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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骷髅和魔鬼的同伴
    夜晚深邃悠远,却因为这条消息,悄无声息的混进了点诡异在黑暗里,神圣的十字架宛如罩上了一层浓雾,而躲藏在暗处的恶魔则会趁机一跃而起,也许世上……真的有吃人的魔鬼……
    沃尔特强硬的把各个惊恐到站都站不直的神父们驱散回去,带着梅里特和霍尔急忙前往发现白骨的地点。临走前,澹台梵音拽着威廉斯来到一角,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两人又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威廉斯冲她点了点头。
    “你跟他说什么了?”韩清征一边小跑追上她,一边吵问道,他的目光先投向身后的威廉斯,然后又立刻转回到澹台梵音身上。
    “没什么。”澹台梵音的声音听起来颇为镇定,“让他跟神父们回宿舍而已,顺便盯好他们。”
    “为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凶手还留在岛上了。”
    “你真这样认为?要是我早就跑了。”
    澹台梵音轻笑一声,“是啊,如果你是犯人,不知能给警方省多少麻烦。”
    韩清征听出她话语中的讽刺,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能好好说话不能!我都做到不耻下问了,有你这样挤兑人的嘛!”
    “如果在命案发生后立刻消失势必会引起怀疑,警方要么猜测这人也遭遇不测,要么就是将这个人列为重大嫌疑人中,无论哪个都会造成一场声势浩大的搜索,而这恰恰是‘思想者’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因此结果会如何?‘思想者’势必会在抢在警方之前杀掉凶手,以除后患,所以,就算为了保命,凶手也不会轻易离开。留在学校里还有利用价值,可一旦出去……他就没用了。”
    “要是‘思想者’让凶手离开呢?”
    “不可能。他们知道东西在我们手里,而隐藏在学校中的凶手则是接近我们、抢夺东西的最佳人选。”
    两人跟着沃尔特上了车,一串警车呼啸而过,刺耳的警笛声响彻夜色。
    他们到达时,电路维修人员每个人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负责经理还算冷静,他用食指指指隧道深处,舌头有些跟不上趟的说:“……警……警官……在……里面,走进去就能看见。”
    或许是看出对方吓得不轻,沃尔特询问的方式温和了许多,“墙壁为何会突然倒塌?”
    经理扭过头,示意他看向大海,“警官,这里靠海,山洞多,还有很多地下水,所以泥土容易受潮,虽然隧道的墙壁都做了防潮处理,可……估计是时间太长了吧。”
    “也不一定。”澹台梵音从沃尔特身后冒出头,“人体大部分由水组成,尸体分解时所产生的液体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况且,生物分解会释放气体,当气体充斥在狭小的空间时,就如同灌满气的可乐瓶,一点裂缝就会瞬间炸开。”
    听完澹台梵音的话,经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助的笑容,他不知所措的挠挠头,“这样……原来是这样……”
    “隧道还有供电设施是什么建的?”沃尔特继续问。
    “隧道是七年多前,供电设备是六年多前,就是山顶那栋学校建立的时候。这里原本架电线杆供电,然而,当学校打算建立、同时小岛又逐渐商业化时,仅凭几根电线杆所提供的电力远远不够,因此才改成地下供电,而且你看。”他一指远处的群山,“在山坡上竖电线杆实在是太危险了。供电设备刚建好没多久,学校就成立了。”
    沃尔特思考了几秒,一句话没说,转身钻进亮着黄色灯光的隧道里。
    隧道内潮湿闷热,一行人走了大概十分钟,霍尔突然大叫起来,向后退了好几步躲在梅里特身后,沃尔特的脸上接着多了几道黑线。
    在不远之处,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头与金属之中,面朝下倒着一具白骨,身上没有布料碎片,怕是被凶手扒下衣服后砌在墙里的。
    澹台梵音走过去,借着隧道的光亮仔细检视这具白骨。
    “男的女的?”沃尔特问。
    “男的……椎间间隙小,第二、三节产生骨裂,死者大概在50岁到60岁左右,”她跪在地上,小心触碰白骨,又用手机灯光照向内部,“肋骨上有许多利器造成的划痕,很深,肉眼也能看见,恐怕就是死因。”
    “他不是……不是……背着身吗?怎……怎么能看到肋骨……”霍尔躲在梅里特身后,战战兢兢的问。
    韩清征朝天翻了个白眼,搂住霍尔的脖子一把将他拔了出来,“老兄,你仔细瞅瞅那人身上还有什么遮挡物没有?”
    霍尔一双纯洁无辜的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韩清征一愣,顿时来了劲,于是尾巴一翘,开始忽悠,“我告诉你,有经验的考古学家、就像咱们眼前这位,单从背面就能观察到尸体的全貌,这是由无数次的实地考察所锻炼而成,所以,她一看就知道这男人是被人刀剑捅死,当然不一定是水果刀,可能是匕首或是裁纸刀呢,这都无所谓啊,重要的是这种本领令人佩服,对不对?”
    霍尔木纳的点点头,他似乎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怎么也弄不清楚是哪里。
    “老兄,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要相信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霍尔再次点点头,这次他的眼中划过一丝崇拜的光芒。
    “天啊……”
    沃尔特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黑,有种冲动想把他俩一起宰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梅里特撇过头哭笑不得,她跟沃尔特不同,觉得霍尔这样单纯的反应还是蛮可爱的。
    而被韩清征形容成神婆的澹台梵音则是蹲在地上半天没动静,内心无限感慨,布里斯班的警察招聘都这么不靠谱吗?招了这么个幼儿园小朋友当警察!她第一次理解为什么霍尔的性格能让沃尔特看了就上头。
    “还能看出什么?”沃尔特自动屏蔽眼前这俩二货,蹲在澹台梵音身边问。
    “不用仪器,只能知道这么多,我的建议是找个人类学家把这人的脸做出来,这是确定身份最快的办法。”
    “确实……”从沃尔特的语气来看,这个办法他似乎早已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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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块头男人把弄晕的目标粗鲁的塞进后备箱,对着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人厌恶的上下看了眼。
    “真是个废物,为了你我还得大老远跑回来。”他强压住想要立刻杀了他的冲动,使劲把后车盖一关,驱车消失在夜色中。
    男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用金钱贿赂的人脑子都不怎么好用,一不小心就出纰漏。他已经不知道亲手宰了多少这样的蠢货,过程也越来越机械化,无非就是弄晕、弄死、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毁尸,没什么新意可言,更算不上惊险,他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相同的动作,令他意识到自我的存在的仅仅是在最后处理尸体的时候,因为这是唯一需要动脑子思考的环节。
    “上次的乱坟岗好像没法用了。”男人手握方向盘自言自语道。
    老旧的道路坑坑洼洼,车子开上颠簸的不行,男人被颠的火气直冒,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车后的人会被颠醒,醒了就醒了,量他也挣扎不出什么花来。
    这时,两名年轻人脚步匆匆地穿过马路,走在最前边的穿着条灰色的裤子,上面还有各种颜色的油漆,那人在男人的车前停了一下,看样子是想让他先走。
    “快滚啊!”男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人看到后傻兮兮的笑了笑,还跟狗熊似的打了个敬礼,这要换了平常,男人百分之百会直接撞过去,不过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时间磨蹭。
    逐渐地,他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周围的车来来去去,看上去再平常不过,但男人天生记忆力强,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就能将周围事物记得一清二楚,并且过目不忘,而这些来往的车辆中,有好几辆车的车牌号,他似乎刚才见过。
    看来是被包围了,男人冷笑一声,随即一脚跺上油门,发动机轰鸣一声,产生一股强大的推力,推动着车飞快向前驶去。
    眼看着那些碍眼的车子被甩在身后,男人兴奋的嚎叫了一声,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开到荒地时已接近凌晨,男人把仍在熟睡的目标拽下来,又从车里取出一个小包,拉开拉链,里面是一个注射器和一小瓶液体。
    “我啊,最讨厌麻烦事了。”男人叼着烟,对着地上的目标说,“毕竟合作一场,老板仁慈,让你走的轻松些,我呢则打算给你留个全尸,处理尸体太费功夫,所以,你跟以前那些人还是有区别的,如果运气好被人发现,就会有人送终。”
    男人嘟囔完,把注射器灌满液体,撩开地上人的袖子,对准胳膊……
    “别动!把针筒放地上,手举起来!”
    男人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的转头看着身后黑洞洞的枪口,沿着枪口望过去,则是举枪的人。
    “朋友,”男人不屑一顾的一笑,“你敢开枪吗?”
    沈兆墨也是一笑,满是挑衅口吻的说:“你只要再动一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就在这时,无数捧着枪的警察从远处阴影里窜出,仅仅几秒,男人就被包围在中间。
    “把针筒放下!”沈兆墨再次命令道。
    男人瞥了一眼沈兆墨,又慢慢转过头去,下一秒,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让守在周围的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男人大声喊道,他举起胳膊,两个手指捏着针筒放在冰冷的地上,随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沈队长对吧?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套,我就不提了,你竟然能骗得过‘思想者’。”说着,他拍了拍手,“有点本事啊!”
    “多谢夸奖。”沈兆墨脸上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现在,请警局走一趟吧,我们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聊聊。”
    男人保持投降姿势站起身,回头望了眼地上的人,随后“呸”了一口,“妈的,真他妈晦气!抱歉啊沈队长,没忍住,不介意吧?”
    沈兆墨眉一挑,“当然不,只要你不杀他,怎么都好说,我看这家伙也不顺眼。”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男人的共鸣,他再次大笑起来。
    一旁,穆恒端着枪急得都快跳脚了,心说大哥,你这玩的什么路数啊,怎么还聊上了!不抓人啊!
    “你知道,他就是个爱财的王八蛋,给了几十万就屁颠屁颠的帮我们擦屁股,我和‘思想者’,我俩都不待见他,这人死了活该。”
    “这些话我们留到局里说怎么样?”虽然男人没有抵抗,也算是合作,可沈兆墨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放松点嘛,沈队长,既然被你们抓住,我就不会跑,因为没必要了。”男人双手一摊,接着,把手腕并拢伸到沈兆墨面前,穆恒见状急忙上前给他带上手铐,只听男人依然轻松说:“被警察抓住意味着结束,我想你们应该听詹毅黔提过,组织不会可怜没有用的人,我不会跑,因为跑了也是死路一条。”
    “因为是游戏?”
    “对!”男人把手铐晃的叮当响,“就是游戏,输了就是输了,接受命运,这就是我们的观念……如果当年你的小女朋友也能‘突破自我’的话,那么现在跟我就是一样的。”
    笑意从沈兆墨嘴角消失,脸色难看起来。
    “呦,不高兴了?别介意,我这人粗,不会说好话。”
    沈兆墨把枪放下,盯着男人的面孔,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道:“既然不打算跑,那就告诉我,你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男人的脸微微靠近,声音就像沁入冰水般寒冷,“要是我说为了搞乱世界……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