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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
    小舟顺着水波晃晃悠悠,在疏疏密密的荷塘中缓缓穿行。
    偶尔有低垂的荷叶划过宋清欢的手臂,本就敏感的身子顿时激起战栗,软得都立不住了,只能紧紧地攀附住沈初寒。
    夏日的傍晚,没有半丝凉风,再加上身处这样密密匝匝的荷塘,心头又是燥热,很快便香汗淋漓,身上的裙衫全被汗湿,难受得贴在背上。
    她觉得很热,无法言说的燥热。
    下意识的,她伸手去解身上的纽扣,嘴里胡乱叮咛,声音从唇齿间溢出,直教人面红心跳。落在沈初寒耳中,更似添了一把火。
    月色清亮,洒在这一叶随波晃荡的轻舟之上,照出沈初寒幽深而通红的眼眸,眼中**重重,竟似魔怔。
    他垂眸,见宋清欢已经解开了几粒盘扣,衣衫半褪,露出粉嫩凝白的香肩,胸前肌肤莹白似雪,仿佛刺痛了他的眼。
    沈初寒心肝儿一颤,艰难地别过眼,伸手握住宋清欢乱动的小手,艰涩而沙哑地唤一声,“阿绾……”
    不想,宋清欢却松了手,玉藕般的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在他俯下来的耳边低低道——
    “阿殊……”
    说话间,唇瓣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耳垂。
    脑中一懵,腹部热流猛地冲破桎梏,直冲天灵感,将他最后一缕清明也冲刷殆尽。
    沈初寒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捞,将外袍脱下,往船底一铺,然后将她顺势放在外袍之上,欺身压下。
    小舟飘在荷叶田田的湖中,悠悠地晃荡着。
    船舷高高低低,拍打出绵延不绝的水波声,混着两旁荷叶窸窸窣窣的声响,隐约有高高低低的吟哦声混杂其中,惊走了荷叶上的蟾蜍,“呱呱”两声后飞快地遁入水中,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漫天的萤火虫渐渐四下飞散,一轮清月也躲入云中。
    人间一片光影幽暗。
    良久,四下趋于平静,只有远处的蛙鸣声传来。
    宋清欢卧在沈初寒青碧色的外衫上,浑身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面色酡红,眼中一汪晶莹的水润,云鬓散乱,几缕青丝垂在颊边,愈显风流美态。
    沈初寒瞧着,眸色又变得幽深似海,隐有星光闪烁。
    宋清欢眨了眨长睫,额上一缕汗珠流下,瞧见沈初寒这副没有吃饱的模样,她心中微惊,想要出声,却发现喉咙已嘶哑得难以开口。
    她刚想伸手去挡,却见沈初寒起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将外衫盖在她身上。
    宋清欢放眼一瞧,发现此时小舟的位置已离湖心的小洲渚很近了。
    沈初寒垂首,在她耳边低低一声,“抱紧我。”说罢,竟是足尖一点,腾空而起,在水面上轻点数下,很快落于岸边。
    上台阶,入湖心亭,宋清欢朦胧杏目一扫,却见凉亭中间已经铺了个很大的坐榻,榻上置一小几,有美酒,有瓜果,四面轻纱垂下,微风拂起,朦朦胧胧间愈显旖旎气氛。
    沈初寒抱着她,一脚将小几踢开,然后将她缓缓放在榻上,温柔地凝视一瞬,竟又欺身压了下来!
    又是一番交缠沉浮。
    沈初寒身上的寒凉气息,混杂着靡艳**的味道,似一剂最烈的催情香,让宋清欢随着沈初寒的动作,在云端起起伏伏,多番折腾下来,几欲昏厥。
    轻纱轻舞,这暧昧的夜,还很长。
    *
    翌日。
    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透过轻纱射入亭中的光线越发刺眼,宋清欢才悠悠醒转。
    甫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初寒精致的脸庞,唇角噙笑,幽深似墨的眸中情意绵绵,身上,不着寸缕。
    宋清欢慌忙别开眼,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昨夜的疯狂,脸颊刷的一红。
    她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什么时辰了?”话一出口,却发现嗓子有有些沙哑。她自知道原因,浑身愈发燥热,不敢看沈初寒。
    沈初寒轻笑一声,悠悠然道,“巳时一刻。”
    宋清欢闻言一蹙眉。
    居然都巳时了……她可从来没睡到这么晚过,若不是沈初寒昨晚将她折腾到大半夜,她今晨怎会这么嗜睡?
    想起自己一宿未回,又没有特意同流月沉星打招呼,也不知两人会不会着急,这么一想,便想急急起身。
    身子一动,盖在身上的沈初寒的外衫便滑了下来,胸前春光大泄。她“呀”一声,慌忙扯住外衫护住胸前。
    目光四下一瞧,唇角却是耷拉了下来——
    她的衣衫,还在那艘小舟上。
    眸光转回沈初寒面上,见他唇角含笑,正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眼底耀目流光。
    宋清欢清了清嗓子,“我……我的衣衫……你帮我去拿一下……”
    “阿绾唤我什么?”沈初寒依旧一副笑眯眯的神情,身子却是未动。
    宋清欢一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字,“阿……阿殊,请帮我取一下我的衣衫。”
    沈初寒却是摇头,“语气太冷淡了,这是唤未婚夫该有的口吻?”
    宋清欢知他有意逗弄自己,心下无奈,只得软了嗓子,娇腻腻唤一声,“阿……阿殊……”
    沈初寒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意,起身站起。
    宋清欢不妨,还未来得及转了目光,便见眼前突然出现两条修长的长腿,以及两腿间乍泄的春光。  她眼眸一刺,慌慌张张挪开目光,“你……你怎的不穿衣服?”
    沈初寒轻笑,“阿绾莫不是忘了?我的外衫,在你身上。”
    宋清欢回神,刚想把衣衫递过去,却突然想到若是这样,自己身上便没有任何遮蔽物了,手攥住外衫,贝齿紧咬,一时有些为难。
    沈初寒微弯了身子,将她面上的窘迫看在眼底,伸手挑起她的下颌,在绯红的脸颊上一啄。
    尔后,只听得耳边一阵细微风声,紧接着,宋清欢便感到有什么东西将自己裹了起来。
    她低头一瞧,见沈初寒将亭外垂下的轻纱扯下,盖在了自己身上。虽有几分若隐若现,倒也聊胜于无。
    宋清欢紧了紧胸前的轻纱,将外衫递了过去。
    沈初寒往身上一披,然后跃下亭子,往不远处的小舟飞去。很快,他手中又抱着一堆衣物回来了,从中拣出宋清欢的衣物递给她。
    到最后一件时,沈初寒却拿在手中,怎么也不给宋清欢。
    那是件贴身的肚兜。
    沈初寒这模样,分明是在戏弄她!
    宋清欢小脸涨得通红,心里头恨恨——这个沈初寒,将自己吃干抹净了便得寸进尺起来,老虎不发威还真当自己是病猫了?
    眸色一转,忽地一跃而起,伸手朝沈初寒手上的肚兜探去。
    却不想,她到底太高估自己这具身体了,昨夜被沈初寒折腾了一宿,他虽是体贴入微,但毕竟这一世乃初经人事,这会子一动,就发现身上软趴趴的没有半分力气,下身还有些隐隐作痛。
    脚下一软,惊呼一声扑倒在地。
    “阿绾,你怎么了?”沈初寒没想到宋清欢会突然出招,更没想到她会突然扑倒在地,面上一急,慌忙问道。
    “你还问我怎么了……?还……还不是你!”宋清欢撇撇嘴,水润的眸光漾得厉害。
    “我看看。”沈初寒面色一急,也不知领没领会宋清欢的意思,伸手就朝她腹部探去。
    宋清欢身子一扭,避开他的手道,“这怎么看啊?你快些把肚兜给我。”
    沈初寒不敢再同她玩闹,将肚兜递去,眉眼间满是忧色。
    宋清欢见他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眸光清亮却又幽深,不由心中一软,嗔道,“傻子。我没什么事,还不是你昨晚……”说话间,脸色又红了红。
    沈初寒这才回过神来,难得的,脸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轻咳一声,哑着嗓子道,“是我……是我要狠了些,我以后,以后会注意的。”
    宋清欢听得他这么呆愣愣的一句话,顿时也羞红了脸,推一推他道,“你……你先出去,我要换衣衫了。”
    “阿绾自己可以么?”沈初寒仍有些不放心。
    “我又不是受伤了,穿衣自然可以,你别担心,快出去吧。”
    沈初寒顾念着宋清欢的身子,不敢再玩闹,二话未说,捡起自己的衣服出了凉亭。
    宋清欢穿戴妥当,又打坐调息运功了一下,这才觉得全身气力恢复不少,起身走出凉亭。
    此时,沈初寒也已经穿好了衣衫,在岸边负手而立,身姿清俊风华。听到脚步声,他转身望来,眉眼含笑,“阿绾好了?”
    宋清欢点头应一声,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免得流月和沉星那边担心。”
    沈初寒应好,又道,“流月和沉星那边你不用担心,昨日我已经叫慕白派人去通知过他们了。”说话间,牵着宋清欢走到了泊在岸边的那叶扁舟旁。
    沈初寒扶着宋清欢上了船,一点竹篙,小舟平稳地朝岸边驶去。
    上了岸,在房中略作梳洗,两人便出府苑回了会同馆。
    *
    在会同馆外别过,宋清欢告别沈初寒,先进了馆内。沈初寒虽不大放心她的身体状况,但见她执意,便也只得作罢。
    一踏进听荷院,流月和沉星便急急迎了上来。她们虽从慕白派来的人那里得了消息,但到底有几分不安,此时见宋清欢平安归来,方才定了心,围上来关心地问这问那。
    宋清欢含糊地应了,很多细节也只一笔带过,并不好多说。
    沉星性子更敏感细腻一些。
    见宋清欢身上衣衫未换,面料却是皱巴巴的模样。又瞧她走路的姿势似有几分不自在,不由蹙了蹙眉头,心头划过一丝疑惑。
    宋清欢怕众人生疑,在沈初寒的宅子里只略作了梳洗,并未沐浴,这会子身上仍黏糊糊的十分难受,看一眼两人道,“帮我备好水,我要沐浴。”
    流月“咦”一声,傻乎乎道,“殿下昨夜不是在沈相私宅里过的夜么?怎生没有沐……?”
    话音未落,沉星忙伸出胳膊肘捅了捅她。
    流月一怔,最后一个字被吞在了喉中,瞪圆了眼睛不解地看向沉星。
    宋清欢估摸着沉星怕是猜出了什么,看向沉星抿唇笑笑,眼底一抹熠熠星光。她只但笑不语,抬步朝房中走去,清凌凌的声音传来,“我先休息一会,水准备好了来叫我。”
    “是。”两人应诺。
    目送着宋清欢的身影消失在房内,流月不解地看向沉星,“你方才戳我做什么?”
    沉星眨了眨眼,不知如何开口同她说,万一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流月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不得到个答案不罢休。
    沉星这才叹一口气,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昨夜殿下不是宿在了沈相处么?这会子又要水沐浴……”
    被她这么一说,流月蓦地反应过来,眼睛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
    “我也只是猜测,不管是与不是,都是主子的决定,我们也不必大惊小怪。”沉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