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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第101章 主意之三
    陈萱上辈子虽然过得封闭, 一些国家大事是完全不知道的, 只是,几年后日本鬼子作耗的事,陈萱那会儿虽在乡下, 一听说日本鬼子要来,满村子人都要收拾包袱逃难的。陈萱经历过逃难的事,所以, 她虽不知道国家大事, 对日本鬼子是半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此时听说欧阳先生的太太是个日本人, 陈萱就不大乐意阿年哥去找欧阳先生帮忙。
    陈萱这样说, 魏年却是不大明白, 笑道,“日本人怎么了?天津港还时常有日本商船过来做生意,倒是咱们北京的日本人少些。”
    “日本人不好。”陈萱脸色称得上严峻,神色间不掩厌恶,看向魏年,“反正我不喜欢日本人, 阿年哥你也不要去找欧阳先生打听大学的事, 找楚教授吧,咱们与楚教授也是认识的啊。”
    “跟楚教授又不大熟。”
    “楚教授人很不错, 我跟阿银约他出来,阿银学美术学法语, 还是当初楚教授的建议。”陈萱为了不让魏年同有日本妻子的欧阳先生来往, 极力推荐楚教授。
    魏年见陈萱这样郑重, 他现在很肯听陈萱的一些建议,尤其楚教授的身份直接在大学任职,的确是比欧阳先生更好的人选。只是,魏年同楚教授只是点头之交,不过,魏年依旧道,“那也成,先试一试吧。”
    陈萱把衣裳俐落的熨好,就挂柜子里去了,再三叮嘱魏年,“以后也少跟欧阳先生来往。”
    魏年笑,“你别看些报纸就胡思乱想,和日本打仗也是大清朝时候的事了,现在又没打仗。再说,大清朝早完了。”
    陈萱自打去年开始读报纸,的确是长了不少见识的,不过,大清朝的事,陈萱并不大知道。可是,以后日本鬼子下乡作耗的事,陈萱是亲身经历的。陈萱很认真的说,“以前打过仗,以后也有可能打仗啊,反正日本人不是好人,阿年哥,咱们不跟他们来往。世上有本事的人多了,何必非要跟这些倭人打交道呢。”
    魏年算是看出来了,陈萱这不知是受哪股思潮影响,反正是现在对日本人全无好感。魏年向来心眼活,何况,陈萱又这么坚持,魏年就说,“成,那明天草莓也先别摘了,先约一下楚教授。”
    陈萱看魏年不再找有个日本媳妇的欧阳先生,心下很高兴,把熨斗收拾好,又说了几句日本人的坏话,这才继续看书了。
    第二天和魏银去帽子店的路上,陈萱就同魏银提这事儿了。魏银道,“我明天要去上美术课,楚教授在北京大学有办公室,到时我去问问,看楚教授有没有空。就是约在哪里,二哥说了没?”
    魏年倒是没说这个,不过,陈萱去了趟大上海,自觉也是小有见识之人了。陈萱说,“就约在六国饭店吧,那里高档,显得有身份。”
    魏银点头。
    俩人到帽子店,孙燕小李掌柜见两位东家过来,高兴的迎出门。因天气渐热,孙燕端来解暑的酸梅汤,说起这几天店里的生意来,小李掌柜道,“生意还不错,大兴盛那里打了五天折扣后,也就不打折了。现在国产牌子的化妆品,统一提价,咱们这里也跟着把价钱提上去了。毕竟,咱们拿货的价钱也高了。不过,咱家的打折券依旧是实打实的用。再有,帽子和咱们这里的小首饰补了一次货。还有客人来定了几件衣裳,这个就得二东家亲自裁了,我跟阿燕都不懂这个。”魏银是做小姑子的,所以,魏银在店里是二东家,陈萱做嫂子的,是大东家。
    孙燕把哪个客人定的,什么款式,客人的尺寸,都记下来了,拿来记录的本子给魏银看。魏银对着款式瞧了一回尺寸,心里有数,“料子咱们这儿都有,阿燕你先把料子拿出来,我这就回家裁去。”
    孙燕道,“都准备好了。”
    魏银心里筹划着这几件衣裳要怎么做,又想到明天还要去美术班画画,见孙燕在一畔,不禁心下一动,合了笔记本同孙燕说,“燕儿,我想着咱们这里总也有衣裳生意要做,针线上我有时忙不过来,你妈以前帮着我做过针线,她针线很不错。先前我和二嫂就商量着招个针线好的,活儿忙的时候来打个下手,按件算钱,你觉着如何?”
    孙燕眼睛一亮,笑道,“那敢情好,不必问,我妈定是愿意的。我就替她把这活儿应下来了。”
    陈萱也说,“这主意好,孙婶子针线精细。”
    大家说一回店里的生意,陈萱魏银不是空手来的,虽然托运的货还没到,俩人带了一大袋上海买回的各式各样的糖果,还有魏银特意从上海买回的一大卷的玻璃纸。这是魏银想的主意,在北京,糖都是论斤卖的。魏银想的,她们在上海也买了许多稀罕好吃的高档糖果,这些糖,在北京也有的卖,可是,这样的高档糖,就不是论斤卖,而是论罐卖。都是那种外头印的特漂亮的铁罐,一罐就要好几块钱,平常人家可吃不起。她们从上海买也不便宜,不过,魏银跟陈萱商量好了,她们这个,既不论斤卖,也不论罐卖,各式糖果挑一块,有个五六块,用玻璃纸一包,打个蝴蝶结系牢,也不卖贵,一包一毛钱。
    这种花花绿绿的玻璃纸,魏银买了好些,打算以后留做包装纸用。孙燕都说,“这大上海只听人说过,也没去过,到底是大上海啊,稀罕的东西就是多。这样透明的纸,再没见过的。”
    陈萱说,“其实也有外国糖果用玻璃纸来包,不过,比较少。”魏年给她的巧克力球就是用玻璃纸包的,陈萱每次吃过巧克力,都要把这些玻璃纸妥妥的夹在书页里,夹的平平整整的。
    魏银喝口酸梅汤,“那些都是进口的西洋糖,可贵了。二嫂,咱们在上海百货公司见到的那个一圆柜,二嫂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
    “咱们的店小,一圆柜怕是不大好卖,我想,咱们就弄个一毛柜,专门卖些小东西,连带这一包一包的糖果,也不卖贵,就是一毛。”
    “成,这主意好。”
    商量一回店里的生意,魏银还想去大兴盛瞧一瞧,陈萱性情平和,“怪不好意思的,别去了。”
    “看一看可怎么了,大兴盛也开张这么久了,听说,开张的时候可热闹了。”
    小李掌柜道,“现在大兴盛的生意也是人来客往的,不过,比起开张的时候还差些。尤其国产化妆品集中提价,人家洋货却是没动静,倒是叫许多人都买洋货去了。有客人就说了,原本一支点唇膏差个三两块钱,买国货是图便宜,结果,这一提价,还不如省钱买支洋货省着些用哪。毕竟人家洋货质量是要好的。不过,也有客人觉着,就是国货提价,依旧是国货更划算。大兴盛那里,地段儿好,装修的也好,显得高档,去的人格外多。”
    叫小李掌柜说的,陈萱也想去看看了,陈萱做事向不耽搁,把玻璃纸和糖果交给小李掌柜和孙燕,陈萱两口喝完杯里酸梅汤,同魏银说,“阿银,咱们这就去瞧瞧吧。”
    魏银笑,“二嫂倒比我更急了。”
    陈萱认真道,“陈女士那人,还是极有见识的,咱们过去瞅瞅,要是有可学习的地方,咱们得跟人家学一学。”像打折券这样的事,就是跟人家陈女士学的。
    待俩人到了大兴盛,发现,她们姑嫂跟陈女士学打折券的事不手软,陈女士学她们给人免费修眉毛、涂美指油的事,也不手软。一进大兴盛就看到门口竖着的圆牌上写着:凡消费满三元者,可免费享受修眉一次或美指一次。
    当时姑嫂俩的心情嘛,那叫一个复杂。
    里面的售卖员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小姑娘,招呼起客人来十分殷勤,姑嫂俩就是心里都不怎么喜欢陈女士,也得说,陈女士不愧是在大上海做过名媛的人,就这店铺四周的这几面大玻璃,便不是寻常的手笔,玻璃多贵啊。还有一格一格展示国货品牌化妆品的柜台,都是玻璃柜台,擦的晶亮极了,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还有一排一排大的货架,点唇膏、美指油、指甲上光液、指甲退光水、眉笔、眼影、白玉霜、雪花膏、玉容膏、鹅蛋粉、香粉、头油、发胶、花露水、香水、胭脂、香粉、粉碟霜、牙粉、牙膏等等,只要是国货有的,无所不包。还有时下摩登的汽水,这里也陈列在卖。
    魏银买了谢馥春的一款鹅蛋粉,售卖员小姑娘俐落的给包了起来,除了谢馥春自己的鹅蛋粉包装,还有大兴盛的一个极精致的小袋子。那袋子是经过设计的,论款式颜色绝不比对面的吉庆坊差。
    说来,大兴盛还开在了吉庆坊对面。这里原本是处咖啡馆所在,如今,咖啡馆不知何处去,大兴盛客似云来。至于邵小姐的芬芳品牌的化妆品,的确也有单独的柜台,只是位置不大好罢了。毕竟有谢馥春、孔凤春、无敌牌这样的大牌子在前,芬芳必然要靠后站的。
    逛了一回大兴盛,姑嫂俩也顺道去了回吉庆坊。
    吉庆坊的周经理出来招待姑嫂二人,自从见大老板和陈萱喝了一回茶,这位周经理每次见到陈萱过来,必要亲自招呼的。魏银也是熟面孔了,魏银嘴快,同周经理道,“这几天,我们也不在北京,大兴盛生意可真不错。”
    周经理笑,“如今还算是清淡的,刚开张时候,门槛儿都要踏平的。”
    魏银跟周经理打听,“周经理,你们生意怎么样?”
    女店员端来饮品,周经理连忙接了那杯奶茶递给陈萱,魏银现在都习惯了周经理对她二嫂的殷勤,自己取了咖啡,听周经理说,“还成,我们这儿都是老顾客了,用惯了洋牌子,用不惯国产品牌,总归还是差些档次。”话到最后,周经理颇是傲气。
    “这倒是。我们那里有客人,因国产牌子提价,干脆直接改用洋货的。说是省着些用,算下来也差不多。”魏银摇头道。
    周经理一乐,“二东家怎么摇起头来,顾客品味提高,是好事。”
    “我们店还是国货走的多,客人用洋货的少。其实,客人用洋货还是国货,对我们来说,只要能周转下去,都没什么。大兴盛这么一开张,对你们吉庆坊影响是最小的。像周经理说的,用惯了洋货的人,不会用国产牌子。你们依旧是做你们的洋货生意,我们就不一样了,大兴盛开到东安市场来,又是这样好的地段,我们卖的品牌,价位都是统一的,大兴盛这般高档,就是换了我,也愿意来大兴盛,何必去外头那些小店呢?”魏银聪明,人也直爽,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周经理笑道,“那不如二东家就劝顾客多用洋货,到时,我给二东家多打个折扣。”
    “我过来可不是让你给打折的。”魏银道,“我跟二嫂就是过来顺道瞧瞧,生意各有各的做法,我们店里那么一丁点的洋货生意,怎么好意思让你再打折扣。等以后我们做大了再说吧。周经理,你们店怎么不学着大兴盛,给客人免费修眉毛、涂指甲啊?”
    周经理的口气矜持而傲慢,“我们这里的客人,多是去美容院修眉毛做指甲的。”
    魏银听得有些郁闷,不过想想,周经理这话,未尝没有道理。
    陈萱问,“大兴盛既是陈女士的生意,怎么不见陈女士在店里啊?”
    周经理重归殷勤,“陈女士是东家,大兴盛平时都是经理打理。”
    陈萱点点头,喝完奶茶,就与魏银起身告辞了。
    姑嫂二人中午就在店里与小李掌柜和孙燕一道用的午饭,待午饭后,魏银带着料子回家裁衣裳。陈萱还有事跟孙燕和小李掌柜说,陈萱道,“这次去上海,我也长了些见识,人家上海的售卖员,都会洋文的。我想着,虽然现在咱们店还用不到,可今年租期到约后,我跟阿银是打算另换地方的。到时,咱们铺子就更大了,早晚有用得到的时候。从明天开始,每天教你们两句洋文,字母什么的,我整理一下,慢慢学着。”
    小李掌柜孙燕都是一呆,没想到这看店还要再学一门语言。
    陈萱以为他俩是怕难,就轻描淡写的说,“这也不稀奇,你们看那些高档的咖啡厅、还有外国饭店里的服务员,都是会洋文的。”
    小李掌柜算账是一把好手,这学洋文就有些傻,问,“东家,洋文好学不?”
    “好学的不得了!”
    好吧,从此以后,小李掌柜和孙燕除了看铺子做生意外,又开始了吭哧吭哧学洋文的生涯。
    而魏银那边,很顺利的约到了楚教授。
    时间也是极近的,就是第二天晚上,六国饭店西餐厅。
    魏年突然发现,她妹妹这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像楚教授这样的人物,魏年自己亲自约,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人家大人物,事忙。可在魏银这里,感觉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魏年多机敏的人,问他妹,“楚教授可真给你面子。”
    魏银一脸单纯地,“楚教授本来人就很好啊,有时候在大学里见到,都会跟我说话。不过,这次我吹了一下牛,他问我你有什么事,我说是振兴民族工商业的大事。”
    魏年哈哈一笑,“这个牛吹的好。”
    待晚上回家,魏年就开始翻旧书箱,陈萱与魏年相处久了,知道魏年这是要寻旧书给楚教授做礼物。陈萱道,“别乱给我翻腾。”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打开来,里头都是旧书,陈萱递给魏年看,“这几本都是宋版,听许先生说文化价值特别高,阿年哥你挑一本,给楚教授吧。”然后,陈萱又补充一句,“这些是我抄完了的。”
    魏年一乐,听出陈萱的言外之意,那就是,我还没抄的不许动。魏年夸陈萱,“我媳妇可真能干。”
    陈萱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胡说。”
    魏年问她铺子里生意如何,陈萱大致与魏年说了,“大兴盛这么一开张,也不只我们一家铺子受影响。阿年哥,你说,陈女士不是特别高傲么,她怎么还学我们铺子的那些小手段啊。”把大兴盛给客人免费修眉毛涂美甲油的事跟魏年说了。
    “高傲又不是傻,你们这主意本来就不错,聪明人都会跟着学。”魏年与陈萱道,“明晚你跟我一道去,咱们跟楚教授谈一谈这事,看能不能成。”
    陈萱点头,“好。”
    第102章 主意之四
    当天晚上, 陈萱与魏银都是穿的自上海买的新衣裳,陈萱还是更喜欢旗袍一些,便是一身玉兰印花的旗袍,这印花据买衣裳时的售卖员说, 都是德国的印花工艺, 说句良心话,的确是鲜亮。戴的首饰是一套珍珠首饰, 耳坠、发卡、项链, 好吧, 都是假的, 就是打自家铺子里拿的。
    魏银则是西式的连衣裙, 尤其魏银才十八岁,人也生得明眸皓齿,这么一身小洋裙穿着, 魏年陈萱都说好看。楚教授都不禁称赞,“银姑娘这身真漂亮。”
    魏银笑着称赞一身素色长衫的楚教授, “教授才是真正的学者风度。”
    楚教授曾在欧洲留学, 正经的西洋绅士风范, 待女士坐下, 楚教授方入坐, 魏年先送上礼物, 笑道, “前几天偶遇着两本书, 瞧着似是古物, 我也不大懂,拿来给您看看。”
    楚教授当真内行,一看便道,“这可是好书,都是宋版。”却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喜欢。
    魏年笑,“可见这书与教授有缘。”
    “无功岂可受禄?”楚教授笑,魏银极有眼力,快人快语,“我家也没有念书很深的人,这样的古书,放我家也没人看。楚教授您就收下吧,我哥时常会遇着古书,别看我哥常帮人做些古董生意,但凡遇着书籍字画,只要是在我哥手里,他从来不拿书籍字画去换钱的。这书,就该是你们有学问的人做研究用的。”
    楚教授在文化圈是一流大佬,因这一二年,魏年时常做些文化圈的生意,楚教授也听说过他,知道魏年名声不错。又有魏银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在一旁劝着,楚教授一笑,不再矜持,“那我就不客气了。”不得不说,魏年这礼委实送到了楚教授的心坎儿。
    魏年笑道,“这书由您来做研究,也算是这书的造化。”令侍者拿来菜单,请楚教授点餐。
    点餐之后,魏年不急不徐的铺开雪白的餐巾,自然而然的说起来意,“自从上次从内子和小妹这里听闻过陈女士振兴民族工业的言论后,我也深有感触。我是个生意人,说真的,以往,这些事想得少些,都是什么生意好做,我就做什么生意。先是焦先生点醒了我,后来,自诸位先生这里长了见识,明白了许多道理。说实话,国家不振,就是我这样的生意人,做起生意来也是畏首畏尾,那些洋人,在咱们的地盘儿上,一向是比咱们中国人还要强横三分的。”
    “这次去上海,去的时候是坐飞机去的,听容先生说起如今我国的客机,不论是道格拉斯,还是司汀逊,都是外国进口的。说来,都是花钱朝外国人买的,钱也都叫人家赚了去。”魏年道,“飞机的事,我不大懂。我家里做衣料生意,如今就说染料,有几家的染料不是外国货呢?民族工业,听着远,可是有时细想一想,又是极近的,就在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点点滴滴。”
    魏年口才一流,他要见楚教授,自然是做足准备,楚教授听魏年这话,亦不禁道,“是啊,这就是我们要办教育,要科技强国的原因所在。”
    “这次请楚教授过来,就是想请教楚教授一些国产工业的事。”魏年把自己欲做国产品牌化妆品的事说了,魏年道,“现在国内品牌的化妆品行业,除了向国外购买配方,就是一些老店经营多年,自己有自己的秘方。可我想着,像我们化妆品行业,是不是可以和大学合作?在大学里,一样是有搞科研的学者。化妆品虽是小事,却是不能小看此事。如今北京城的妇人,有几人不用化妆品的?楚教授或者不大知道,我们自己产的点唇膏,一支不过三块钱,还有更便宜的,只要两块钱,可是,人家国外的点唇膏,一支就要五块钱。这两块钱的差距,差的不是别的,就是质量。”
    “化妆品的事业很小,比起飞机大炮的事,可能很不够看,可是,这样的小事,一样要有人来做。我很希望做个沟通的桥梁,让我们这样的生意人,与贵校的学者联合起来。毕竟,我们对生意更了解,知道客人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产品,而你们,可以通过我们提供的方向来做研究。这样的方法,不知可不可行?还得请楚教授帮我把一把关。”魏年很认真的请教。
    楚教授最开始的确没把化妆品特别放在心上,可魏年这样说了,而且,提出了个不错的方案。楚教授不禁一笑,“你这样的提议,倒是有些像西方的高校,西方高校的实验室,就会与许多大公司合作,做一些研究。”
    魏年,“可见是已有先例,我国高校何不效仿呢?”
    魏年如今不过二十岁,楚教授看他年轻俊俏的面孔,倒是比他课堂上的学生还要小一些。楚教授身为老师,最喜与年轻人打交道,传道授业亦是有耐心,楚教授道,“魏老板是生意人,我就直说了。是这样,高校做定向研究,是要公司提供研究资金的,如果成立实验事,这一笔投入,更不是小数目。魏老板同容先生商量过此事吗?”
    “我还真没把事想的这样复杂。”魏年心思灵敏,他略做权衡,“投入实验事不是小事,何况,既要做这样的投入,于我方肯定也要对实验事诸事做一个细致的考察,才能投入资金。”
    楚教授微微颌首,并不觉魏年这话有什么不妥。魏年继续道,“实验室太远,我想说些近的。楚教授,像研究化妆品,改善化妆品的配方,这在大学属于哪个学科?”
    “应该是化学系的事。”
    “那我能在贵校找一两个优秀的化学系的毕业生吗?”
    尽管魏年读的书可能不多,但是,饶是楚教授也得赞一声魏年脑筋足够快了。楚教授笑道,“魏老板当真机敏。”
    “现在我的品牌还未见利润,不然,我当真是有在贵校建立一个实验事的想法。”魏年认真的说,“我相信,未来是属于高科技的时代,而大学,必然会是高科技的聚集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