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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真相
    古姒愣着盯住他,话题跳转得太快,她一时大脑有点宕机:“什么……”
    男人嘴角悠悠勾出一丝笑意:“你的父亲,古政年,他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彼时窗外风声大作,吹得铁门都呜呜作响,漆皮不断下坠,砸在地上的声音清晰无比。
    古姒手掌乍然冒汗,一时间大脑的神经全都乱了:“你说,你说什么?”
    男人徐徐继续道:“你父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雷霆震怒,直接当场离了家,没过多久,他们俩就离婚了。”
    古姒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
    她抿着干涩的唇瓣,许久眼睛才找回焦距。
    她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阵,爸妈关系不好,爸爸甚至还离家出走,有很长时间没回来。
    她还曾经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一直不回家,连学校的家长会都不参加。
    妈妈没说话,只是在掩面哭泣。她如今才知道,原来当时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妈妈在她的印象里温婉纯良,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偶尔对爸爸苛刻了些,但绝不可能有不轨行为。
    古姒语气有丝颤抖,“这不可能,我妈妈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才说你被骗得太深。”男人佯装惋惜地叹息摇头,“当年你爸妈是奉子成婚,谁料到几年后,你爸才深觉被骗了,他竟然辛辛苦苦供养了六年别人家的女儿。”
    她脸色发白,手指攥进掌心里:“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对我家的事指手画脚!”
    “信不信在你,我只负责告诉你真相。”男人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展示给古姒一张照片:“你的亲生父亲在这里。”
    突然出现在黑暗里的刺眼光芒,让古姒狠狠皱了下眉。
    但很快适应光线,她低头仔细去看,这是拍摄的一张老照片,泛黄相片角,一男一女靠在一起,女孩扎着两个粗马尾,眉眼灵动甜蜜,穿着精致花边的旗袍,身姿曼妙,男孩则笑得阳刚开朗,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只要一见照片,就能看出与古姒容貌十分相似。
    “这是……”
    “不难看出来吧,这是你爸妈。你妈妈是他的学生,大学毕业后,便将打算谈婚论嫁,却遭到你妈妈家那边的反对,但那时,你妈妈已经怀了你。”
    男人抽了根烟,徐徐吐出:“她不敢说出这个事实,一但说出口,这孩子就没命了。为了保全孩子,她选择遵从娘家的意愿,被逼嫁给古政年,也就是你自以为的父亲。”
    古姒被一波波现实冲击得哑口无言,微张着嘴,满脸木讷:“这怎么可能……那我现在的父亲在哪里?!”
    男人微笑了下:“他已经死了。”
    古姒心脏漏了拍似的,明明并不相信这人的话,可当看到那张照片时,心里骤而产生奇怪的共鸣,忽然尖锐般一痛。
    她深深吸气,嗓音出口喑哑:“死了?”
    男人眼中蒙上一层阴影:“在古政年查出你的亲生父亲后,就亲手把他了结了。”
    男人缓慢抬眼,视线平静地望向她:“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吗?”
    她咽了下干燥的喉咙:“为什么?”
    男人微笑了下:“当年我十八岁,亲眼看着我爸爸死在我眼前。”
    她双脚开始站不稳,“什么?你是……”
    “可以说,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我爸当年是离异带着我一个儿子,孤身一人在南城教书,所以你妈的娘家人才看不上我爸。”
    男人淡声叙述这个叫人惊恐的事实,他却笑了笑,对当年惨痛的现实,似早已麻木不仁:“这么些年,我暗中一直在了解你的事,我恨因为你,我父亲被人推下山崖尸骨无存,却不能动你,因为他在天上一直看着我。”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的哥哥,胡年少。”
    看着伸到眼前的这只手,她只觉神思麻木,不知所措。
    胡年少自上而下垂眸看着她:“犹豫什么,不相信我,还是怕我袖子里藏了刀?”
    古姒眼眸警惕地剜了他一眼:“空口无凭,你又抓着我女儿把我叫来这里,叫我怎么相信你。”
    “这小毛孩,怎么也算是我的外甥女,我怎么可能真的伤害她。”
    胡年少笑着摸了摸童童的脸蛋,“你也误会我了,我没有给她喂安眠药,我只是想叫你过来,在没人的地方,跟你聊上几句。”
    “……”
    古姒一下哑然,“就为了这个?”
    胡年少凝视着静静酣睡的小姑娘,弯唇笑了下,“就为了这个。”
    父亲去世后,古政年依旧不肯放过他们一家。
    为了逃避他的追杀,胡年少变换着各种身份,开过小吃店,做过洗车工,他过得有如阴沟里的老鼠,没有家人,不敢有朋友。
    古姒,算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始终静静注视着她,蜗居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她主演的电视每一集都追,电影每一场都看,看着她与父亲相似的一颦一笑,似乎有了点家的归属与温暖感。
    可是好景不长,找不到胡年少,古政年就打算从古姒下手。
    当他得知古姒新拍的综艺遭遇危险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盘算着一定要见上古姒一面,不管用什么方式,让她恐惧也好,憎恨也好,至少要把当年的事告诉她,要让她知道古政年是个多么危险的存在。
    对古姒的感情,胡年少并不太清楚,或许有恨,但他更多将自己的孤独与归属感寄托在她身上,无法割舍。
    古姒一时无法相信他,但当胡年少抱起童童,送到自己臂弯里时,她微微愣了下。
    童童的睡容很安详,头上戴着只毛绒兔兔发箍,嘴边还有牛排的汁儿,她时不时砸着嘴,像在做着什么香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