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该不该停手了?”我指了指他那魔抓,此刻揉的我心有千千结,不知该如何描述。
他不仅没有停,还咬了我一口面颊道:“半山有半山的风景,我们就停在这里欣赏半山的景致如何?”
到了后来他在我耳边问:“娘子,这半山的风景可好?”彼时我已经气喘吁吁答不上来话,云山雾海也见了,金光闪闪也瞧了。
许是见我不答他,他说:“我陪着娘子看了这半山的景致,娘子是不是该带着为夫一同欣赏呢?”好吧!一同欣赏,我算是了悟了。聪明总被聪明误,套路总被套路套。等他看完风景,门外柔声细语已经开始叫起了……
洗漱了一下,我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打开了妆奁盒,看着里面一套未曾启封的胭脂水粉。纠结着要不要用,毕竟听说古代这里的这些东西都是重金属超标。想了想作为新妇还是用吧!口脂涂一涂,眉毛总要画一画。
此刻他已经穿好衣服,过来挨着我坐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斜了他一眼道:“瞧你那傻样!”
他招过听雨来为我梳头,又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支红宝步摇和绢花,这些物件多是他为我置办,听他说都是舅母给的单子,他亲自去挑选。他将步摇插在我头上,调整了一下绢花,又帮我选了耳环和手钏,亲手替我戴好。
挑了一套枣红色锦缎宫装,我在他帮助下一一上了身,我轻声说道:“热!”他拍了拍我的脸道:“还行!”我怒瞪他:“滚!”又不是你穿那么多,还行个鬼啊!他仔细地将胸口压襟的玉玦理了理道:“行了!”
他叫人摆了早膳,我捡了一个白面馒头,就着小菜喝了半碗粥。吃口都只能算是一般,不怎么合我胃口。
他这才牵着我的手起身说道一齐去给公婆敬茶,跟着他穿行,一路上听他说这是哪个院,这是哪个堂,我默默记下,到了荣安堂廊下,早有婆子在此等候道:“大爷大奶奶稍等,老太太刚刚起身,还在用早膳!”
哦,来早了!我看夏日早晨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些热烈,心里却是一阵高兴,这老太太起身不早,以后我也可以晚点起床,不用老早过来请安。
这个时候陆续有环佩叮咚声传来,一会儿一个叫我身边这位:“大哥哥!”或者“大表哥!”总之这些姑娘,娃娃们一来,刚才那婆子就说:“xx姑娘快进去,外边日头毒,仔细晒坏了!”敢情就我们夫妻俩皮糙肉厚经得起风晒雨淋?我擦,意思上宅斗这就拉开序幕了?
常远递给我一个眼神,我表示收到,没有关系,明确地来讲,我确实没那么容易晒坏,权当补钙,还好方才没有擦粉,我掏出丝帕压了压脸上的汗。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那老婆子才来招呼我说:“老太太已经用完早膳了,请大爷大奶奶进去!” 掀起帘,我落后常兄半步,跟在他后头进了荣安堂。这个老太太一脸圆润富贵相,要不是他之前已经跟我介绍过,可能很容易就认为她是个慈祥的老人家。
“孙儿!孙媳!见过老太太,请老太太金安!”我跟着他一起给老太太跪下请安,接过旁边婆子递过来的茶之后,又敬给她道:“老太太请用茶!”
她老人家等了一等之后,接过茶老迈的声音开口慢悠悠地说:“抬头让我瞧瞧!”
我内心法克了一下,但是依言抬头看她,她端详了我好久道:“姿容还算齐整,只是这跪着的一双大脚实在难看了些!你怎么就没有缠过足?”
“孙媳乃是弃婴,养父早亡,是以未曾裹足!”我据实以告。
只听她说:“来历不明,又自幼缺父少母,未得好好教养,也是正常!可怜见的!”
“……”我蒙圈了,这算啥?我哪里缺教养了?该跪就跪,不叫起,绝不起来。连头都不抬,这就叫缺教养?
“老太太惯会调、教人,家里的几位姑娘个个都知书达理。远儿媳妇若是得了老太太教导,时间长了自然会好些!”我见旁边一个身穿紫色锦缎满头珠翠的妇人,在老太太面前说道,这个妇人看身形倒是不错,但是看气质?我判定下来,不怎么样。
“我老了,又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那些陋习恶习哪里能一下子改得过来?这费心费力的事情,还是让你大嫂子去做。”老太太慨叹,我就说了一句话,她就帮我判定了陋习恶习?我不知道作为一个新妇,敬茶敬地跪地上这么许久,是不是就是他们家的优良传统?
我呵呵哒,当我是包子好拿捏吗?从江南到京城,我带着一个小破孩加上一个可以招蜂引蝶的老娘们,路上遇见多少事儿,我还不是靠着自己的拳头和杀猪刀一一解决的。
我身边的常远开口唤道:“祖母!”,老太太见了他还跪着道:“果真老了,任由两个孩子跪着!快快起来!”他站了起来,又伸手给我,我搭了他的手起来,老太太让身边的丫鬟拿过来一个托盘我,我接过笑盈盈地说:“谢老太太赏!”。上面是已对赤金龙凤镯子,款式和做工不论,好歹分量不少。
那紫色锦缎妇人还在讨好地说:“老太太说的是,该大嫂子教,谁叫这是她的儿媳呢?”这恐怕就是常远庶出的那个叔叔的老婆了,根据之前常远的介绍,一个富户的女儿,嫁入侯府靠的是几十台的嫁妆,谄媚二字可谓深入骨血了。哎,这就叫做用力过猛,不够自信啊!
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个穿了墨绿色比甲的中年妇女,从形容举止看上去比这个三婶要好上不止一点半点,三婶上前叫道:“二嫂!”,这是常远的二叔的老婆,听说书香门第出身。
已经是一屋子人了,几个姑娘都小声地交谈着,二婶请了老太太的安之后,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直到再次帘子掀开,一个中年严肃的男人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哈!我突然觉得她跟我那干娘真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也是走柔弱路线的,也是岁数不小了,还是看上去莲花般洁白。得了,这就是常远后妈。侯夫人莫氏,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常远的老爹了?
我的注意力都被这位后婆婆给吸引了,这位莫夫人婀娜多姿地走过来,拜倒在老太太面前,请了安。那一套礼节,完全如那日嬷嬷教授的那样标准,嬷嬷所言的风情也都演绎到了骨子里。看来这才是我以后要pk的大boss。一看就是爱装爱闹爱搞事的绿茶小妖精的进化而来的老妖精。
他们夫妻俩站了起来,坐定之后。我和常远一起给他们跪下行礼,口里喊着:“儿子,儿媳给父亲,母亲大人请安!”
敬茶喝茶,跪着接了赏,他爹严肃地开口了:“如今你既然已经再醮,也该收了心思,不要整日在军中混沌度日。好好读书,以后也能给你谋个好差使。”我听了,莫名其妙,我家阿远据我后来的打听,他在军中也干出了些功绩,背后那道新疤,我看着都心疼。他居然说混沌度日,把他的努力全部磨灭?这是亲爹吗?难怪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常兄别伤心,媳妇以后好好疼你。
他又开口对着后婆婆说:“他这媳妇出身市井,到底是我常家的嫡长媳,不巴望她担起宗妇之责,指望她日后少出去闹笑话就好!劳你好好教导。”我知道他不喜我,不用想也知道常兄为娶我也是做了很大的抗争。
“侯爷放心,妾自当好好教导。”
“让你费心了!”
我瞧见常兄,双拳捏地有些紧,还是太年轻啊!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放心。
就这个水准?这是故意让我轻敌?
这种把嫌恶放在脸上的,段数实在太差,我实在瞧不上眼啊!搞人么,能让对方知道谁在搞你么?
第14章
遥想前世,我从国外初回,加入券商跟着做项目。金融圈吗?就是那个德行,西装革履,衣香鬓影是外在,这内在么,那是相当精彩。保荐机构的女员工与客户搅和在一起的也是常见,比如某某酒店顶级套房,看看江景做做某些不可描述之事什么的,那完全是圈内群众喜闻乐见的花边。
我爹爱惜羽毛,爱惜政治生命,所以一直跟我强调要洁身自好,无论如何很多红线不可碰。那时我开辆三十多万的车,浑身上下都是大众品牌的衣服,手上拿的包也是我妈喜欢的一个国内设计师包包,价钱上无法与那些大logo的顶级奢侈品相比。所以刚开始很多人都以为我是那种没有背景,靠着读书才挤进这个圈子的寒门子弟。
明显某客户也是如此想的,那一晚跟着我们项目组的领导一起去参加饭局。客户坐我身边,几次劝我喝酒,我无奈只得跟着喝了几杯,到了后半场,他那咸猪手在桌子底下,放我腿上,上下摩挲,我心内大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假装接了个电话,避开了骚扰。
回到家中,将事情告诉爸妈,我家老爸问我:“你既然当场没有跟他翻脸,肯定是有后手要给他致命一击。这个事情你自己去处理吧!”
“……”我哭,我以为我致命一击能量来自于老爹,人家一个破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还能叫一声:“我爸是李刚!”
我老妈也是一副,你行的,你上吧!的态度。当时我差点怀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我只能相信我行,我上的鬼话。偶尔建议一下,偶尔八卦一下,偶尔帮忙一下。总之,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客户将他带来帝都公关的三千万现金全数花光还不够,彼时等待上市的企业众多,每一次他家公司都能被挑出毛病,然后继续排队。
他继续走门路。门路上也有讲究,总有那种胆子大到天边,还有一个混蛋儿子在国外鬼混的领导,这种人心黑,一旦沾上就跟沾了毒品一样,扔给他们的钱,完全就是一颗石子进小河,只能起点小波澜。不知道怎么滴,他的门路就摸到了这种领导那里,之后么,大家都懂的啊!
拖过一年,他就得所有审计报告重新做一遍,本来就不那么规范的公司,玩上个两三年,公司里原本还能维持的运营体系折腾散架,里面的人被搞死,业绩越来越差,外面花的钱越来越多,现金流没有了,资金链就断了……他还能上市吗?他公司没了!钱没了!人还在。可悲可叹啊!他到死都不会知道,他的问题开端是一口酒,摸了一下不该摸的人。因为上市这个事情太复杂了,复杂啊!
我看上去什么都没干,但是我丝毫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活路。我爷爷听了我干的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之后说道:“孺子可教!”
是以此时此刻,虽然我没有在古代豪门内宅生存过,也缺乏作为一个古代宗妇的教育基础,但是我相信很多理论是相通的,只要努力干,总是会有出路的。而且不得不说咱也许就是那种天赋异禀难自弃的人,不是吗?
还跪着呢,神游太虚一会会就好!我听那娇弱后母说道:“远哥儿,我这里对你媳妇会花些心思,有时候难免严厉些!望你不要到心里去!”
“母亲主持中馈,虽有弟妹帮衬,到底事务繁忙。燕娘刚进府里,什么都不懂,有太多需要从头学起,不如让她先跟方嬷嬷学几个月,把府里的规矩都闹明白了。再为母亲分担府中事务!”常远这一番话说得好有道理,这样帮我省了几个月时间出来?然后他说的是,等学完,咱就该领职务去干活了,而不是让她教,这样所谓的严厉也就没有了借口。我也要赞他一声:“孺子可教也!”
后婆婆“呵呵!”轻声抿嘴笑出了声道:“瞧瞧!侯爷总说远哥儿行事毛躁,到今日为了维护他这新娘子,可算细致了,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这娘子不成?你父亲让我亲自带她,也是看重她,更是看重你!”
哎呦,后妈您老放心,我这身皮肉经过这些年锻打,哪里是您能下口的,想吃的话也要考虑考虑牙口,别下嘴就崩了牙。我老老实实,憨憨厚厚地给她磕头道:“多谢母亲提点,燕娘蠢笨,只愿母亲莫要嫌弃!”既然有人想试试,我就给她机会。
“应该的!我们这种人家,不似你那里,能随口就将自己许了出去,虽然他将你放在心尖尖儿上,但是该说的该教的我自然要教你……”这是说我那日大庭广众将自己许给常兄,无媒而聘。第一天就揭我的老底,还真不客气。可见她比我那只靠着哭哭啼啼干娘段位高了不知道多少重,当然也可能她没见过我的泼力……
我不再答话,只低着头听训,即便她说对了,那又怎么样?我这个身份入侯府,看不起是必然的,我还害怕在这个程度上被更看不起?别说笑了。
常兄不淡定了,他开口转移话题说:“父亲方才教导地是,儿子以后认真读书,打算后年下场大比。”靠!哥们,你没搞错吧?你武了这么多年,要从文。
“起来吧!这才是正道!但愿你能明白为父的一番苦心!你且领着你媳妇,认识一下家里兄弟姊妹!”说完他爹站起来走人,常兄伸手拉我起来。
接下去就是认识他的婶婶,婶婶认识完,就是眼前这个梳着妇人发髻,与我年龄相当的女子就是常远他二弟的娘子,跟着我后婆婆管家的二奶奶,我后婆婆嫡嫡亲亲的媳妇,她展开了笑容道:“总算大嫂子进府了,也能与我一起伺候老祖宗和太太,遇见事情也有人一起说说话,拿拿主意。”
“弟妹真是客气,我刚进府里,什么都不懂,以后除了太太的教诲以外,还请弟妹能多多指点!”我微笑着对她说道,管她是真是假,到时候再说了,虽然在常远的简介里她是王熙凤般的人物,明里一团火,暗里一把刀。
她拉着我的手,对着后娘说:“太太,我带着大嫂子认识一下弟弟妹妹们!”
嫡出庶出的弟弟妹妹,堂弟堂妹,让我对眼前的后母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算上我男人,他爹一共十个子女,五个出自于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秀气娇柔后母肚子,虽然姨娘有那么多,但是每个人都分配不到一个孩子,强!实在强!跟常远整个人显得很man不同,这五个子女各个或是秀雅或是柔美,全然是本朝的审美。
眼前这位庶出的五小姐,明显对我不感冒,爱理不理地叫了一声:“大嫂子!”我递上准备好的荷包,她随意接了,递给她身边的丫头,一个庶出的姑娘这样骄矜,不是福气啊!不过关我屁事。
“大哥哥!”一个小不点抱住了常远的腿,头上梳着两个包包,肥嫩嫩胖嘟嘟很是可爱。常远将她捞了起来回他:“小九儿!”又对我说:“这是我们家九妹妹!”
我怕自己粗粝的手,磨坏了孩子娇嫩的脸,原本伸出的手,改成手指戳了戳她道:“好可爱的娃娃!九妹妹好!”
“大嫂嫂好!”她接过我的小荷包,捏在手里把玩。
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嫂子!”就是昨日那个被叫做落儿的孩子,是他三叔的庶子。行了!认亲完毕。
被常兄带着出了荣安堂,半途无人处,他停下略有抱歉地说:“委屈你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道:“常兄你多虑了,要知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混的再吊一砖拍倒!她们只敢来暗的,我明的暗的,文的武的可以一起上。大不了一拍两散,让他们怕了我,咱们搬出去和他们分开过。”
“你叫我什么?”他质问我,怪了我倒是觉得自己挺幽默的,他怎么不高兴起来?
我没反应过来,看着他,他再次重复问:“你叫我什么?”
“常兄!”我回答他,这傻子,我不是一直这么称呼他的吗?
“张燕!”他的不高兴非常明显。
男人不能宠,宠了就要上房揭瓦,我也板起脸叫他:“常远!”
他一脸着急便秘样道:“我是你男人!”
“没说你不是!”刚出口,就知道问题在哪里,跟他半闭了一只眼,抛了一个媚眼道:“相公!官人!郎君!”然后贴在他耳边道:“我的阿远!好哥哥!”看着他脸皮越来越红,直接红上了耳廓。
我哈哈一笑,往前疾走,他大步跟上扯我的臂膀,想要干什么?我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光天化日!不要出格!”
他收住了要带我入怀的手,我并肩与他一起走,看他如此容易上钩,就存了笑闹之心:“其实花园之中,这葡萄架下也是一种风情,你说是不?”
他咬牙切齿道:“张燕!正,经点。”
“相公,你看那鸡冠花好红火,你看着葡萄碧绿莹莹,可不是风情野趣?”他想哪里去了,我分明是正儿八经地跟他讨论景致,说他家花园不错。
才回了咱们的院子,一进房,他就关了房门,将我搂抱上了,吓得我立马求饶说:“咱们省着点用!别亏了,年纪不到四五十,就废了!年轻人,慢慢来!你爹让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跟我背,君子怀德,小人怀土……”
第15章
“拍什么拍!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容易嫁入豪门。不用再每日早起开店,今晨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帐顶之后,转了个身枕了我家男人的胳膊继续闭眼,安心睡觉,享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福利。
谁料才入睡,就被他给拍脸了,我坐起来苦口婆心劝他:“你闹什么闹?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年轻人要克制,人和这马车是一样的,年限或者使用频次到了都会报废,省着点。别看书上什么一夜多少多少,那是骗你的!”劝完继续倒下睡觉。
他不知所谓地笑了两声道:“今日你回门!”
“早呢!又没啥好回的。”我闭着眼睛答他,城东到城西,就算走过去,半个时辰也绰绰有余,以为前世的帝都?五环比四环多一环吗?更何况我那回门去看什么?看面馆?不过是去看王婶王叔一眼罢了。
“借着你回门,带你去马场玩玩,天气太热等下太阳出来了,你打算在日头底下骑马?”他在我耳边说道。
我立马崩开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要带我去骑马?”
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地说:“嗯,上午去骑马,中午去你店里,下午带你逛逛街市!”
我心花怒放,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他的面颊一口道:“阿远,我爱死你了!”
他将我压下说:“你再说一遍?”
“什么?快起来,走了走了!”我推开他,兴高采烈地要去翻箱笼,找我那些棉布短褐,原本想着嫁过来指不定也要下个厨房,绫罗绸缎穿着不方便。未曾想可以用于今日。
“别找了,我与你准备了胡服!”他拉住我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他:“早上不是还要给你后娘和奶奶请安吗?”
“我昨日已经替你回禀告假了!”他对我说道。
等了城门开,马车一路颠簸,将我们送到了西山大营的马场,我跟着他跳下马车,看着远处青山葱茏,近处各色马匹悠闲吃草,一时间我心痒难当,这辈子穷,还没一路进京最多也就坐过牛车,今日还是第一次坐马车,除了马屁之外,我还真没接触过马的任何部位。
“少将军!”有人迎了过来,常远对着他叫道:“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