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寒宁目光一烁,将手中拿的一包东西扔给了他,不再打手势,而是用那仍有些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句:“我们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便是这果子极好吃,尝尝吧!”
除此之后,他没作任何解释,拉着一脸轻笑的少女错开他往她这边走过来,不过,他只在她面前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停下来,而冲成王朱祈钰而去!
走近的时候,那个少女的身体敌惧的向后退怯了一下,寒宁轻轻拍了她一下以示安抚。
面对那个差点掐断自己脖子的寒宁,朱祈钰清俊尊贵的脸孔上闪过几丝不安,不由得站起来退后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你……又想做什么?”
朱祈钰一脸戒备的瞪他,几个侍卫更似如临大敌般护在成王身前,生怕他再伤了他们的主子,银发飘然的云不意则目光深远的立于一旁。
“你们来此的经过,我都听秋白说了,不过这里面好似起了什么误会……成王殿下,我能否问一下你们到此有何目的么?为什么你们口口声声直唤秋白为清莞公主?寒宁虽是山野小民,却也知道你们口中的清莞公主乃是当今八王爷的掌上明珠,即然是金枝玉叶,自然是生养在闺阁深楼之中,为何你们会跑到这穷山荒谷之地来扰了别人的清宁……”
寒宁直直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睨着他,没回问话,而用他低哑的声音不温不淡的质问起来。
朱祈钰听了,直对着秋白的俊逸剑眉不由的深锁起来,说:“怎么,她不是清莞妹妹?”
“不是!”
“怎么可能呢?”朱祈钰失声叫出来,说:“若她不是清莞,那忧忧子先生又把我们家清莞藏那去了?”
“无尘涧里从来没有什么清莞公主,我与秋白自小便在这里生活,十几年来从未见过其他闲杂人等涉足于此!成王,你寻错地方了!”寒宁满是嘲弄的答道。
朱祈钰低首一阵思量,方豁然抬头叫着:“不对,这事绝不可能会弄错!除非这里不是忧忧子的栖身之处……”
寒宁冷笑说:“这里倒真是忧忧子的仙游之地,但是即便你们在这里挖地三尺也寻不出你们要找的清莞公主!”
朱祈钰这才说不上话,拧起了眉头,寻思着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一旁,云不意挑着莫测的眼眸一飘上前,对寒宁抱拳行了一礼,问道:“敢问一下,忧忧子可是你的师父么?”
寒宁斜眼一瞅,懒懒而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说是,你们无从查证,我说不是,你们也不能奈我何!总之这里没有你们寻的人,趁早给我走人就是了,别在这里扰了先人的宁静!”
冷冷之间竟不给人一丝好眼色,一如平常的冷傲不羁。
云不意碰了一鼻子灰,虽不悦却也没说什么,目光清淡,反而在笑。只是其身边一随侍成王的侍从看得不入眼,平素里高高在上惯的他们,哪受过他人之气,不由的怫然叫起来:“黄毛小儿,开口间皆是狂言,先生何必与这种不分尊卑的无理后生客气……”
寒宁寒目一拎,冷然一笑道:“真是笑话,踏贱了别人的庄稼,宰了别人的鸡羊,吃别人的口粮,扰乱了别人的家院后,居然反过来说我们无理,你们未免也太自以为事了!我告诉你们,无尘涧可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那侍从勃然一怒,正要发作,谁知云不意听着却低低一笑,拍手啧叫道:“无忧先生果真教出了一个好徒儿,不图权利,不惧亲贵,三年前我在叶家瞧见你的时候就应该有所顿悟。会将高高在上的成王殿下拦在叶府内院门外,也只有你这种人敢这般耿直而为,至始至终贯行师命护着叶家之主,无忧先生当真是神机妙算……”
她不知道云不意所谓的神机妙算意有何指,当下心里迷惑的只有一件事:寒宁若真是忧忧子的传人,却为了何故潜匿在她身边五年这久?
心中这般思忖着,灼灼目光便盯到了屹立如山却又极度陌生的寒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