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劲松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一直将逐梦互娱的新闻发布会全部看完，才合上笔记本电脑，自言自语道：“那就该进行第二步了。”
    思忖片刻，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接通后，他声音威严地说：“李经理，按照计划，向外面放出风声吧。”
    “不，不用你主动去找他们，放出风声就行，他们自然会来找你。”
    “就这样。”
    挂上电话，申劲松笑了笑，“这饵有毒，但是很香。你们吃是不吃呢？”
    ……
    开完新闻发布会，杜采歌又抽空和孟兆龙见了一面。
    孟兆龙似乎又胖了些，咖位没有提升，吨位倒是提升了不少。
    “杜董，我对你是心服口服啊！这个剧本很牛哔，很牛哔。我就知道你能写出好剧本，看你的网络小说就知道，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还有扎实的文字功底，哈哈，你真是永远都不会让你的粉丝失望！”
    “这部电影我能拍，也很想拍！给我1000万，我保证拿下5000万的票房！”
    杜采歌微笑道：“这是一部商业电影，当然是冲着赚钱去的。但是不要提5000万票房这种话，不要给自己压力，也不要给自己设置上限。谁保证你不能拿到1亿，2亿，甚至5亿票房？努力去把电影拍好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做。”
    “明白，明白，”孟兆龙道，“这部戏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主角。而是双男主的戏，同时那个小女孩的角色也非常重要。对于演员的选择，杜董你有什么建议？”
    “秦风是颜值担当，找个有一定演技的小鲜肉就行。我建议找姜佑曦，他现在人气很旺，而且我了解他，他是有演技的。”
    孟兆龙若有所思，但是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是笑道：“这个角色确实适合小鲜肉。颜值担当，越帅越好。”
    杜采歌对于《唐人街探案1》的选角当然会干涉，不过他也不会太蛮横，不会去影响导演的积极性。
    所以他也是点到即止，如果孟兆龙实在不想选姜佑曦，杜采歌也不会干涉。
    “至于唐仁这个角色，我建议找个35-50岁，演技好，有喜感的演员，这个角色是搞笑担当。但是国内符合我要求的一线演员，片酬都太高了。所以这个角色，我认为应该从二线、三线演员，甚至四五线演员里去物色。不在乎对方的名气，只要能符合要求。希望孟导你能花点心思去物色一下。”
    孟兆龙用胖得像萝卜一样的手指摸了摸嘴唇，思忖半晌，说道：“我心里有几个人选，等我发试镜函去，到时候杜董也来帮我掌掌眼。剧本是你写的，你对角色的认识肯定是最清楚的。”
    顿了顿，他又扶了扶眼镜：“杜董，能不能抽点时间，和我交流一下剧本？我是有一些想法，但是更想听听你这个原作者的意见。”
    “没问题，”杜采歌看了看时间，“我们好好聊聊吧。”
    见孟兆龙意外的好说话，杜采歌的心情挺舒畅，觉得《唐人街探案1》这个项目应该能顺利开展。
    最近几天，连续出现3个好消息：谈妥了舒宜欢，收购了刀光剑影的股份，以及和孟兆龙相谈甚欢。
    杜采歌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去庙里烧柱香，还个愿了。
    ……
    刚到白井市，住进酒店，韩艺就找上门来。
    她作势要扑上来跳到杜采歌身上，但是却在最后关头停下脚步，做了个很古典的女子屈膝福礼，口称“杜董万福”，让杜采歌忍俊不禁。
    搞怪结束，韩艺迅速进入正题，“杜董！投票结束了。你猜咱们这一组复活的是谁？”
    杜采歌盲猜了一把，“是邓翊么？”
    邓翊是个颜值较高，但是身材平板的女孩子，化妆打扮走的中性化路线。
    她是一家小公司的练习生，嗓子挺有特色的，唱功也还行，给杜采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是一个有实力的选手，人气也还不错。
    可惜在上轮队内对抗时选的歌不好，被淘汰了。
    韩艺眉眼带笑，大声说：“杜董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其实复活的是一个出乎你意料的人选。”
    杜采歌眼珠子转了转。“王茜？不应该啊。”
    “我还以为你猜不到呢！其实我也觉得不应该，但她确实拿到了最高的票数。目前在网上，她的情况也被很多人讨论。而且作为选手中唯一的残疾人，很多人对她怀有同情，也觉得她唱的励志歌曲很打动人，”韩艺撇撇嘴，“所以，她的复活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杜采歌轻轻哼了一声，眯着眼，开始走神。
    韩艺也知趣地不去打扰他。
    过了会，杜采歌回过神来，“你先回台里，过会我发个文件给你，你打印出来交给王茜。下午我会抽空过去一趟，给他们一些指点和辅导。”
    韩艺笑道：“他们是翘首以盼很久了，这两个多礼拜，你就来了一次，别的导师至少都来了四五次了。”
    顿了顿，她好奇地问：“你打算让我带给王茜什么东西？”
    “能帮她晋级的东西。”杜采歌平静地说。
    韩艺却是一怔。
    她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杜采歌是准备给王茜写一首歌。
    可是……王茜那样的实力，一首歌就一定能帮她晋级？
    韩艺不由得怀疑。
    可看着杜采歌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她意识到，杜采歌是真的觉得，只要他拿出一首歌来，王茜就算实力差点，也一定能顺利晋级。
    这……这就是天下第一词曲作者的自信气场么？太帅了！
    当然韩艺不是那种少女心萌动的小女孩了。
    被杜采歌秀了一脸之后，她并没有发花痴，第一个念头是：这么牛的人，不要犹豫了，马上加入他的公司跟他混吧！
    ……
    “这是？”坐在角落里的微胖少女从正在压腿的谢韵姿身上收回了淡淡羡慕的目光，抬头看着韩艺。
    韩艺顽皮地眨了眨眼，“海明威老师交给你的秘密武器，特殊课后授业。他希望你能顺利晋级。”
    微胖少女王茜接过纸张，打开，扫了一眼，立刻被吸引住了。
    “你识谱吧？”韩艺问。
    王茜下意识地点点头。她的心神已经全部沉浸在这首歌里。
    她的头轻轻点着，似乎在找节拍。
    韩艺在她旁边站着，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王茜生涩地轻声开口唱：“我终于……我终于看到，不对。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有风，就飞多远吧。”
    她抬起头，韩艺看到，她的眼眶里有泪光闪烁。
    “韩老师，替我谢谢他。”
    “你喜欢么？”韩艺笑道。
    王茜用力地点头，笑容绽放，这是韩艺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放松，这么自在：“我很喜欢！”
    韩艺也笑了起来。
    过了会，她自觉和王茜已经拉近了一点关系，好奇地问道：“我经常看你手上玩着一个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这个？”王茜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玩意。
    韩艺定睛看去，那是一只小小的吉他。她点点头。“手工艺品？”
    “是mp3，”王茜解释道，“不过是几年前的了，内存很小，只有256m，存不下几首歌。”
    说着，她将这只吉他形状的mp3递给韩艺。
    韩艺伸手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这只mp3造型精美，工艺也是相当精湛。
    不过吉他形状的外壳似乎是手打的金属片，有手工制作的痕迹。
    镶嵌着一块小小的黑白电子屏，几个操作用的小按钮也都是金属小圆点。
    “很漂亮。”韩艺递回给王茜。
    “谢谢，”王茜笑道，“这是我的宝贝。虽然现在不怎么拿它听歌了。”
    “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这挺有收藏价值的。”
    “买不到的，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别人送给我的。”王茜的笑容变淡。
    韩艺心里有所猜测，见王茜变了脸色，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有信心么？我挺希望你能晋级的。”
    王茜有点啼笑皆非：“我这水平要是晋级了，是给战队拖后腿吧。还是不要了。能够再一次站在这个舞台上，唱一首这么好听的歌，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那你抓紧时间练习，后天就录制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韩艺挥舞了一下小拳头，“我站你这边的，一定要加油！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不管能不能晋级，要让大家都记住你！”
    “谢谢，韩老师。”
    韩艺转身离开，但是没走远。
    她听到王茜还在磕磕绊绊地学习这首新歌。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不对。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有双。不对。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韩艺的目光落在王茜蜷缩的腿上。
    充满怜惜。
    这孩子……或许她真的渴望一双隐形的翅膀，弥补她腿脚的缺憾吧。
    这首《隐形的翅膀》，和她真是绝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