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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陆先琴举高手机:“徐先生,嘟嘴巴!”
    咔嚓一声,徐先生面无表情,但是因为猫咪的特效,他的眼睛被放大了好几倍,看着镜头的样子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
    陆先琴被萌的肝颤,赶紧把这张自拍保存下来。
    又拉着他拍了好几张,因为有特效加持,两个人穿着校服竟然也不怎么违和,陆先琴又把他的辫子解开,用梳子给他把头发梳整齐,再看着他时,仿佛就看到了少年时代的徐先生。
    陆先琴坐在他身边,头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大手:“徐先生,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特别讨厌自己生在农村。”
    徐坤廷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喝醉了以后就很沉默,第二天早上起来也不一定能记得这些话,陆先琴就是要趁着这时候才好意思说出这些话来,因为今天的校庆回到了徐坤廷的母校,见了他的那些同窗好友,特别是校花慕琳,虽然慕琳和她解释了两个人的关系,可她心里还是嫉妒。
    嫉妒慕琳曾和十五岁的徐坤廷打过游戏,嫉妒慕琳参与了他十五岁到十八岁那一段岁月,甚至嫉妒袁雨妃,嫉妒她见过那么美好的徐先生,能给那么美好的徐先生写上一封饱含心意的情书。
    “如果我生在城市,如果我恰好是你的邻居。”陆先琴美好的假设着,“那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晚才相遇,最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然后读书的时候又是同桌,放学了一起回家,这样咱们每天除了睡觉的时间都可以待在一起了,然后我就在学生时代把你拿下,和你轰轰烈烈的早个恋,然后顺利成章的结婚,这样你也不用因为娶我和家里人闹那么久,也不用应付我爸妈了。”
    遇见你之后才知道,才遗憾和你相识的那么晚。
    或许是今晚月色太美,她被月亮灌醉了,说出的话不经大脑,但都是真情实感。
    “不,比你大,那我就能看到你穿开裆裤的样子了,还能记一辈子。”陆先琴猥琐的笑了一下,又觉得这样不妥,“那就是姐弟恋了,你介不介意姐弟恋啊?”
    她这厢心里还在思索如果她和徐先生是姐弟恋会是什么样子,那厢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却出声回答了她的问题:“不介意。”
    她颤了一下,直起身子看着他。
    “是你,不论是什么恋,都不介意。”
    他的眸子中沾染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愫,就那么深情的望着她,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陆先琴顿了好久,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问他:“你醒酒了?”
    他摇头:“没有。”
    那就是醒了!
    陆先琴下意识的站起身往门那边跑,下一秒就被他按在门上,他的长腿挤入了她的双腿间,牢牢桎梏住了她的行动。
    她用力挣脱他,嘴上强撑着:“你放开我!”
    “不放。”他眼睛里满是笑意,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陆先琴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红色:“你什么时候醒酒的!”
    他一声轻笑:“傻瓜,人冲个澡就醒了。”
    “那你还换校服,还让我扎辫子!”
    “你想看,就索性依你了。”徐坤廷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呼着气,语气暧昧,“哪知道能收到这么厉害的告白。”
    “骗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陆先琴喊出声控诉男人。
    徐坤廷拍了拍她的脸,声音更轻了:“我没骗你。”
    陆先琴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双腿在空中无力地挣扎了两下,人就躺倒在柔软的床上,有个滚烫的身躯压了过来。
    他俯在她身上,眼睛里燃烧着烈火,和刚刚的他宛若两人。
    “徐太太,只要是你,我都不介意。”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彻底沉浸在他予她的孟浪中。
    起起伏伏,酣畅淋漓,久逢甘露。
    ***
    陆先琴累倒在他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和刚刚她的声音全然是两个极端,徐坤廷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一下又一下顺着,不厌其烦的触碰着她,怎么都不腻味。
    她喘着气的时候,还不忘质问他,问他的初恋到底是谁。
    徐坤廷那时有刹那的失神,但很快就又进入状态,流着汗,动着腰,低喘着告诉她,是你。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应该是没听见,结束后就立马睡着了。
    若是听见了绝不会是这个反应。
    他心情有些复杂,一面盼着她知道,一面又盼着她永远都不知道。
    他那些懵懂又不成熟的心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又怎么好意思全盘托出。
    他二十二岁的那个夏天,大学毕业,和同学们吃散伙饭,寝室里的那几个人喝多了,就拉着他,语气很严肃的问他,你到底是不是gay。
    他皱着眉喝了口酒,不是。
    那你他妈单四年!我们仨都快被你吓死了!室友嚷嚷着。
    徐坤廷抽着嘴角说,你们放心,就算我是弯的也绝对看不上你们几个。
    室友们捂着胸口说受伤,伤了没几秒又说他没谈过,心里头总有个妹子吧。
    徐坤廷的思绪回到了那年高中,慕琳问他的那些话。
    她撇着嘴看了眼他画的,问,要是真有长成这样的女孩,那你岂不是要一见钟情?
    他愣了愣,大概吧。
    高中时连全校最漂亮的两个女生都没看上,慕琳太彪悍,袁雨妃也不怎么跟他说话,他也懒得跟她套什么近乎,其他女生又只敢远远地看着他,说实话,她们不凑近,他连那些女生的脸都记不住,所有人都觉得早恋很简单,他偏生觉得很难。
    一是自己没那个心思,当时一心想着多读书争取个保送,二是,那些女生连跟他打个招呼都低着头,他怎么看得清脸,更别提别的了。
    大学的女生倒是多了,胆子也大了,但他总喜欢用那张画像对比,也不知道是找借口拒绝而已还是这辈子就认准那徐虚无缥缈的异次元老婆了,他本来就修双学位,还要忙校团委的工作,后来大三了又忙保研,也没心思再考虑这个事儿了。
    一行人吃完饭又提议着通宵打个麻将,去附近的小旅馆开了间房,一群人咋咋呼呼的,被旅馆老板提醒了好多次,最后还是决定放弃麻将这么一个吵闹的活动,选择了比麻将还老土的扑克牌游戏。
    室友喝醉了,疯狂的在徐坤廷生气的边缘试探,终于等他老马失蹄输了一回,就一直嚷嚷。
    我们新闻之光徐坤廷同学!单了二十二年!一直与他的左右手为伴!这苦痛的日子,今天兄弟我就要帮他结束掉!
    其他人欢呼,这是要以身相许啊。
    徐坤廷瞪着他那个作死的室友,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
    徐坤廷同学,你不是老说没遇见过自己的理想型吗?现在你去房门口站着,月老已经帮你牵好线了,你出门碰见的第一个女生,她拥有你爱的黑发,你爱的大眼睛,总之就是你的天选之女,你这颗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心,将会为她跳动,扑通扑通。
    众人酸室友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室友一挥手,去吧!
    愿赌服输,徐坤廷也没吧他的话放在心上,老实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等他出去了以后,室友才松了口气,这孙子眼神太厉害了,要不是我作了个小弊今天咱们谁都别想逃过他的手掌心,来来来咱们继续。
    而门外的徐坤廷却丝毫不知。
    现在是半夜,回宾馆的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有不少人盯着伫在门口当门神的徐坤廷看,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发誓自己下回再也不陪智障室友玩游戏了。
    站了十分钟,徐坤廷想着进去吧。
    正握住门把手,就听见后面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仿佛在叫他。
    哥哥,你喝酒吗?
    第50章 初恋
    徐坤廷怎么也没想到,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明明看上去还未成年, 问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喝不喝酒。
    而且看她那脸上的一抹红晕, 还有身上淡淡的酒味,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单单卖酒,还自己喝了不少。
    他皱眉, 问她, 你成年了吗?
    表情上写着“未成年人不准饮酒”几个大字。
    小姑娘心虚的眨了眨眼睛,摇摇头。
    她还没他肩膀高,低着头以后,就显得更加娇小了。
    可是我去买酒的时候老板也没有不准我买啊...
    她低声嘟囔着, 徐坤廷皱着眉看她, 觉得他室友简直就跟那种街上不靠谱的算命先生一样,这个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能和他有什么牵扯,要真有什么牵扯他就得吃牢饭了。
    徐坤廷充分发挥人道主义, 想掏钱包,却发现自己的钱包还在房间里。
    他轻轻咳了咳, 你在这等我下,我拿钱给你,买你的酒。
    小姑娘急忙摇头,把手中装酒的那个大塑料袋塞到他手里,也不管他乐不乐意。
    哥哥,这些酒送给你喝了。
    不行, 徐坤廷冷着脸拒绝她。
    小姑娘一副快哭的样子,显然是有些急了,哥哥,待会我爸爸妈妈要是回来了看到我身上有酒,肯定会骂我的。
    他问她,你父母呢?
    他们都去找我弟弟去了,我弟弟不愿意来这里上初中,大晚上的就跑出去了。
    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就是身上的打扮,说不好听了,就是土,是与城市格格不入的那种土。
    好像生怕他不答应,小姑娘又提出了条件,哥哥,你要是把这些酒都拿走,我再送你一本书吧。
    说完就打开了他对门的那个房间,不一会儿就捧着一本书跑了出来。
    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看封面应该是很久以前出版的了,可是却跟新的一样,徐坤廷听过这个作家的名号,也看过他的书,只是因为文风不是很喜欢,所以看过几本当个拓展,之后也就没关注过了。
    我这次到城里来,就带了这么一本书,算得上挺值钱的了。
    小姑娘双手合十,哀求他,哥哥,帮帮我吧。
    徐坤廷发誓当时他脑子一定是秀逗了,才会接过那本书和那一袋子酒,本以为小姑娘会心满意足的和回房间,没想到小姑娘把门关上,又朝走廊外走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叫住了她,问她大半夜的又要去哪里。
    然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跟着小姑娘走到天台了。
    楼上还晒着老板的被子和衣服,小姑娘找了根水管坐下,她手上还提着酒袋子,是硬生生从徐坤廷手中抢过来的,非说他是救命恩人,不能让他提着这么重的酒爬楼。
    巨大的夜幕中闪烁着繁星点点,徐坤廷吹着晚风,心里反思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
    小姑娘嘿嘿笑了一下,看着他说,哥哥,你人真好。
    他一愣,略微僵硬的问她,为什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