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阿宽笑得好不得意,完全不避嫌拍她的小脸,道:
“对极了,答到点上了!你都说了仁哥是你家小姐的男人,你还有什么好急的!清波,请记住他们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就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说白了就是,不管仁哥想对你家小姐做什么,你都没那个权往他们之间去掺和!再有,你得弄清楚一件事,现在你的小姐我家嫂子跟一个活死人没什么差别,仁哥又能对她怎样?还是乖乖的跟我去吃早点,做好仁哥吩咐的事便好,不要去惹毛他,也不必为你家小姐担惊受怕,有仁哥在,你家小姐死不了!”
清波被抢白的哑口无言,只能闷声嘟嚷着:“什么死呀活的,青天白日的,你咒谁呢你!文雅一些不成么,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哎,我们是山野草民,哪来那么多斯文!要斯文你跟钟炎那边的文人雅士去斯文,我们这里皆粗汉子,野惯了……”
清波一听阿宽叫出了钟炎的名儿,立即瞪直了眼,惊愕的望着他们,叫道:“你们……怎么会知道钟炎……”
“真是呆子,如果不知道,我们怎么救你们!”
阿宽用手敲了敲清波的头,又瞟了一眼神色淡静的他,低低的道:“走了走了,让仁哥休息一下吧!”
说着,一声拉上她就往外去。
清波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叫了起来:“等一下,你给我说清楚了,昨天我吓懵了,一时忘了问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的,又怎么知道我们在罗芷竹那里……喂,别拉,拉拉扯扯的,这成何提统……”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说话声消失在流动的空气里,走廊上才恢复了宁静,客房内悄无声息。
他听得不免好笑。
是呵,他与她是夫妻,名义上的夫妻。
即便她心中没有其他人,他也未见得会去碰她,何况她心中有人……呃,只是有那么一丁点蠢蠢欲动!
“热……好热……好热……”
是时,身后传来她轻若蚊呐的痛苦呻吟。
身形一飘,他疾步上前探视,但见她玉脸沸红,香汗淋漓,白玉细腻的香额上布满豆大的汗珠,烛火遥照,晶莹璀璨,散着一片氤氲之气。
看来是药性发挥作用了,他忙从里屋打湿了冷巾帕轻轻为她擦拭,丝丝凉意稳住了她急切而不适的低吟。
不经意中,她将薄被挣掉了一角,大半个酥胸皆露在外头,水汪汪的湿热肌肤全然呈现在眼底,迷住了他的视线,好一阵心狂意乱,不由嘘叹出声:柳下惠果然不好当。
当下,凝神定气,双眸低垂极快的替她拭清爽,用薄被掩去一片春色。
她的呼吸终于平畅了许多,却不代表煎熬已过。
这药先热后凉,热是想除了血管里残存的漏网之鱼,借发热而将其排出其本体外;热潮过后,便是一阵寒流循体,为的是凝冻体中作乱分子,使其宁定下来,不再猖獗为祸,而一旦寒起来,这两条薄被是起不得什么作用的。
想了一下,他往外头叫来了阿意,又从店家那里要了两条被子过来,然后,爬上了床,将薄毯裹着的她搂在怀,再以棉被将两人紧紧包好。
此时,她的身体已然冰冷起来,整个人在打颤,唯有鼻息间的那缕呼吸是微微温热着的,吹拂过他半解的脖颈间,引来一阵阵骚热难耐。
唉,真是个美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