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老太君定吸取了前车之鉴,于若弗小姐身上下足了功夫,居然能保他们夫妻婚后十年无事,且再无旁人因他们而无端丧命。我曾将这事说与许泰听,便是他听了也是啧啧称奇,直道:太君之能耐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
“其实,我也纳闷,难道老太君便真的可将这无解的血咒之蛊轻易就消解了?其实也不然,叶家夫人最后到底是早早的离了世,便是叶伯伯最后也死于查无病因的症状里。所以,血蛊并没根除,而是老太君用法子将其之害藏匿了起来!”
“那老太君如何做到敛尽蛊之无穷之遗害,使中蛊之人立临人群无害于人的呢?这一点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怎么的,有一日我病了一下,突然就有所领悟,这叫我想到了我与妹妹那几次会面。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妹妹,就是每次与妹妹见面回来皆会无缘无故的发热而咳,起先以为那是因为玩得太疯而种下的病根。现在才知那皆是与你亲近才得的病,也只有登门造访那次我没事,那次之所以没事,我想多半是得益于那碗我在梅楼中喝的汤药,我听你说过,叶府之内,但凡家奴,每日必饮这碗汤药。当时我心中奇怪却也没怎么在意,如今一想,这里头真是别有蹊跷,于是我便遣人往叶府偷偷取来了药渣给许泰,许泰一看,便断定这汤药有怯血避邪之效,自然,这真相便如此清晰的浮出水面了:妹妹身上果真有血咒之蛊,而且近你身之人若离了那每日一汤,便会无故生病。是故,妹妹,你若常年亲近了钟炎,钟炎必定因你而亡,便如你父亲那般死的不明不白!”
罗芷竹果然就是罗芷竹,这能耐当真叫人瞠目结舌。
短短数月间,她忍着气,含着怒,竟将她叶门母族一脉的老底翻得这般清楚,从而也足以显露出其对钟炎感情之深了!
想她守株待兔于此,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等他们自投罗网,告知她以真相,令她自绝心念,断了她与钟炎之间的情份,以救钟炎之性命。
所以,她才会说她绝不成全,因为命中早已注定,她叶依灵与钟炎不可以在一起。
杨鼎的<<杏林杂谈>>说的已够明白了,身负血咒,一生注定凄苦无依。
钟炎定然已是明白了这一切,才痴痴的要寻那个可医她的鬼医而甘为钟家傀儡,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才会郁郁绝望着,也许他心里明白,即便是寻到了鬼医也未见得便能药到病除,她与他若强要守在一起,那就命定了没有好结果。
章家几代人的结束已是最好的例证,父亲一日日的在她眼里凋谢,她更是记忆犹新着……
“姐姐你问过许泰了是吧,许泰定与你说了,我身上的祸害是不能治的是吧!”
她声音飘忽的问着。
罗芷竹默然了一下,眼里流出几丝淡淡的痛楚,才点了下头说:“许泰说他只听闻过血咒之说,从未见过血咒之症,西域之蛊,中原不曾有过,他也束手无策,所以,妹妹必须举慧剑,斩断了你与钟炎之间的这份牵扯,否则,你与他都将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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