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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游_第179章
    他试探着摸了摸时霊的头发,努力告诉自己有儿子庇护自己不会有事的。
    “灵儿,这是你的三位叔叔。”
    时霊,本来应该叫祁时,却因为洺祁不愿意再有别人叫他“阿时”而改名为祁灵的某装嫩神明露出乖巧的表情。
    “叔叔好。”
    “哈哈好啊,你也好。”
    郎正阳抓了抓后脑勺,因为难得碰到有孩子这么乖巧地冲他打招呼而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恩?
    为什么祁帅消失一会儿就突然多了个儿子?
    他们并不知道当年定边侯府发生的故事,却可以确定祁帅近些年来一直不近女色。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女入梦,给祁帅生了个儿子,然后儿子感应到父亲的危机,前来相救?
    不得不说,虽然有些人没什么文化,但是脑洞还是够大的。
    潘言作为知道更多内情的人,也不能猜出祁灵是如何冒出来的,只不过,他和吕能都足够冷静,自不会露出郎正阳那副傻样。
    他们看出祁晏不愿多提内情,也看出祁晏能够确信这个孩子确实是他亲子,便也不会多问。
    潘言蹲下身,虽没有贸然与祁灵亲近,却也摆出了足够尊重的态度。
    “小公子。”
    而吕能则是同往常一样面瘫,也不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匕,递给祁灵。
    “能子!”
    祁晏知道这把短匕是抚养吕能长大的那位老人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刚想替祁灵拒绝,却被吕能骤然浮现的笑容打断。
    那笑是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祁灵认真地看了看吕能的模样,然后接过这把短匕,贴身放好。
    “谢谢。”
    于是吕能的笑容似乎更明显了一些,他也学潘言那样半蹲下身来,拍了拍祁灵的肩膀。
    “谢谢。”
    他送短匕,不是送给祁晏的儿子,而是送给那个能让他效忠的主帅突然一扫先前的阴霾和压抑,变得有些开心起来的人。
    “哇,能子,原来你还会笑啊。”
    郎正阳的声音打破了原本微妙的氛围,于是潘言和祁晏也笑了起来,前者感同身受,后者则在理解了好兄弟的意思之后,突然有了更大的满足与欢悦。
    而唯一不高兴的那个,当阿时转过身去,向他伸出手时,也露出了难以自抑的喜色。
    ※※※
    “小公子,你怎么了?”
    席云峰虽好,但到底不是久居之地,待得祁晏的伤势彻底恢复,几人收拾行囊,连同洺祁和时霊一道,便一同下山了。
    与看着就高冷不可接近的洺祁不同,时霊这一世因着年岁的关系,难免看上去要好亲近许多。
    潘言和吕能足够敏锐,可是郎正阳这个粗神经却不同。自从知道了祁灵是祁晏的儿子,就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陪他玩。
    用他的话说,就是——
    “小公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肯定是因为从小跟着神仙长大,半点烟火气都没有。”
    对于此,潘言和吕能只想冲他翻个白眼,你知道人家一点烟火气都没有还想带人家爬树捉鸟玩?!
    不过,在洺祁强烈要求他们拐道,非要去接那位住在山脚下的王大厨,并且表示只有王大厨做的饭菜才勉强配得上阿时以后,郎正阳终于意识到有些人总是要过精致的生活的。
    然而,这还不能抹煞他想做祁灵玩伴(?)的念头,所以他总是时时刻刻关注着祁灵,以证明他是祁晏最可靠的下属。
    在彻底踏出了他同洺祁一道布下的屏障以后,时霊就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而直至此刻,他终于能够透过那不知由什么塑造的假象,辨认出那股气息的来源。
    洺,你感应到了吗?
    时霊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洺祁。
    伪神。
    洺祁注视着东北方,暗金的眸中有着压抑的怒火。
    不同于时霊只把自由联盟当做叛逆的小孩,放任自由。洺祁对于这些得了阿时恩惠却对初始之神心生不敬的忘恩负义之徒、狼心狗肺之辈厌恶至极。
    在他看来,这大千世界之中的所有生灵都因时霊而诞生,既然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便应该敬重他,侍奉他,做他最忠实的信徒。任何怀疑都是背叛,更不用说是对时霊有所诋毁。
    若说那些尚未突破世界桎梏的生灵尚还可以算无知者无罪的话,那么这些分明已经明晰了世界的真相,却还是自欺欺人的所谓神明,就是明知故犯,理应罪加一等,接受神祇的审判。
    阿时放过了他们是出于创造万物的初始之神对于他的造物的宽容,而这份宽容,更不应该被他们辜负,甚至因此生出更大的野望。
    ——洺祁不相信这些伪神出现在这里会是巧合。能够蒙蔽他和阿时的感知,能够知晓连那些阿时的信徒们都不知晓的初始之神的行踪,好一个自由联盟,好大的胆子!
    所以说你们两位终于舍得恢复和我的联系了呀?
    法则的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间。
    对于时霊和洺祁两人,尤其是身为初始之神的时霊,竟然为了过两人世界而切断他们之间那么多个纪元以来都不曾断过的联系,法则表示想“呵呵”他一脸。
    脱团了了不起啊?
    欺负单身狗了不起啊?
    时霊对于法则的OOC无动于衷,反正他早就习惯了法则的抽风。于是只是在稍稍安抚了洺祁的情绪后,平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