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吗？”
    李长生略显遗憾道，
    “我也不指望成为绝世高手，只要能打个三五个，也就赚了。”
    “三五个还是可以的。也不需要凝聚真力，只需要练一套拳法，这个倒是简单。只不过……”
    陈野夫沉吟，做一点暗示，
    “功夫是不能随便传人的，教徒弟也要耗费一点时间和精力……”
    李长生乐了，感情这位高手对钱很有兴趣。
    “我可以交学费。”
    既然你这样上道，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徒，反正一个也是教，一群也是放，我这个人没什么原则的。
    奈何没几个识货的，这些年堪堪收了两个徒弟。
    吴小锋是二徒弟，至于大徒弟，不提也罢。
    人家跟着咱学了不到半年，嫌咱水平不够，跑了。
    那时候咱还年轻，才三十九岁，收第一个徒弟，那可是尽心尽力，也不像现在这样，收徒为了收钱。
    那时候咱想着能把咱一身功夫传下去，能有个强有力的帮手，所以跟大徒弟只谈感情不谈钱。
    奈何最后，人财两空！
    不谈钱一定伤感情！
    再收吴小锋当徒弟，纯粹玩。
    既然吴小锋能交不少的学费，给自己的生活不小的补贴，那就教他一点本事。
    眼前这位是吴小锋的朋友，想拜师，那就收了，只要给钱就给安排。
    无非闲着练功的时候，教给他一点拳脚，对付个把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野夫伸手搭在李长生的肩膀。
    哎呦，我勒个去，试探我呢！
    李长生何等的鸡贼，肩膀往下一塌，龇牙咧嘴，“疼……疼……”
    陈野夫摇了摇头，叹口气：“学功夫那得讲究个天赋，我先把话讲清楚，你一没天赋，二入门晚，所以将来在武道上没可能有大成就。但是……”
    这个转折或许能给人一点惊喜。
    李长生静静听着，眼神里流露出一点期待。
    “但是我会尽心教你，不过我耗费时间精力就会比较多，所以你的学费比吴小锋高。”
    这叫什么？
    这叫先小人后君子。
    把话先给你挑明白，以后再谈钱就不算出格。
    我为什么要收徒，早没了传承武道的想法，就是想搞点外快。
    谈钱不伤感情！
    李长生没想到陈野夫是这样不正经的人，这也算高手？
    假的吧？！
    眼里只有钱——太接地气了！
    “老板，来三个大碗。”
    工厂下班，工人们涌过来，陈野夫忙起来，丢给李长生一句：“你真心想学，让吴小锋领你来，咱们再详谈。”
    李长生走出店门，回头看一眼忙忙活活的弓着背的陈野夫。
    隐藏于世俗当中的高手吗？
    到了下午两点多，吃面的人便没了，陈野夫得空收拾下桌子，把碗碟洗出来。
    他一个人忙，显得有些落寞。
    “师父！”
    吴小锋走进来。
    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去理发店理了发，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狼狈。
    他走到陈野夫跟前，眼神充满感激和感动。
    眼眶感觉都有些湿。
    嗯，这一次要不是师父，十万块钱就搭进去了。
    关键是见识到了师父的超高本领，师父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伟岸高大。
    陈野夫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眼神非常特别的吴小锋，问一句：“这两天去哪儿了？”
    这句话问的吴小锋一愣，师父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我被贾钱给绑了去，还问我去哪儿了！
    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故意这样问的吧。
    陈野夫再看一眼吴小锋，他擦了擦手，有些担忧：“跟人干架了？”
    师父啊，你的演技太好了。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底牌，我都怀疑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跟我来。”
    陈野夫领着吴小锋进了里屋，
    “把衣服脱了，躺下！”
    吴小锋乖乖的脱衣服躺下，他知道陈野夫有上等的创伤药。
    像陈野夫这样的老江湖，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身上必然带着独家配方的跌打药。
    “师父，今天要不是你，恐怕……”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师父，你穿一身机车服，戴一个头盔简直太帅了。”
    吴小锋激动，想起师父的那一身超炫酷的打扮，想想师父的那一身高超本领，相当羡慕佩服。
    别看师父平时微微弓着背，好像只是个小面馆小老板，但师父一旦发威，那就有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之气势。
    那份气势，让人心向往之啊。
    “你脑子被人打坏掉了？”
    陈野夫完全听不明白吴小锋讲的什么事情，老子每天忙的跟狗似的，哪里有那闲心去穿机车服耍酷！
    机车服是什么东西？
    和某国爱情动作片的美女穿的那种紧身皮衣类似吗？
    啊，呸！
    我穿那个？开什么国际玩笑！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两天时间都在店里忙，我就没出去过，懂吗！”
    “师父，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真实本事，你一定是个隐藏的超级高手，能给你做徒弟，我祖坟上冒青烟了。”
    吴小锋瞥了一眼屋角，看到了“藏起来”的机车服和头盔。
    师父啊，你何必不承认呢？
    我是你徒弟，我知道你的秘密，也不会说出去啊！
    陈野夫想澄清自己的清白，然而看一眼吴小锋掏出来的小两千块钱，他闭嘴了。
    “师父，这是两千块钱，我孝敬您的。”
    “孝敬我的？”
    “也算是报答你的救命恩情。”
    “嗯……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对你这个徒弟……很满意……”
    陈野夫稍稍推辞一下，把两千块钱给拿在了手里。
    多说无益，既然这小子认定是自己救了他，那就这样吧。
    反正我到头来也没承认是我救了你。
    反正你是徒弟，我是师父，徒弟孝敬师父理所应当。
    所以这个钱，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收了啊。
    陈野夫收了钱，小心的放起来。
    平白无敌多了两千块钱，意外之财啊，还是要谨慎小心。
    吴小锋见陈野夫压根没有提那六万块钱的意思，内心感叹，师父果然是有大气度的人，视钱财如粪土啊！
    “今天有个人进我的店里，说是你的朋友，说要跟我学功夫。”
    陈野夫把话题扯到了李长生身上，平白无故拿了吴小锋的钱，有点小心虚，
    “要真是你朋友，你把他领过来，我可以收他为徒。但你跟他讲清楚，学费要比你的贵。”
    “他是李长生吗？”
    吴小锋眼前一亮，
    “应该是我长生哥。”
    没想到长生哥主动来找师父学功夫。
    “师父，按照师门规矩，我先入师门，他后入师门，是不是我就是他的大师兄？”
    “你是他师兄。但不是大师兄。”
    “为什么？”
    “我以前收过一个徒弟，那个是大师兄，所以排行的话，你是二师兄。”
    二师兄？
    猪八戒吗？
    吴小锋连连摆手，笑着道：“师父，咱还是别按入门早晚排行吧，就按年龄吧。毕竟我一口一个哥叫着，如今让长生哥当我的师弟，也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