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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许多福点头:“是有这个事!我想先印着呗,福兴村偏僻,一时半会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
    李人杰小心翼翼的询问:“招的人有什么要求没有?”
    许多福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要求, 招来的人是个熟手肯定更好,最好是有个七八年工作经验的,可这种人也不一定愿意来福兴村这么偏僻的地方,说白了还是因为许多福现在不够出名。刚刚毕业的不难招,但是许多福这里论资质不过是一个诊所,咋一看未来的发展有限, 会来的人许多福不一定看得上,贸贸然恐怕难以有真正能看对眼的。
    李人杰这样被瞧出来是个优秀的,早有人先下手了。
    许多福:“我一时也说不好,得瞧见人再看是不是合适的。”
    李人杰有点激动了:“……许医生,你觉得我成不?”
    太成了!
    这世界上这么多人,每个人都不是性子相同的,比方说一个沉默寡言话都说不清楚的人就不大适合做销售,像是从前在中医馆呆过一段时间的护士巧巧因为性格跳脱,粗心大意,就不太适合做责任重大的医护人员。
    李人杰这个性格,就很适合学医了,他喜欢钻研,遇到问题不囫囵过去,一定要求一个究竟,为这,他脸皮够厚,不因为一次一次的询问许多福而不好意思,这个劲头让人瞧得起。值得夸赞的是,他又有分寸,这段时间他在中医馆帮忙,不是时时刻刻都忙着向许多福讨教,那就让人烦,他总能寻到合适的时间,把问题整理出来,有逻辑的问。
    再论心性,一个孝顺的儿子,心性总不会差到哪去。
    总算把这小子装到碗里来了……
    能这么问,许多福知道李人杰一准已经是下定决心要呆在中医馆了。
    许多福也觉得挺好笑,李人杰这小伙子请教东西的时候倒是表现得灵光,给自己谋福利的时候却不好意思了。李人杰想要留在中医馆,当然不是想留在这打杂的,而是为了跟许多福学本事,不乘这个时候拜师,之后可就不好提起了。
    这就跟出去找工作,人事问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一样,你要说没有要求,证明你急迫的想要进入这家公司,人家肯定得把你的工资压一压。你明明白白的告诉人事,我从前工资是xx,我要求之后的工资在xxx以上,对方要是觉得你是个人才,自己公司也能出这么高的工资,那么双方皆大欢喜,若是出不起这么高的工资,你大不了找下一份工作。
    双方商议阶段,是最佳的谈条件的时机!
    李人杰未必不知道,但他就是打定主意留在中医馆了。
    年轻人……
    李人杰被她的沉默弄得有点坐立不安了,都觉得自己笃定能留在中医馆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甭看中医馆现在招人难了点,许医生uu名声大噪是迟早的事。
    李人杰小心翼翼的又问:“许医生,你看我留在中医馆成不成?”
    许多福幽幽的看着他:“成是成,可你说我叫你妈做干妈,你又是我徒弟,这辈分乱得!过年过节的碰到一起怎么张嘴喊呢?”
    李人杰:“……”
    真的,他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是重点吗?!
    李人杰半天才理解了许多福的意思,他本来也没真叫许多福一声‘姐’,倒不是因为不愿意叫,而是心里知道许医生是真的帮了他们家太多了,人家愿意叫自己妈一声‘干妈’,他不能打蛇上棍。
    平时李人杰都叫她‘许医生’,现在叫‘许老师’、‘老师’嘛!根本没有压力,他后槽牙都笑得快露出来了,特别狗腿的泡了一壶茶给端给许多福喝。
    第一杯茶喝完,许多福唰唰唰给他列了个书单。
    许多福:“我月底抽背。”
    李人杰掏了掏耳朵:“……背?”
    许多福扫他一眼,特别奇怪:“你以为呢!难不成要用的时候才去找书来慢慢翻?”
    李人杰:“……”
    许佰刚刚进门,怜悯的看了李人杰一眼,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干哥哥’那点小小的嫉妒就消失干净了。一般人很难看得出他姐心情不好,他看出来了,所以不往亲姐面前凑,这新来的‘干哥哥’没有这个眼力,只能挨涮。
    “姐,我继续喊号了哈?”
    许多福一看时间,十点多钟,这会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让许佰继续喊号。
    “对了,今天的奶你挤了没有?”
    许佰:“……姐,你说这个话的时候在奶前面加个牛字成不?”
    许多福终于露出了点笑的样子,瞪他一眼。
    许佰不敢撩她虎须:“我挤了,按你说的让黄师傅煮好了之后,我又亲手交给了柯爷爷。”
    许多福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
    许多福养的那几头牛都是黄牛,役乳兼用,柯家老爷子大病之后不足,用黄牛奶养正好。这是在《千金要方》中有记载的,用黄牛乳一升,以水四升,煎取一升,如人饥,稍稍饮之,不得过多。
    牛奶脂肪中胆固醇含量比肉、蛋类都低,因此对老人来说上也是一种非常适宜的营养食物,国外甚至有学者认为牛奶具有预防胃癌的效能。
    目前住在中医馆的老人并不是很多,全部都喝上了黄牛奶,因为黄牛的产奶量有限,中医馆这边的员工主要是喝羊奶,有时候也喝豆浆,羊奶比起牛奶来,脂肪和蛋白质更更富,有强壮身体的作用,豆浆植物蛋白丰富,与羊奶的功效相同,还可以保持血管软化。
    这一个月早上羊奶、豆浆不断,中医馆的员工各个脸色都红润了。最显著是许佰,他前两天上秤一看吓了一跳,比年前重了近十斤,可人一点没长胖,其实就是身子结实了。
    许佰本来体重就偏轻,现在才刚刚踩到及格线上。
    许多福想着,下一个病人就进来了……是由家属推着轮椅进来的。
    患者家属一进来就激动的握了握许多福的说:“您就是许医生吧,听说您特别擅长治疗瘫痪?”
    许多福:“……”
    ……
    半个小时之后,由两个人扶进来一个口眼歪斜的年轻男人。
    患者家属:“……他特别怕热,前几天跟朋友一起出去打了篮球回来,打开电风扇对着吹了几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起来脸就歪了。您给瞧瞧,半边动不了,口水顺着嘴直流,我们到**医院神经内科去看了的,好像没什么效果,我听人说您特别擅长治疗这个,是吧?”
    许多福:“……”
    上午看诊完毕,许多福不用翻手边的脉……实际上今天进来的人长什么样子,说了什么话短时间内她都能记得分毫不差。因此,她心里略一转就能知道今天一早上看诊的病人中足有三个都是‘听说她专治瘫痪,特别有一手’才来的。许多福现在的号可不容易排上,哪有今天听到许多福的名号,今天就能排上号的。这三家都是自己想法子插了队的,毕竟预约排号又不看名字,主要是看‘号’。
    许多福有预感,这一批病人治好之后,她这个名号还得传得更广。
    她又不挑病人,这是好事。
    一个大夫挂个专治疑难杂症,总没有特别专精某个病症容易叫人记住,也更容易有名气。
    短时间内,这类病患肯定多,现在的住宿地方就很有可能不够用了,如果要再建,许多福也担心一个事情,她这个中医馆的建设是不是全部符合相关规定。这些东西中医馆的人都不太了解,许多福干脆拿去问了问邵卓群,刚好邵大伯也在院子里,他把一沓文件都接过去了。
    邵大伯研究了好一会,还打了几个电话。
    邵大伯:“你这些手续基本是齐全的……”
    私下里他跟邵卓群说:“还差的几样我都列给你了,不过一般也没谁追究这点小问题,你特地去跑手续有必要吗?”
    邵大伯觉得他太谨慎了,你说一个饭店老板敢闹那是因为他是个棒槌,真正能给中医馆带来麻烦的明白人反而不会在这闹腾……如果说只是邵卓群在这还有人敢闹腾,他现在也在这了,连方通学也在这养伤,f市地界上谁不长眼睛敢在中医馆动土啊!
    许医生这种中医大师是人才呀!没有不照顾的,谁没事找她茬啊!
    邵卓群:“……一劳永逸。”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既然跳出了这个小鬼,虽然是来搞笑的,但也要重视起来。
    ……邵卓群主要是想着,免得许多福老为这点事烦心。
    作者有话要说:  许多福:我不知道的时候,麻烦已经被解决了。
    冯·麻烦·长江:“……”
    最近发急性寻麻疹,晚上一串一串起疙瘩,我就想查查过敏源,一到医院好多人哦~话说老公皮肤上有凸起的疹子,和我一起到医院,顺便看诊,医生只和他对话两句就开了个手术单子喊他切了还要缝线,凸起的小肉芽还木有我长得痘痘大,问医生这是什么,传染不,做手术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切这么大口子,都不说,只喊先去切了一周之后拿结果……平均看诊时间一个病人才一分多钟,问话一两句,能搞清楚病人到底什么情况吗?
    忧伤~
    本章发三十个小红包麽麽哒~
    第68章 福多多和面瘫
    许多福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卢长庆, 十七岁, 因受风而患左侧面瘫, 目前采用过药物、理疗、针灸等方法治疗无明显疗效。
    卢长庆坐在凳子上, 左眼闭合不全,额纹甚少,口角向右歪斜,眼中不停的流泪。李人杰用消毒过后温热的帕子给他擦干净脸, 也凑近检查了一下他脸部的情况, 又给他把了把脉。
    李人杰:“……脉沉细。”
    许多福点头示意他看出的脉象没有问题, 又在纸上写下了‘患者面部发紧’几个字。
    中医认为,面瘫多由外感风寒侵袭面部经络,气血痹阻,筋肌弛缓不收所致。风扇的风要是开得太大, 也能成为入侵人体的“风邪”。卢长庆在外面打篮球出了一身的汗,浑身发热,进屋里猛的一吹风扇,又一直对着人吹,很容易刺激面神经造成面瘫。
    当然, 热天到了也不可能不吹空调,不用电扇,但刚刚从外面回来,一定要等汗消了,一直发热消不了汗的话也要等个十来分钟,再打开电扇、空调, 还不能直接对着人吹,空调的风口要向上,风扇得让它摇头。
    许多福遇到的最小的面瘫患者的年龄只有五岁,最大的有五十六岁了,并不是每个患者用一样方法都能取得良好的疗效,如果把治疗效果分为基本痊愈、治疗有效和治疗无效三类的话,许多陈旧性面瘫,也就是患病半年以上者,大多治疗无效。
    卢长庆发病六天,从时间上看来好像并不棘手,实际上还是难倒了人的,传统的针灸治疗面瘫的办法对他没什么效果。
    卢家的家庭条件不错,儿子发病之后立刻带他到了f市中医院找杨教授,这位教授在f市非常的出名,是本市针灸学会常务理事,可惜杨教授出国旅游去了。
    杨教授的徒弟给卢长庆治疗了五天之后,发现无效,只能无奈的告诉他们得等杨教授回来,而杨教授回来还得要十几天。
    卢家哪里能等,万一等久了恢复不了或者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许多福的号排上得老远了,但他们能想办法呀!
    邵卓群:“卢家是我大伯母那边的远亲,可能是从大伯母那知道你的。”
    杨教授已经七十八岁了,他的徒弟都已经近五十岁了,许多福才刚满三十,庐家人见到她却一点不惊讶,明显是早知道她的情况了。
    许多福进入针灸室,将肌肉针的针头和针尖剪掉磨平,扎进卢长庆体内寻找他的神经干,手指微微拨动。
    李人杰在旁边仔细的看着她的动作,针灸治疗面瘫,他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经过许多福这几天的调教,他能毫不停顿的背出取穴的顺序,该用的手法。
    许多福的做法,他就不明白了,根本不是传统的针灸方式嘛!李人杰只觉得她的动作像是一个乐师端坐在焚香后的屋内,缓缓用琴在弹一首曲子。明明知道她是在治病,可她的动作实在太优美,拨动肌肉针的手法太漂亮了,让他不由自主的觉得放松。
    李人杰都觉得放松了,卢长庆当然也不会觉得有多紧张,他的内心在这一刻是平静的,一个患者,就算知道医生是在为他治疗,看到针,也会下意识的觉得恐惧。这就跟在医院抽血一样,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转过头来,避免看到自己被扎的那一幕,可卢长庆连这会连转头的权利都没有。
    卢长庆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气声。
    许多福温和的对他笑了笑:“别怕,你的神经受到刺激之后就会慢慢恢复。”
    卢长庆:“咬……多久?”
    他说的是要多久,可是吐字不清楚。
    许多福:“你现在就没觉得自己有点变化?”
    卢长庆说不清楚自己有变化没有,但许医生是笑着跟他说的,他就感受了一下,说实话这回就感觉有点变化了,虽然说不出是啥,但总是好的变化。因此,他露出了点笑的模样。
    人得了病,只要有症状,难免就会惶惶不安,哪怕是小病呢!也有可能就是大病的征兆,总不会症状都明显了还没啥感觉,那不知道是得多心大的人。
    卢长庆这种症状又如此明显,他心里跟自己说他才十几岁还年轻,不会治不了,可心底里也是害怕的。
    “有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