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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当炮灰被万人迷穿了!_302
    系统:……
    眼看一人一鬼就快要打起来,谈衣适时地抓住沐之弦的手,“不要。”
    沐之弦愣了愣,顿时更加震怒,“你就这么……”他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可那张俊秀至极的面庞上却流露出种种交错浓烈的情绪,眼睛气得发红,那抹红中又似乎带着点点强忍的湿意。好像是生气到了极点,更伤心到了极点。
    伊莱特则是很得意,浑身的敌意也淡了不少,他朝谈衣伸出手,像是怕吓着了他似的轻声说,“衣衣过来。”
    可他还没得意多久,谈衣又看向了他,再次说道,“你也不要动手。”
    伊莱特的手僵住。半晌,他说服自己,谈衣只是善良,不希望自己的同学受伤。于是,他轻轻“哼”了一声,压下心底那丝隐隐的排斥与不安,依然维持着笑容,“只要他放了你,我不会伤害他。”
    伊莱特淡淡瞟了一眼依然紧抓着谈衣不放的沐之弦,在心里补充,现在不会杀他。他又忍不住地看向两人紧贴的身体,心底止不住的有些烦躁。
    还是很碍眼。
    他满以为谈衣会答应,可是,他却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静静地对他说,“哥哥,你先回去吧。”
    伊莱特皱紧了眉头,以为谈衣是怕这个小小的吸血鬼猎人,可谈衣却转头和那个人说,“阿弦,你误会了。”
    系统:咦?称呼变了。
    谈衣:刚叫完一个人“哥哥”,再叫另一个也叫“哥哥”,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的。
    一个是亲疏不明的“哥哥”,一个是明显亲昵的“阿弦”,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这份微妙的不同。
    沐之弦的脸色稍稍缓解,伊莱特的却是完全变了。
    “衣衣,你在说什么?”伊莱特眼眸沉沉,“你不用怕他,一个小小的吸血鬼猎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也用不着故意讨好他。”
    谈衣咬了咬唇,似乎非常为难,伊莱特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他在威胁你?”
    一定是被威胁了,谈衣才会说出那种话。伊莱特忽视心底越来越明显的不安,什么误会,什么“阿弦”,就算是被威胁的,也实在是刺耳极了!
    暗红色的火焰慢慢凝聚在掌心,如果刚才,他还想着要暂时放过谈衣这位同学,现在,他已经不想再饶恕他。
    杀机慢慢凝结,但伊莱特对着谈衣的语气还是温柔依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但他所期望的反应没有出现,谈衣的下一句话就将他拼命说服自己的理由全都打碎了。
    谈衣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似乎是羞赧的表情,雪白的脸颊上也缓缓升起一抹粉粉的红色,在伊莱特越来越不安的眼神里,他轻轻说,“哥哥,我从前和你说,我喜欢一个人,但是不知道怎么让他更喜欢我,所以想让你教教我。那个人,就是阿弦。”
    仿佛晴空霹雳,伊莱特的心仿佛被一瞬间刺破一个窟窿,心底一直压制的不安彻底扩散开来。他不愿意相信,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也许,真的是事实。所有的不对劲都有了解释,所有的不安都成了现实。
    “原本我只是想让你教教我,可是,阿弦好像误会了,我得和他好好说清楚啊,所以,哥哥你可以先回去吗?”谈衣说得很慢,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事实”说了出来。他眼底有些小心翼翼的,怕伊莱特不答应,更多的却是怕沐之弦继续“误会”下去。
    原来,一直以来“误会”的人,是他。自从变为吸血鬼之后,伊莱特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冷得那么难以忍受,像是整个人都被浸入最冰冷的湖水之中,四面八方而来的凉意像钢针一样刺入层层血肉之中。
    “误,会?”伊莱特艰难地把这两个字挤出来,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世界上竟然有两个字仅仅只是说出口,就已经那么伤人。
    就算不照镜子,伊莱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惨白惨白的,非常难看。他不想让谈衣看到这样的他,下意识地想站到阴影里,遮挡一下。
    可是更加伤人的是,谈衣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脸色是白的还是黑的,他的眼里只有另一个人。
    伊莱特斜倚在黑暗中,看着谈衣慌慌张张地去够那个少年的手,即使被甩开也不放弃。一次、两次,第三次,他终于成功了,两个人的手指紧紧勾在一起,难舍难分,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这样在一起一样。
    空荡荡的心好像又被挖空了一些。
    谈衣好不容易稍微把人哄好,如释重负,连忙拉着人和伊莱特告别。
    原本以为要离开没有那么容易,可是出乎意料地,伊莱特居然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眼睁睁地平静地看着他们离开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双神采奕奕的翡翠色瞳孔在他们转身的一刹那,就彻底沉寂下来。
    昏暗的酒吧早已不见开始的嘈杂,还没来得及关闭的灯光幽幽洒在地上,寂静地有些凄凉。伊莱特把目光从门口收回,不经意间看到光洁墙面上宛如死人的自己,自嘲地想,也是,他本来就已经死了,死人的脸本来就是惨白的,谁会在意。
    谈衣怎么会在意,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他这种人,又怎么能奢望那种感情,从前是,现在也是!
    平整的镜面忽然碎裂开来,镜子里金发碧眼的贵族吸血鬼也在一瞬间支离破碎。伊莱特突然脱力似的跪到地上,就像几百年前还是人类时那样剧烈又痛苦地喘息,久违的刺痛贯穿整个身体,无休无止地折磨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也会疼。
    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伊莱特才撑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他随意地把手上的玻璃刺甩开,踉跄着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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