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但,他对于她所说的事根本就毫无记忆!
不但毫无记忆,且,漏洞百出!
“你……准备怎么办?”
依灵轻轻的问他,心乱成麻!
“我会把事查清楚的……”
“若查明白那日你真的曾……”
温柔的声线轻轻一颤,她再也说不下去!
关乎名节的事,欢玲断不会平白无故的造谣辱了自己的清白!
如果,昔年的宇文棠风当真占了人家身子,并误了人家十年,他于情于理是不是都该对她负责?
想到这里,依灵心头又酸又黯淡!
他是不是必定还是要拥有其他女人的?
假设,那真是他欠下的债!
他一怔,停住了脚,抹开一朵淡笑,抚上她失了笑的牵强脸孔:“傻灵儿,别胡思乱想!我送你回房先暖暖身子去,你身上太冷了!”
在将她送回红楼后,他在她耳畔又轻轻安抚了几句,便转身要往外走,依灵急急的抱住了他,心里是止不住的烦躁与悲凉……
“你要去哪去!”
他顿住身子,回头,微笑的亲亲她的唇,冰凉凉的在发颤:“我去找阿行阿意……嗯,他们两兄弟好像瞒了我好多事!”
“哦!”
依灵轻轻放了手,故作镇定的脸孔发白着,却笑了一笑:“嗯,知道了,你去吧!”
他又往她唇上印下一吻,直把她的唇吻热了,才转身离开!
所有的症结应该在阿意三兄弟身上!
他记得那一次他喝的特别特别的太多,人也特别特别迷糊,并且还吐的一塌糊涂,醒来时,只觉头疼像被无数钉子钉了般难受,根本就不记得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而身上的衣裳尽数让阿意全换了去!
这恐怕也是他这一生里过的最糊涂的一夜!
之后,他心思便全放在了爹娘如何合葬的事情上,对于酒醉一事从来没有放过心上!
红楼不远处,阿意与阿行在向阳的地方,一个翻着书,一个在擦着剑,见方重神色深深的站在门口处冲他们睇目,皆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毕竟是跟了十来年的人,见到他神色异常,立即意识到发生什么了,两人齐步走向他,问:“爷有事吗?”
重仁转身进门,只丢下一句话:“跟我来一下!”
书房内,当重仁淡淡而沉沉的问起当年这事时,阿行与阿意对眸了一下,沉默了半天,谁也没开口!
方重仁看着,皱紧直眉,凝思细想后,又推开了所有的假设,摇头直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想,是你们瞒了我什么事吧?”
谷氏一旦动情欲,便看不透自己的命途!
这十年,他一直清楚的知道着自己的宿命,也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干预别人的生死。
所以,他不以为自己曾酒后乱了性!
“爷差一点便将欢玲变成了你的女人!”
这件事瞒了这么多的后,终于还是要浮出水面了!
在爷决定回京之时,阿意与阿行就意识到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也一直等着爷来问话!
“差一点?”
重仁抓住话里的重点,心莫名的松了一下!
既然他没有与欢玲有过夫妻之实,而欢玲又一口咬定是他沾了她的清白,那自然是有人让他做了冤大头,阿意能这么说,也就是知道内幕的,声音莫名冷了下来,问:“那么是谁动了欢玲?”
阿意避开了眼去,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心虚表现!
“说!”
他沉沉的掷下一字,目光寒冷!
“我寻到爷时,爷醉的迷糊,正抱着被你勒昏过去的欢玲倒在地上,什么事也不曾发生!我见那光景,就将欢玲扶到一旁的凉榻上躺一下,然后我便把爷背回了宇文府……”
阿意根本没答正题!
“为什么后来没跟我提那件事!”
“爷认为在你最最不痛快的那个时候,我有必要拿这种小事来烦你吗……”
答的倒是滴水不漏,但——
“你在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谁动了欢玲?”
方重仁冷冷的喝断,身上迸发的令人不敢接触的寒怒……
阿意立即才了嘴,只垂眉不答!
重仁转而用冷利的目光锁上阿行,沉声问:“是谁?”
阿行捏了捏眉头,苦笑一个,回头望门外,好像有听到往这里走来的阿影在应答了谁之后,转身再次走开!
方重仁看着心中忽有触动,收了收冷的叫人直打哆嗦的神色,想了一下,记得那日他让他们兄弟三人去查父亲的葬身之地,后来他们同时出现在阿立家,寻到了烂醉的他,并带他回了宇文府!
他是阿意带回去的,那么,被他勒昏的欢玲是谁送回杨府的?
是阿行还是阿影!
再次抬头,似有了然,淡淡间,他平静的问:“你们谁送欢玲回的家?”
阿意目光瞟了一下,低低答了句:“是阿行!”
“衣裳是谁给她换上的?”
“亦是阿行!”
他低低的答了一句!
“为什么给她另换衣裳?”
阿意无奈的说:“自然是原本的那件衣裳不能再穿,才会给她换了一件!”
“那衣裳为什么不能穿,你不是说我并没有拿欢玲怎么样?所以,应该不是我酒后乱来把那衣裳全撕烂了是不是?”
“……”
阿意再次闭口不再答!
方重仁灼灼逼视:“既不是我,那是谁干的……”
阿意垂下了眼!
“阿意!”
方重仁再次冷下嗓音!
阿意心头一凛,豁然跪地,沉沉的道:“对不起,爷,有件事我跟阿行瞒了你十年!”
“说!”
“那日,跟欢玲有了夫妻之实的是阿影!”
阿意语出沉沉!
预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
阿意不敢抬头去接触公子的眼神,冷利起来的宇文棠风会迸出一股肃杀之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