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人的喊叫声,法源明显就是一个大激灵,原本还微醺的醉意,一下子就清醒了,甩了甩自己的小光头,法源一拍大腿:“光跟你聊天了,没想到他们来了,哎呀要糟!”
叶南天一阵迷糊:“他们!他们是谁?这不是好好的,糟什么呢?”
法源刷的站了起来,口中对着叶南天解释道:“他们都是一帮饿死鬼,这离大早上还有段时间,怎么今天催饭的要比平常早那么长时间的。”
因为还在醉头上,法源一下子还没有站稳,摇摆了两三下,然后坚定的朝着帐篷门口走去。
走到半途上,又忽然折回来,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抓起酒坛子就四处转着圈子:“放哪呢!该放到哪里呢!”
法源可以不怕将帅来查帐篷,但是这些来催饭的小兵,一点也不好打发,被他们逮住自己偷着喝酒,估计之后又会是一堆破事。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法源从刚入军啥都不清楚,这段时间经历过来,简直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想要在军中混得好,这些像二流子的兵痞,千万不能招惹得罪的。
酒坛子不算小,放在桌子下面煞是醒目,放在凳子下面也很明显,塞在被子中央,看起来就不对劲,急的法源是好一阵抓耳挠腮。
叶南天算是看明白了,小和尚这是藏酒坛子没有好去处,怪只怪这个酒坛子是不能吃的,要是酒能喝掉,酒坛子可以当锅巴坑掉,一切都被毁尸灭迹,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情了。
听着外面哒哒的军靴声,屋内的小和尚还是没有找到藏酒坛子的好处,叶南天捂了捂脸,然后直接把这个烂摊子给解决了。
只见他夺过法源手中的空酒坛,对他伸出中指比划了一个嘘的口音,然后丢给他一个放心的表情,朝着帐篷门口努了努嘴,示意小和尚去掀帐篷。
谁让他是好人来着,见不得别人处于危难之间,像这样接手麻烦事情的,叶南天做的可熟练的,因为身边的两个弟兄经常就是这样坑他的。
法源也是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是选择相信叶南天,一步三回头的去掀帐篷了。
这个从里面掀帐篷出去,和从外面掀帐篷进来,完全是两码事情,一种情况会让外面催饭的小兵觉得帐篷内的火头军有眼力劲,是个听话的主,瞧这个态度就没得说了,就算是憋了火气,伸手还是不打笑脸人的。
而如果是从外面掀帐篷进来,催饭的小兵首先就认为屋内人不重视,那样可就没啥好印象了,尤其是法院屋内酒香弥漫的,不出事情才是鬼事呢!
法源掀开帐篷,一阵夜风吹了进来,冻得他是直接打了一个哆嗦,这贼天气,加上清晨最冷的时间,简直能把人冻得不要不要的。
虽然不是寒冬腊月,但是这等冷冽,比起那种时节的冷,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象,不过这阵风刮得太及时,法源可算是完全清醒了。
天空黑沉沉的,看不见星辰,除了大营中点燃的火把形成橘红色的火焰光芒,找一个遮光的地方,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踏踏的脚步声临近,法院听了一下,顿时就知道了,这次竟然来了三个兵士,要知道之前催饭的,可都是只来一个人的。
想归想,法源还是积极的迎了上去:“几位小哥辛苦了,这大早上爬起来跑一趟,不容易啊!”
前来的三个人都是一愣,先前安歇火头军中的人,可都是要他们三令五申的才有个动静的,有些睡得死的,估摸着泼水都是不会起来的,像法院这样起的比鸡还要早的,当真是罕见的很。
借着微弱的烛光,众人看清楚这是一个小和尚,顿时就有了印象,这个小和尚可是在三军面前大大的露脸了,只可惜得罪了将帅,不然前途也是不错的。
“啊!”三人中有个人打了一个大的哈切:“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谁说魔教的贼人今天会来救人,让我们在刑场蹲守了一晚上,这一晚上没合眼的,那酸爽简直无法想象。”
对着小和尚抱怨了一通,那个人借着火光看了看法源:“说起来小师傅你这起的这么早,不同寻常啊?”
法院早就有了答复:“啊哈哈!几位军爷还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和尚,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我这是起来念经做早课,难免起的早了点。”
大家伙都不是容易人,难兄没必要为难难弟,就在三个人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怂了一下鼻子,然后张嘴喊道:“雾草,似乎有酒的味道!”
明明是冷风拂面,小和尚法源却是惊出来一身热汗,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法源努力放自己的表现变得自然,拉了一把那个军兵:“大哥,这里哪有什么酒香,应该是闻错了。”
三人就站在门口,小和尚嘴上这样说,但是那个酒香余韵一个劲的往自己鼻子里面钻,想否认都觉得那么的无力。
这简直就好比当和尚的,嘴中说着不食荤,然后往嘴里丢着肉片一样,大家都不是傻子,法源越要拉住这三个人,三个军兵越发是要一探究竟。
这没啥好说的,哥三就是怀疑你了,你还能咋地,有本事把我们弄死来一个毁尸灭迹。
“你闪开,屋里藏人了不让我们进去的,小师傅你有点不老实啊!”法源不怎么会功夫,一个军兵按住他的左肩,一个军兵按住他的右肩,法源动一下都要疼的嘶嘶抽冷气。
最后一个军兵搓搓自己的手,便开始掀帐篷的门,法源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屋内有人,还有酒坛子,任谁进去了,就会发现他偷喝酒了。
这让他有些绝望,甚至是想到这些人把他抓起来之后的惩罚,他这样的小身板,能经得住几次惩罚来着。
门被掀开了,掀门的军兵呀的一声怪叫,然后慌不跌的到了一边,身后还有一道晶晶亮的水珠子。
然后帐篷内传来了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md,老子撒尿都要冲进来的,把我搞出问题来了你赔!有你这样缺德的嘛!”
“真他吗的晦气,这里面哪里有酒,我说你这个小师傅,你不是一个人住一个小帐篷,怎么一个帐篷里面有两个人?”酒香是没有闻到,倒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尿骚味,而且刚才进去的急了,也不知道屋内的人怎么就抽风了,对着自己身上就尿了过来,简直跟一条水箭一样,太tm的有准头了。
这个军兵有些恼怒的瞪着法源,害的他成为这样,法源就是罪魁祸首来着,谁让他知情不说,着小和尚一定是存心的。
在军兵一瞪眼的空挡,那两个按住法源肩膀的军兵也松开了手,法源虽然不太清楚整个过程,但是也猜出来一个大概。
为帐篷内叶南天的机智心中点了一个赞,但是转念一想云南天在自己帐篷里面尿尿,然后乱撒一气,这个帐篷内的味道,酒香味夹杂着尿骚味,简直就是不能忍啊!
“那个倒霉的哥们,帐篷被大风吹走了,就暂时跟我挤了一晚上,各位大哥,你们可要找上面要帐篷了。这个挤一晚上还能凑合凑合,时间长了可不行的,而且你们也看到了,他喜欢胡乱撒尿,撒尿不出帐篷就地解决,谁受得了啊!”拉着三个人的手,法源就是一通报怨。
行军打仗,除了高级将领帐篷宽敞,会有尿壶那些生活必用品,像法源这样的小兵,有棵树那就是一个坑,脱下裤子就尿尿的比比皆是。
大家都是男人,讲究许多会被人笑话你是一个大娘们的。
三个军兵哪里听得了小和尚啰嗦,赶紧扒拉下小和尚拉着他们衣服上的手:“哈,我们就是跑腿喊人的,小师傅你去找其他人吧!我们这边爱莫能助啊!”
弄开了法源的手,他们脚下就跟踩着风火轮一样,急匆匆的就跑了。
除了老远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开来:“你后再也不去招惹那个小师傅了,脑子有问题!”
“喝,让我们哥几个帮他申请物资,哥几个都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呢!把我们当枪使,哥才没有那么傻呢!”
三人渐走渐远,小和尚踮起脚尖看了一眼,直到看不到三个人的身影,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呼!可算是把这三个瘟神送走了。”
然后想到自己帐篷内可能一片狼藉,小和尚的脸色顿时就是一黑,捏着鼻子钻进了帐篷。
叶南天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小和尚:“怎么样,我说你把酒坛子交给我,没啥大问题吧!”
法源看了一下,竟然没有看到酒坛子的身影,不由的狐疑道:“还真的没有了,你把酒坛子藏在哪里了?”
叶南天手一指法源的身后:“看到了吧!酒坛子就在你的身后呢!”
法源刷的转过身,果然酒坛子静静的躺在了帐篷门后面,就算是那些军兵掀门进来,掀开的门帘也会一下子遮住酒坛子,这简直就是一招灯下黑啊!
不得不惊叹叶南天想法奇特又大胆,小和尚刚要伸手去提这个空酒坛子,早点扔掉早点无事,没想到叶南天看到了之后大喝了一声:“不要碰,上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