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璎丫头背着我们,向叶堂主说我们公子的坏话?……你俩个太不地道了吧!你青木堂的人来我处,什么时候推诿搪塞过?”说话的人,是赵良笙身边的秋生。
“这,轮得到你说话么?……”赵良笙瞥秋生一眼,低声训斥道:“青木堂堂主在此,你多嘴多舌聒噪啥?”
“嗯额,就是!”莫鹞瞪秋生一眼,说道:“青姐一片好心,何曾说过你家公子什么?”
“是是是;……小的说错了,该死!”秋生被说得里外不是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直发窘。
“这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听着他几个互怼,叶一枚微笑着。
她抬眸,与赵连胜对视了一眼;原本坚硬如铁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她的脸色微微一红,又道:“青璎、莫鹞,密宗与我青木堂携手共进。以后,该互帮互助;不要多事,另生枝节!”
“是,青璎明白!”青璎拽一下莫鹞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眼色;说道:“堂主,您且歇息会;我与鹞儿去外面的胡同四处巡视着,以防大理寺的什么人过来;……堂主有事,叫云姑娘来唤我们!”
“好,去吧!”叶一枚点头道:“我与赵公子将下一步行动方案商议好,再下达下一步的部署。”
“喏!”
青璎与莫鹞领命,先行退下。
“哎,青璎姐姐、鹞儿姑娘,……等等我!”秋生看看屋内的景况;活脱脱,他就是多余的。他紧随着那两姑娘退了出去。
“见不到阿枚,我日思夜想;……每每想到你独自面对那些艰难,我却一点都帮不了,这就心疼得紧!”赵良笙紧握她的手贴在他胸口;“两军对阵,真打将起来,不知多少生灵涂炭。阿枚,想到你独自在那龙潭虎穴,没人能帮到你;我这颗心就拽着,生疼生疼的;……”
“良笙,别这样说!你帮了我很多了。”叶一枚凤目婉转,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柔声说道:“你的行动很快!我刚被大理寺审查,密宗及时爆料了副将徐宏的贪腐,排除了我泄露消息的嫌疑。虽然,大理寺的官员对我仍有疑虑;但是,他们找不到证据来指正!再有,金陵城内一起接一起的事端,分散了大理寺查案官员的注意力;……”
“你这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每每都提心吊胆!阿枚,你别回宫了!”赵良笙深情凝眸,轻拢她入怀;“你这青木堂堂主,让别人去做吧!我想带着你远离这里,离开这些战乱、纷争、祸端;……好不好?”
“离开这里?……”叶一枚抬眸,十分认真地瞅着他;“良笙,你说得轻巧!你可是宋庭密宗在金陵的头领,你能够轻巧地离开这?”
“嗯,我可以不做这劳什子的头领的;……”赵良笙不敢直视她;抬头,望着前方不确定的某个地方;“密宗在金陵的头领,会有更合适的人选;……”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我这,你不用担忧!我且问你,我现在带你走,你愿不愿意?”
赵良笙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他宋氏皇族的身份告诉她。晋王哥哥十分担心他的安危,一再催促他离开金陵,立即渡江北上。离开金陵一点问题没有!
他担心,叶一枚不肯跟她走!尤其,这时候袒露他皇族的身份,怕叶一枚会有抵触情绪。他只想将她带离这,等他安排好了,再向她坦诚一切;……
叶一枚可不知道他所想的;……
离开这?青木堂怎么办?
云隐门第一堂堂主,怎么说变就变?
师父将青木堂交到她手里,她能一声不吭地离开?
尤其,大战在即;……她怎能只顾自己,而置本门的前途不管不顾?
她想到,木玄师父说,要将墨家发扬光大;……师父接手掌门人,门中屡屡有反对者;师父还未肃清,掌门之位未稳。我是她最看重的徒儿,我这时候突然离去,不是给她老人家添堵么?
再有,叶一枚心里对木玄师父,有一种说不清的眷念;……她有种感觉,木玄就像是她的亲娘;师父永远是她温暖的依靠。叶一枚就算要嫁人,也必须征得师父的许可。
眼前的赵公子,与师父和青木堂;……如果让她来选择,她还是愿意选师父。
她无法丢下青木堂,更无法不禀明师父而离开!
“良笙,……现在不行!”叶一枚抬眸,幽幽地说道:“云隐门有严格的门规。即便是要离开,也得禀明师父;待师父同意,选中青木堂的替代者,我才能毫无牵挂地离开;……”
“阿枚真的想好了?”赵良笙轻轻叹一口气;“也罢,阿枚的抉择,也就是我的。你既已决,我俩个就来探讨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良笙,你不必如此!”叶一枚听到了他的叹息;她顿了顿,说道:“青木堂,我义不容辞!良笙,你的景况与我不同。你先行离开这,等到一定时机,我们自会相见的!”
“阿枚说这话,忒没意思!”赵良笙心里气恼;“‘阿枚在哪,我便在哪’;这话,你莫非以为,我说着玩的?”
“不……不是;……良笙,我;……”
叶一枚抬眸,再要说什么。她的唇已被他的封住;……两片唇深深琢一下,很快就离开。
赵良笙道:“阿枚,江南水师下一步的作战部署,我的人已经去寻了。但是,江南水师好像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并没人去执行吧。”
“哈哈,宋朝的水师,魑魅魍魉徒为尔;……”叶一枚与他会心地一笑;“说笑归说笑;……你们的水师作战能力太弱!真的不敢出来进攻?你水师这个样,你大宋的军队怎么渡江?”
“嘿嘿,兵法有云:诱敌于战前;狼之假寐可知否?”赵良笙摇头晃脑道。
“怎么讲?”叶一枚眼睛一亮,瞪着他道:“别卖关子,好好说!”
“不敢!”赵良笙正色道:“宋军队不谙习水战。水战,是我们的弱项;那,我军且规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