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是所有人都关注的事情,不管是睡觉的,还是站岗的,全都呼啦啦的警惕了起来。
抄起手中的大刀宝剑,很多人不往别处,直接朝着教旗这边赶了过来。那情形从高空俯瞰,就好比捅了马蜂窝一样壮观!
宁挽云的第二支箭并没有急着射出去,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等他们都关注到,她的目的才能达成。
数数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拉弓搭箭,这次射出去的是那个处理过的箭,带着绑好小纸条的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精准的射到了教旗的木杆子上。
“在那边,快点去追,别让挑衅者跑了!”“竟然撸老虎胡须,这是不想混的节奏啊!”“一定要抓到,要给他好看···”
赤霞峰上瞬间炸锅,这第一次可以认为你是无心射的箭,但是这个第二次,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你还这么干,这是打脸,是严重的打脸挑衅行为。
大部分人都追出去了,一小部分人还在原地,有人看到了那张风骚的小纸条,迎风飘扬刺啦啦的响:“似乎有纸,难道是山下朝廷鹰犬下的战书,他们那帮人不是最喜欢群战,难道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开始流行单打独斗起来?”
吐槽归吐槽,有教众猴子一样麻溜的爬到了木杆上,摘下了那个箭,还不等看到写了什么,就见一个头目劈手拿过了纸条:“这等机密也是你看的,在圣教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重要的信息第一时间送到了教主手中。”
这个头目长得不咋地,而且本事不大,能混到这个位子估计跟他那张嘴有关系,溜须拍马的功夫一流。
猴子一般身手的教众瞪大了眼睛,指着小纸条说道:“这纸上写着魔教少主,看来是给少主的,不是给教主大人的。”
小头目展开纸条一看,正面的确写着魔教少主亲阅,字迹娟秀,是一个女子的笔记。
小头目没有翻过来看内容,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猴精一般的教众:“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力的,这么远都能看见,这么着吧!之后你就当我的下手,我不会亏待你的。”
按理说小纸条是这个教众发现的,也是他取下来的,理当他去转呈给叶南天,说不定还能因为通报有功,得到一些赏赐!但是有小头目横插一脚,明显有点抢功劳的嫌疑,最终小头目还是要给教众甜头的。
宁挽云撩起了圣教的教众怒火,并不着急,她天剑斋一脉,最会使的是剑,走的是轻灵的路线,不是宁挽云高傲自大,在轻工这一块,应该是没有什么对手的。
而且天剑斋也在山峰之巅,山路宁挽云从来都不陌生,有时候练习臂力,手提两只水桶到山下打水,一天十回也是做过的。
等赤霞峰圣教教众的声音离自己只有一两里的时候,宁挽云朝着下山的方向,不急不缓的运转身法,如同穿花蝴蝶,姿态怡人,与身后那些咋呼咋呼的魔教教众一比,当真是潇洒!
教众们一个劲的追,一路上追到了快要接近朝廷的军营,当先一个头目就是一阵喊停:“大家不要追了,小心有诈,这里离朝廷鹰犬的狗窝不远了,或许前面那个人,就是来引我们上当的。”
有头脑简单的,直接叫嚣道:“怕个鸡毛锤子,我们直接杀进朝廷鹰犬的老窝,把他们干翻,让他们整天闲着蛋疼来围剿老子,害得老子一周都不知道蔬菜啥味道了!”
他这么说,似乎勾起了大家伙的食欲,不由得都是咽了一口唾沫,这比那啥望梅止渴带劲多了。
就在场面一度失控,那个小头目怎么说话都没人听的时候,赤霞峰的山顶上传来了咚咚的钟声!
然后这帮人突然就安静了,因为圣教有规定,击鼓进军,若是在敲鼓的时候临阵退缩,事情是很严重的,事后绝对是严惩不贷。相对应的,那就是敲钟收兵,不管取到了多大的优势,钟声一响,你就必须得回来!
就算你的敌人躺在你的面前,似乎只剩下一口气,你动动脚就能让人家万劫不复,听到这钟声,也得回去,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若是执意不听依旧我行我素,那么对不起,我圣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先是挑断筋脉,然后赶下赤霞峰。
当然你可以选择逃跑,但你不要忘了,赤霞峰上执法者可不是菜鸡,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你先执法再逐出圣教。
都有先例血淋淋的教训,所以这群人不得不慎重,那个小头目一昂脖子:“刚才我说啥,都不要追了,你们不听,就我们这些人,够不够人家鹰犬塞牙缝,他们可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现在少主敲响了山上的收军钟声,你们也该死心了吧!”
好些人都是一时脑热,钟声一想有了时间缓冲也都反应过来,然后一些人瞧着洋洋得意的小头目:“你怎么知道是少主敲得钟,瞧你那马屁精样,什么好事都是少主做的,溜须拍马,难怪大家不服你!”
不管谁服谁,谁不服谁,这边算是就到这了,大家伙就跟被人戏耍了一遭,耷拉着脑袋奄奄的上山。
话说这个钟,还真的是叶南天敲响的,赤霞峰的教众把箭上小纸条取下来啊,就马不停蹄的找叶南天了。叶南天刚好修炼结束,听到了外面声音嘈杂,顿时就皱起眉头。
当时他还在想是不是朝廷的大军忍耐不住,要开始半夜里面进攻试探,正准备出去一探究竟,之间外面急吼吼冲进一个教众头目,差点就撞了一个满怀。
叶南天闪了开来:“那么急干什么,朝廷大军攻山了?”
不不不,小教众头目急忙摆手:“少主误会了,我们圣驾在赤霞峰固若金汤,就是再给他十倍的军队,也休想轻易攻上我们把守的山。”
这他还吹嘘上了,十倍朝廷大军,呵呵真要是那时候,估计你早就两脚丫变三脚丫,溜得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
看着小教众头目唾沫横飞,叶南天强忍着踹他一脚的冲动,脸色一黑:“我不是要听你在这自吹自擂的,你拦着我有什么事情,不说我先走了!”
小教众头目顿时一惊:“哦不不,真不是故意拦着少主,我这收到了一个山下军中射上来的挑衅纸条,还请少主过目!”
说罢,恭敬的递上了小纸条,叶南天斜视了一下:小纸条,军营中的战书难道都是这么寒碜? 而且为何感觉,为何这样幼稚呢!
时间紧迫,草草的把纸条上的内容过了一遍,顿时就是眼瞳一缩,这个人传达的意思很明显:古有关二爷单刀赴宴,就问自己有没有胆色,明日午时独闯军营。当然如果来了,可以把两个叫陆峰和景阳的带走,若是不来,就把这两个人祭旗。
叶南天拿手捂了捂脸:这只不过半个晚上的功夫,自己那两个兄弟怎么就落到了朝廷军队的手中。
既然对方敢射上来这样的纸条,那么这个消息多半是真的,叶南天对着小教众头目吩咐了几句,让他去找找陆峰和景阳在不在赤霞峰的山上。
小教众头目去得快回来的更快,自然不是他把整个赤霞峰找了一遍,而是接到了在军营中潜伏的卧底,圣教的一名暗线教众送过来的消息:景阳和陆峰两位行刺宁挽云没有成功,反而被擒住了,此时扒光了衣服,就在军营的校场吊着呢!
当听到这个消息,叶南天差点没气的吐血,自己的这两个义弟唱的是哪一出,你说你行刺一军将帅被擒,那还能对外吹嘘说你们熊心豹胆,一腔热血,话说那个宁挽云是什么鬼?
再一看手中的小纸条,这回叶南天看仔细了,这个字迹清秀,带着一点婉约,老爷们不可能写出这般柔弱的字迹,感情那个宁挽云是女子啊!啥时候,军营中都能有女子了!
赶到教旗之处,听到山腰上此起彼伏喊着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的声音,叶南天顿时就是醉了,平日里都白教了,穷寇莫追啊!
即便宁挽云不是穷寇,但是这般追着,搞不好就是要出事情的。叶南天当机立断,直接敲响了回山钟。
钟声一响,不管追的多么紧的人,那都是要回来的,而且在闭关的老教主也出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回山钟都敲响了九声,教里面一定是出大事情了。
基本上因为宁挽云射的两支箭,圣教这次来了一个小聚头,在老教主的带领下,有点身份的都来了,没啥身份的,来的就是更多了。
在一阵山呼教主千秋万代之后,四个人直接走到了老教主面前,啪的跪了下来:“属下教子不严,犬子惹下大祸,还请教主责罚!”
景阳和陆峰被抓住吊在校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跪着的四个人分别是景阳和陆峰的爹娘,虽然大楚国的从来信奉的都是多子是福,但是很可惜的是,景阳和陆峰都是独生子女,加上爹娘在教中地位不低年少时少不得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