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心境圆满，晋级也就水到渠成。
    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修仙者都是平静地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欣然接受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可是如今古玉书和小寰宇正在逃命途中，停下来晋级肯定是不可能，边跑边晋级就更不可能了，即便小寰宇是重修，他也没有夸张到这个地步，不惧走火入魔的。
    于是，可想而之小寰宇有多痛苦，胀满的经脉和翻涌的气血，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在疼痛，恨不得撒手不管，先晋级了再说。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是小寰宇却把古玉书抱的更紧了，将所有多余的魄力都送进脚下飞剑，划破长空，快如青虹。
    古玉书对这些生死逃命没有太多的经验，但是给他这些时间也反应了过来，想必之前杀的那个红鬼是某个大能者的祭炼之物，一旦死亡必然会惊动那个大能者。
    为了不给小寰宇造成麻烦，古玉书抬手搂住了小寰宇的脖子，将自己紧紧地挂在这个身体上，然后从戒指里拿出了一颗丹药，捏碎，撒飞了出去。
    “什么？”小寰宇这人本性好奇，哪怕逃命途中，自身难受的要命，可是看见不懂的东西，注意力还是会被引走。
    “闲下来研究的丹药，有鲜腥草，恶臭花，脓骨……”
    “呕……好恶心！”小寰宇想起了这些灵药的味道，五官痛苦地挤在了一起。
    “确实……”古玉书浅笑，在耳畔低语，“屏息吧。”
    “……”小寰宇明白古玉书要做什么了，脚下抹油飞的更快，竟然自破上限了。
    古玉书将这青色药丸包裹着，小心送出到神念极致的距离，然后青丸爆开，一团青云升腾而起，被风一刮，方圆百里都是一股恶臭。
    好在这附近没有城市，但是林中的野兽们可是倒了大霉，几乎都被臭的翻了白眼，就连最臭的臭鼠也在三个呼吸后软在地上起不来了。
    小寰宇的魄力笼罩范围可比古玉书要广阔的多，顿时咂舌：“这可是鼎鼎大名的毒气弹啊！你无师自通，简直有搞生化武器的天赋啊！”
    古玉书抿嘴轻笑：“别说话了，不是忍得辛苦吗？先逃过这劫。”
    小寰宇点头。
    孤灯的速度可是极快的，少说都比小寰宇御剑飞行还要快上一倍有余，只是这两人脱离了他的神念范围，搜索起来有些麻烦罢了。
    元婴老祖手段极多，最次的才是亲身寻找，所有虽然明知道耽误的功夫那两个小子必然会跑的更远，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虚空飞着，同时手掌摊开，一面黑色的小幡就立在了掌心上。
    那小幡见风就涨，眨眼的功夫就长到了一人多高，黑色的旗面绣着诡异的符号，一个狰狞威风的鬼脸在旗面上若隐若现，正是孤灯的成名法器——噬魂天鬼幡。
    噬魂天鬼幡里有一只天鬼是主鬼，手下是一百零八只小鬼，如今死掉一个，便只剩下一百零七只了，对于孤灯而说并不是多难的事，只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抓个金丹修士杀掉，祭炼成小鬼就是。
    孤灯虚空站立，心念一动，黑棋一阵闪烁，四周围就出现了九只长着翅膀，青面獠牙的青肤鬼，青铜质感般的肌肤，明显比之前的红鬼要强上几分，正是天鬼以下的十二飞天鬼。
    九只飞天鬼现身，对着孤灯的方向遥遥一拜，翅膀挥动，化成九道青虹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
    往东南方向飞的青鬼正面撞上了那团散发恶臭的青云，即便是以污浊著称的鬼怪还是面露嫌弃，小心翼翼地饶了一圈才飞过去。
    这散发恶气的东西当然不一般，毕竟是二级丹师炼出的丹药，就算不能服用，其中蕴含的灵力也是足够强的，本来古玉书是想炼出一个能够清除来往痕迹的丹药，失败之后就变成这个玩意儿，若是沾上了身，那股恶臭一两个月都消散不去，足以把人恶心死。
    正是这个青云挡道，为古玉书和小寰宇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古玉书附耳轻语，小寰宇抱着他又转向东方飞去。
    若是这般继续逃下去，倒真是有可能逃掉的，可是没再飞出多远，小寰宇的脸色已经发白，冷汗冒得浑身都是，面色变得痛苦无比。
    古玉书一咬牙：“先晋级，我有办法。”
    小寰宇面露不甘，却最终还是点了头：“下去吧。”
    两人落到山中，小寰宇只是草草布置了一个结界就埋头闭关去了。
    古玉书心神不宁，笨拙的在外面布上了初级的防阵和幻阵，心知这样的阵法只能够瞒住筑基期以下的修士，但也是他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将阵法布完，古玉书并没看见天上一抹云彩的异动，云后藏着一只青鬼正在低头观望，狰狞的容貌，双眼发直，再一眨眼就变得生动了几分，眸色漆黑，正是孤灯的眼……
    孤灯通过天鬼看清下面景象，自然也看破了古玉书那拙劣的阵法，顿时就明白了自己要找的人就是那个正要晋级的阴魂了……
    这样正好，噬魂天鬼幡中正好缺了一个小鬼，就拿这个鬼修补上吧，到时候关于千石剑阵的秘密也就手到擒来了。
    这么想着，孤灯终止了鬼眼术法，吩咐那飞天鬼将人守好，自己不慌不忙地飞了过去。
    其实，若是平日，他直接就安排小鬼将人抓到面前了，可是不想那鬼修正好晋级，天道庇护，若是贸然打断，必承天道因果。
    他也是修到元婴后让才知道，天道会庇护元婴以下的修士，就像疼惜儿女的母亲一样，任由索取，毫无怨言，可是修士一旦达到元婴以上就会被天道无情遗弃，并且每三百年还有一次小天劫，到了化神期更是有大天劫，不知道有多少的高阶修士折损在了这天劫之下。
    天劫就是清算，清算修仙者的逆天而行，挑衅上苍，也是千锤百炼成仙的唯一途径。
    只要不要轻易去挑衅天道，杀人这种事情，天道是不管的。
    所以决不能贸然打断低阶修士的晋级。
    孤灯看似很慢，实际上却很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出现在了古玉书的头顶上。
    本来，他打算一出面就把这碍事的小子杀掉的，可是近了一看，却见那小子单手托着丹炉，明黄色的火焰升腾，那清新的药香他非常熟悉，正是四级的丹药——聚灵丹。
    孤灯心神一动，缓缓现了身，虚空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中的童子，将元婴期的威压散出。
    古玉书被那元婴修士的威压压的气血翻涌，额头冒汗。
    他抬头看向天空的青眉男子，咬紧牙根，将神念收束的紧紧贴着自己的身子一圈，这才感觉好点，更是将专注力放在炼丹上。
    他没有别的手段了，若想在高阶修士的手下留住命，就只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活着比死了更好的价值。
    当然，他没想过，他的对手还真的元婴修士。
    孤灯自然明白古玉书为何这么做。
    作为元婴修士，二级丹师是没有用的，除非对方已经达到了三级高层，那还能一用。
    可是，这个童子确实很年轻，神念扫过骨龄，就算是吃下了驻颜丹，这小子的年龄也不过才十六岁。
    十六岁的二级丹师，这就不一样了。
    天才没人不喜欢，更何况是对自己有用的天才。
    孤灯当即就决定将这小子养着，养个百八十年他还是等得起的，若是真的能够成为三级丹师，也是不错了……至于四级丹师嘛，难度太好，还是不用多想了。
    于是两人各有心思，一个在高空傲然站立，一个在林中咬牙炼丹。
    正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保住性命，古玉书当真用了全力，精神前所未有的专注，再加上学习了神千术，在萃取这一步做的极其完美，待得成丹初现，天空彩云凝聚，黄中带绿，清新的药香弥漫十里。
    赫然是天丹即将出炉了。
    孤灯深呼吸一口气，心旷神怡，看向古玉书的目光又软了几分。
    四级丹药，竟然能炼出天丹，这个小子……当真不错。
    这一次，没有鸿蒙阵，那鸿蒙之气在古玉书眼中很清楚的汇聚着，发丝般的鸿蒙之气钻进丹炉，更多的则被自己的储物戒吸收，必然是被大日湮丹炉吞下了。
    古玉书如今没有余力去研究大日湮丹炉和鸿蒙之气的关系，而是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头顶的元婴修士，忐忑地直视如今最大的危机，道：“古玉书见过老祖。”
    “古玉书……”孤灯浅眯着眼，心中一动，“你姓古？”
    “正是，丹尊古寰宇的后人，古玉书。”古玉书揣测着孤灯眼底的神情，答道。
    孤灯不语，孤高地虚空闭上了眼，青衫随风飞扬，青眉格外醒目，久久才说：“算你老实，若是敢有丝毫欺瞒，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敢。”古玉书抿紧嘴角，头又低了几分，心脏咚咚地大力跳着。暗道自己方才的迟疑，以及最后的决定，倒真是救了自己一条命，毕竟这里离隐龙城并不是非常的远，这元婴修士要是动身前往只需要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说不得会有什么消息，而且丹尊后人的身份更是能够增加自己的价值，可以说报出实话的好处远比瞒着要多很多。
    对话简单结束，孤灯不说话，古玉书自然不敢多言，只是那么站着，暗道最初的一关算是过了。
    天上彩云越聚越多，一些观得异状的修仙者才探了个头，一见是孤灯老祖在这里，纷纷又夹着尾巴撤了。
    不想，此时小寰宇仓促布下的封印松动，一丝阴冷的黑雾溢出，像是堤坝终于不堪重负了一般，轰然倒塌，黑雾倏然炸开。
    古玉书反应极快，驾起魔冥龙图就飞上了天空，虽然小寰宇本身对他无碍，可是这阴气对普通修士还是有大害的，尤其是他修为较低，若是不小心沾了，说不得会影响修为。
    那黑雾蔓延速度极快，古玉书修为爆退，虽然竭尽全力，但也还是被黑雾追了上来，眼看就要被黑雾吞没，两只手突然出现，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将他拖了出来，古玉书抬头一看，赫然是两只长着翅膀的青面鬼。
    自己险险的被救出后，就被提在了高空，站在孤灯老祖的不远处。
    “谢谢老祖救命。”古玉书一副惊魂未卜的模样。
    孤灯只是将视线落在了古玉书托着的丹炉上，又看了眼天空，沉默。
    古玉书低头，也不再说话了，视线落在那开始向四面八方蔓延的黑雾，想起小寰宇所言，鬼修化形，百里阴气，鬼门大开，果然这阴气量磅礴的可怕。
    想到这里，古玉书又偷偷看了一眼孤灯，面对大能者，用神念扫视是极不礼貌的行为，用眼睛去看才是一种尊敬。
    古玉书见他神情未变，暗自松了一口气，不露声色地看向了脚下黑雾……
    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展现了神奇的一幕，那些黑雾翻涌着，就像有着意识一样，竟然在吞噬着鸿蒙之气，随着自己手中丹炉内天丹愈发的凝实浑圆，那些鸿蒙之气也汇聚的越多，于是就这般毫无防备的被黑雾吞掉了。
    古玉书不敢看的太入神，敛目将头压的更低，只希望这奇异的一幕能给小寰宇带来更玄妙的力量，同时也可以成为他们逃出生天的依仗。
    小寰宇一晋级就是三天三夜，孤灯不急不躁地等着，对于元婴修士那漫长的生命而言，三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于是古玉书也只能静候在身侧，不敢言语。
    只是随着这黑雾有消失之势，孤灯在这日子夜时分，终于有了动作，他把噬魂天鬼幡拿出，当空一挥，顿时四面八方的黑雾像是身不由己的黑龙一般，被吸进了天鬼幡内。
    古玉书心中顿凉，终于开口：“老祖……”
    “哼！”孤灯轻哼一声，神念化成针刺去，古玉书被刺的脑袋钝痛，险些翻下天空，勉强救回，也是手脚发软，面露冷汗。
    他看着那逐渐稀少的黑雾，一咬牙就冲了下去。
    都道修仙界险恶，他这一路行来都是机遇非常，哪怕他身入陷阱，也总是有丝希望，可是这次，这个元婴修士要是真要收了小寰宇，他除了献身去救，已经别无他法了。
    可惜，古玉书到底高看自己几分，他若要救人，也要看对方是谁，在元婴修士面前，他的修为就算自裁都做不到。
    所以古玉书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了天空，口不能言，目不能转，眼睁睁地看着脚下黑雾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散……最终露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仰头看着天空，黑雾尽散后，明亮的月辉照在他的脸庞上，晶莹色泽的肌肤透出鲜活的色彩，五官明亮俊朗，身形伟岸，气宇轩昂，一身的玄衣笼在身上，散发出浓厚的顶天立地的正气。
    可是那模样，赫然是二哥古天龙的模样啊！
    古玉书瞳孔一缩，心思如电，又瞬间冷静了下来，虽然容貌变了，但是不妨碍他认出这人就是小寰宇，那股明亮清新的气息太熟悉了。
    小寰宇与他对视，眨了下眼，缓缓提起嘴角，笑开牙齿，笑得灿烂。
    古玉书明白了，鬼修化形后，千变万化，显然小寰宇并不想让孤灯老祖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将容貌略作改变。
    “谢老祖不杀之恩。”小寰宇遥遥鞠躬，朗声说道，“再下古天龙，是古玉书的哥哥，在千山苑遭逢镜花老祖的袭击，道消身陨，幸得家弟得了异火三生春华，让我有幸迈入鬼道，今日化形，得老祖庇护，实是天龙之幸。”
    “……”古玉书默然，果然活得久的都是人精啊，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简直是滴水不漏，瞬间刷新了他对小寰宇认知的上限。
    “二哥！”古玉书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急忙情深意切地开口喊了一声。
    小寰宇看了眼古玉书，又道：“还有我三弟，他不懂事，胡乱叫嚷，辜负了老祖的一番好意。”
    “嗯。”孤灯点头。
    这一连串的话说的他心里舒坦，面色稍好，将噬魂天鬼幡收了，弹出两颗药丸，分别飞到两人面前，恩赐般的说道：“吃了吧。”
    古玉书看着眼前的丹药，只有绿豆般的大小，白的几乎透明，在核心处有芝麻般大小的漆黑东西，细细看去像是虫子，虽然闻起来味道清香，却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古玉书捏住丹药，看向小寰宇。
    小寰宇面色有些扭曲：“恕晚辈斗胆，这丹药是……”
    “冰魄蛊丹。”孤灯说道，青眉飞扬，“饶你们一命不是没有代价，吞下这丹就为我所用吧。”
    小寰宇面色更加难看了，捏着丹药的手微微颤抖，最后哑声说道：“老祖能放过我弟弟吗？”
    孤灯敛目，像是没听见一样，对于这些金丹和筑基的修士，他若是高兴了还可以说上两句，若是烦腻了，干吗搭理？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唉！”小寰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丹药仰头服下。
    古玉书想了想，也将丹药吞下了。若是丹药的话……小寰宇总是有办法的吧？
    见两人乖乖听话，孤灯转过身去，用真元将两人托起，往回飞去。
    古玉书看着小寰宇。
    小寰宇垂头丧气。
    孤灯见他们一副任命了的模样，刚刚天鬼幡又吸收了那么多的阴气，他的心情微好，这才开口又说：“此丹中有上古异虫，我心念一动便会破壳而出，除非你们化神，否则无药可解，从今日起，你们投诚于我，听我号令，若是让我开心了，也会有你们的好处。”
    “谢谢老祖。”小寰宇垂头丧气。
    古玉书虽然真心觉得小寰宇的演技太过浮夸，几度想笑，但是好在理智尚存，努力将自己表现的茫然无措，好像只信任“哥哥”一般，视线三不五时的就在“哥哥”身上绕上一圈。
    他们一路回到极品灵脉附近，就被孤灯丢在了一个上品灵脉的山上，孤灯看着小寰宇冷声说道：“你把千石剑阵的阵法录入玉牌给我。”
    语气理所当然，显然将两人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于是阵法的秘密自然是手到擒来。
    他看好古玉书，自然不好再收了那古天龙，所以便退而其次使用了两颗冰魄蛊丹，这控制他人的丹药可是花费大价钱才买到的，每一颗都价值不菲，一次用掉两颗他还是觉得心疼，只是想着那千石剑阵和古玉书此人的价值，倒也算是赚了。
    这次，小寰宇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孤灯老祖求的竟然是那个剑阵。
    不过转念一想，又是理所当然，若不是为了护住古玉书，他也不会暴露底牌，这可是他化神期时禅精竭虑才研制出的一个杀阵，修仙界无他人知道，此阵几乎可以代表了古寰宇。
    难道是暴露了？
    小寰宇脑袋转的极快，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世上，知道他是剑修的人几乎没有，这剑阵必然不会被人联想到是他所为，于是就大大方方的将残缺的剑阵录入到了玉牌中，送给了孤灯。
    孤灯拿了玉牌，心情很好，又问：“这剑阵是谁传你的？”
    小寰宇有些犹豫，这祸水往谁那儿引最好呢？
    古玉书对小寰宇的心思几乎了解透彻，哪怕如今顶着二哥的模样再正气，可那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这人要使坏了。
    联系前因后果，急忙开口：“二哥，别说！”
    “？”小寰宇看向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小程咬金，然后眉心猛地一蹙，叱喝，“你闭嘴！”
    古玉书焦急：“可是何伯伯……”又醒悟闭嘴。
    小寰宇得到提醒，怅然一笑：“千山苑诬赖我们欺师灭祖不说，更是对着我们古家趁火打劫，所以家父以丹尊之名邀来各方大能鼎力相助，其中有一伯伯便自称为何，家住东面，说是我们如果还想拜师学艺，就去东边的四象宫寻他，这剑阵就是他教给我，暂时保全古家的法子……”
    “四象宫……何姓？”孤灯若有所思。
    “他还说这只是残阵，只有我弟弟入了他们四象宫，才能够真正传他完整阵法，所以我们就……”小寰宇欲言又止。
    孤灯捏着玉牌的手一紧，免不了失望。
    古玉书在心里给小寰宇点了赞！这配合无间的！这才思敏捷的！这满嘴胡话的！这扮猪吃老虎的！只有小寰宇这家伙才做得出来啊！
    孤灯得要想要的消息，便把两人留下，迫不及待的回去研究玉牌中的阵法了。
    古玉书和小寰宇面面相窥，不敢多言，闷头寻了一处作为洞府，就钻了进去，不再出来。
    其实，小寰宇化形虽然成功，但是根基不稳，他怕古玉书执意救他惹恼了孤灯，所以这才迫不得已现了身，所以一进洞府，留下一句别担心后，就闭关去了。
    三天后，门口飞天鬼敲门，二话不说丢给了古玉书一个储物戒，往里一看，全是三、四阶的灵草灵药，同时还有一个清单，是孤灯老祖要求他必须炼出的数量。
    这数量要求，以古玉书的成丹率看来倒是不难，但是总体数量却是不少，就算他没日没夜的练，也要半月有余。
    想起元婴修士的压迫，古玉书吐了一口气，关闭房门，开始练起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