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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
    凤璟走进去,赫连逸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凤璟看着单膝跪在蔺芊墨床边,正在给蔺芊墨把脉的陌生男子,眉头动了动,而后保持沉默。
    影五探过脉搏,起身,看着赫连逸回禀道,“脉相不是太好,却也不算太糟,只要这三天能稳定住,性命应该无碍!”
    “把能用上的药材都送过来,这三天你在这里守着!”
    “是!”
    “下去吧!”
    “是!”影五领命退下。
    赫连逸在蔺芊墨床边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伸手碰触,一股异样的灼热。
    “她有些发热!”蔺毅谨用棉布为蔺芊墨擦拭着额头,声音有些沙哑道,“这样,她会舒服些!”
    赫连逸听了,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水盆旁边的棉布,浸湿了,拿出,学着蔺毅谨的动作,低头,轻轻为蔺芊墨擦拭手心。
    凤璟看了什么也没说,提步走进去,坐在一侧,很顺手的换水,倒水,保持水温适合。
    三人的动作,无声中透着默契!
    边上的御医,医女看着,却是身体紧绷的厉害,看守蔺芊墨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一句郡王妃,郡王爷已经表了态。现在,九皇爷又这副姿态…。一个皇爷亲自动手做着一个下人伺候人的活,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敢救不活蔺芊墨必死无疑,绝对没有一个侥幸的万一!
    “凤璟!”
    “嗯!”
    “水有些凉了!”
    “每次浸水前你把棉布拧一下,再重新浸热水这样温度才刚好!”
    “是吗?”
    “嗯!我刚才在给她擦手,蔺毅谨这样教我的,没错!”
    “我知道了!”赫连逸把棉布拧干,重新放入温水中,重新擦拭!
    “她今天好安静!”
    “很不习惯!”
    凤璟点头,“如果醒着肯定会怀疑,我们别有居心!”
    “确实是别有居心!”
    “倒也是!”
    “其实也不怪她多疑,曾经在清河的时候,她对帮过她的一户姓杨的人家很好,救了他们家儿子的性命,还尽力护他们安定,在危险面前,还欲为他们挡下。可最后,那家长女却把她给推了出去,如果不是她机灵,动作快,当时受伤就是她!人性的凉薄,总是让人不安,她大概是不敢在期待了吧!”赫连逸说着微微一顿,看向蔺毅谨,“你,别让她失望了!”
    “一个从来就护不住她的哥哥,还说什么失望!”蔺毅谨苦涩道。
    “尽了最大努力,她就不会失望!”
    “尽最大努力?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吗?”
    凤璟听了,淡淡道,“三日后大婚,你必不可少,你背着她出门,她应该很高兴!”
    赫连逸闻言,拿着棉布的手微微收紧,抬眸,看向凤璟。
    凤璟看着赫连逸平和道,“喜事儿能冲淡晦气,这样挺好!”
    赫连逸默然,良久,才开口,“你说的不错,办了喜事儿,她一定会否极泰来。”
    凤璟听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而后各自移开视线,凤璟继续倒水,赫连逸继续给蔺芊墨擦手。
    蔺毅谨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什么都没说。
    边上的御医,医女,却是听得头上冒汗。这对话,让他们率先知道了蔺芊墨最终的身份,看到了九皇爷在这场夺人之战中,最后的态度。
    可这比皇上先透彻结果的节奏,让他们很有压力!到时,皇上问了,他们不禀报那是欺君。可说了,万一眼前两位主儿不高兴,那…他们何其无辜呀!为什么总是进退两难呢!
    韩家
    韩老夫人看着影七,神色不明,心里忐忑道,“影护卫,请问这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影七没说话,只是看着韩暮烟,看着她明显消瘦,却依旧绝美的脸孔,略微苍白的面容,又为她平添了一份娇弱,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显得越发娇柔动人。此刻静静的站在韩老夫人身边,显得娇弱又无辜!可,谁曾想,这样一个柔弱无害的人,却有着一副令人发指的蛇蝎心肠呢!
    见影七一直盯着自己看,韩暮烟心里发紧,脸上却是丝毫异色不显,看着影七弱弱道,“影护卫,九爷他可还好吗?”
    “九皇爷如何不劳韩二小姐费心!”
    影七话出,韩暮烟脸色瞬时变得更为苍白,眼里溢出痛色,眼泪瞬时盈出。影七是九爷的近身护卫,很多时候他的反应,就能看出九爷对一个人,一件事儿的态度。现在,看赢七如此,韩暮烟清晰的感觉到了九爷对她的厌恶!
    韩老夫人看女儿如此,心了发疼,不由道,“影护卫,小女就是想问九爷一声好,并没有别的意思!”
    影七听了面无表情道,“我以为这个时候,韩二小姐最为关心的,应该是芊墨郡主怎么样了才是?”
    影七话出,韩暮烟心头陡然猛跳,紧绷,脸上却带着满满的苦涩道,“她是九爷在意的人,我…。希望她能幸福,不要辜负了九爷对她的一片心意!”
    “烟儿!”韩老夫人听了,伸手握住韩暮烟的手,感觉手心里的凉意,心里酸涩。对九皇府的人也不由生出一些怨怼,自己的女儿现在已经够凄苦了,现在他们还特意过来说这些,是不是太过欺负人了。
    看着韩暮烟那副作态,看着韩老夫人眼里溢出的埋怨,影七冷冷一笑,“九爷让我给韩二小姐送些东西过来。”说完,抬手,“把东西放下吧!”
    “是!”两个侍卫,把一个大大的箱子放在韩暮烟她们面前。
    韩暮烟看着,神色不定,“九爷送给我的?”
    “是九爷感谢你对芊墨郡主特别关心的回礼!”影七说完,看着身侧的黑衣女护卫道,“你留下,保护好韩二小姐的安全,别让她出什么意外了!”
    “是!”
    影七交代完,飞身离开。
    韩暮烟看着影七离开的背影,在看被留下的护卫,紧紧盯着眼前的大箱子,面色越发紧绷,心里莫名开始冒寒气,一种恐惧突然而至。
    “九爷怎么会突然送东西过来呢?”韩老夫人看着皱眉,疑惑,好奇,“里面会是什么呢?邓嬷嬷,你去打开看…”
    “不要打开,不许打开!”韩暮云忽然厉声道,“都不许动它!”
    “烟儿,你…”韩老夫人说着一顿,看韩暮烟你脸上的惊恐之色,凝眉,“烟儿你怎了?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娘,你先回屋去吧!”
    “烟儿…?”
    “这是九爷给我的,我想一会儿自己再看!”
    这是不舍得让她跟着一起看?韩老夫人看着韩暮烟那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烟儿对九爷还是有期待,并没有如她表现的那样彻底放下。
    “烟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听了这话,韩暮烟知道韩老夫人误会了什么,可却一点儿都不想解释,垂首,只道,“娘,你先回屋吧!”
    “唉,好吧,你…”
    “韩老夫人最好也跟着一起看看吧!”被留下的护卫,影冬忽然开始,同时出手。在韩老夫人好奇的眼神中,在韩暮烟慌乱的表情中,箱子瞬时打开…。
    满眼红,满院腥!
    暴突的眼睛,灰青的面孔!
    四分五裂的四肢,外翻血红的器官!
    一片红,满院惊!
    看清箱子里的东西,瞬时尖叫声,呕吐声,倒地声,一时俱起!
    惊悚,恐惧,震骇…。
    韩老夫人颤抖着,脸色青白,满眼惊恐,“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一句话未说完,眼前一黑,人瞬时昏死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邓嬷嬷忍着恐惧,接住韩老夫人,看着韩暮烟急切叫道,“二小姐,老夫人她晕倒了…。”
    韩暮烟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此刻她什么也听不到,整个人陷入极致的恐惧中,全身颤抖,满眼慌乱,“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他生气了…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送来这个给我?…。是在给蔺芊墨出气…”
    “难道他是真的在意她…?”
    韩暮烟自言自语着,惊恐,慌乱的表情,渐渐染上癫狂,激动,愤怒,嫉妒,不甘…各种情绪逐一出现。
    “不…不可能,不会的,他那么尊贵,高不可攀的人,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贱人!”
    “他是我的,是我的…。他绝对不能喜欢上别人,绝对不可以…”
    “蔺芊墨她该死,她该死…。”
    “九爷,我只是想好好爱你,你不该生我气,不该吓唬我,呜呜呜…。九爷…”
    “九爷,我爱了你十年,等了你八年,你怎么可以为了蔺芊墨那个贱人就不要我…。”
    “九爷,九爷…哈哈哈…。”
    看着大喊大叫,又哭又笑,犹如魔障,疯了一般的韩暮烟。邓嬷嬷心里害怕的厉害,再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韩老夫人,还有箱子里那恐怖的尸体,邓嬷嬷这一刻只想离开韩家!
    蔺家
    蔺昦没挨打,却也没见到蔺芊墨。
    蔺恒同样没见到人,同时还被凤家的护卫给打了,而他什么都不敢说。
    至于韩暮云,出门就被下人直接带到老夫人面前了。
    此时,韩暮云把屋内伺候的人都打发了,静静的坐着,想到凤老夫人在佛堂给她说过的话,神色怔忪,恍惚…。
    “在你嫁入蔺家之前。蔺恒跟孟家女儿之间已经有了情意,有了互许之意,这些我都告诉过你,也问过嫁入蔺家是否愿意?如果你不愿,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纵然是有圣旨,我也会再为你谋取一份好姻缘。可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是怎么说的,她说;她愿意!
    “后来,你嫁入蔺家三年无子,生活不愉,蔺恒宠妾灭妻已有兆头。我当时也问过你,是否愿意和离?如果你愿意,我纵然无法给你找一个高门,可一个殷实的人家,保你衣食无忧的夫家还是可以给你的。而,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说,她不愿意!
    “我曾经给过你选择,只是你都不要,我无法强求。一个人铁了心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也是外人干预不了的。但,凤家于你该尽的心也都尽到了。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韩暮云想着,不由笑了,眼里盈满讥讽,嘲弄,带着冷意,“该尽的心都尽到了?这样的话她怎么说的出口?如果真的有心,为什么等圣旨下了才问我愿不愿意?圣旨你凤家敢反抗。可我一个孤寡之家的女儿,如何敢说不愿?帝王不满,你凤家顶得住,韩家却是不堪一击…”
    韩暮云满是抱怨,不平,“如果真的有心,为什么还有任由孟怜儿进入里家,任由蔺恒宠妾灭妻,看着我被欺负?不过是几句空话,就把自己当做菩萨,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