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抽了抽口袋里的手机,装着犹豫不决的样子……在他将要拨电话的时候,秦吕林冲上来抢掉了他的手机。
这次,余生丝毫没再顾忌。速度极快地掐住秦吕林的手,直接把手机夺了回来,扔在白止怀里。
抬头,阴冷的眸子刺着人最脆弱的心窝。“你,别得寸进尺!要不是你骗我,我不会跟你上救护车,他不会看见,就不会生气出海。现在,也不会被困在海上!”
秦吕林的指尖微微一颤。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余生吗?这样的余生让他觉得好陌生,她看他的眼神,带着仇恨,让他觉得心口泛起了阵阵的疼痛。
——西码头准备船只,十分钟内办好。
白止挂了电话,就准备对余生说:“爷出任务的那只船是在……”
“不准说!”秦吕林拉开白止,微微弓着腰恳切地看着余生。“你不能去,你会没命的。你连船都不会开,怎么去找傅擎苍?”
“不用你管!”余生扯开他。“白止继续说。”
“爷出任务……”
秦吕林转身便抡起拳头打在白止的脸上,白止往后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脚。“你想让她送命吗?”
白止吐了一口血水,薄凉的眸子越发凉。他走上前,全盘托出。“余生,我现在告诉你。这个计划就是秦吕林设计的,他在北欧没能杀了爷,所以利用你来达成目标,听懂了吗?”
“你也不必假好心地嘴里说着去救爷,他这次也许真的回不来了。他自己不想给自己留活路,我也没有办法。”
“从今天开始,你别踏足鸿园,跟你的旧情人走吧。”
白止擦干了嘴脸的污血,半个眼神都没放在余生和秦吕林身上,径直离开。
走了一步就被余生狠狠地拽了回来。“你管他给不给自己留活路,我不准他死他就不能死!你他妈快点把方位告诉我,别逼我……”
“北纬13度左右,出了马六甲海峡的公海。船只在运行,现在已经不知道行驶到了哪里。”
听到了方位,余生转身便走。
秦吕林快速冲上前,拦住。“小生不可以去,不可以……”
“啪”的一声,秦吕林身子猛地一倾,脸上赫然显现了一个五指手印。
“和余九渊串通,对傅擎苍的设备动了手脚。摸清了他的行程,特意在帝都大厦堵我,用命威胁让傅擎苍误会我。知道他这人性格暴躁,利用我,设了个大圈等着他去钻……秦吕林,你好有本事!”
秦吕林踉跄地直起身子,蓦地笑了几声。那股温润如玉消散的无影无踪。“是啊,他回不来了。只要他死了,你就重新是我的了。”
暖风吹在身上,荡起少女额间的碎发,但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暖和。
余生冷笑,斜眸。“秦吕林,你能为我而死吗?”
“能!”男人的眸子很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睛。
“不,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换一个问法……”余生抬头。“……你能为我而活吗?”
男人明显愣了两拍,嘴唇开合,像要说什么又没有说。
看着他的样子,余生也笑了。“你犹豫了,因为你不能!但是傅擎苍可以,他能为我而活,他努力活成我喜欢的样子!”
“同样……”
“……我能为很多人去死,却只为傅擎苍而活!”
少女咬了咬牙,脸颊的肌肉随着她紧咬牙的动作收缩,一张脸全然散发着极重的戾气。
语气平淡,却能让人打心里听到危险的声音。“秦吕林,若他伤了半分半豪,我要你百倍还回来!”
傅遗爱就站在离他们两米外的柱子旁,她也不清楚余生走得多快,只听到余生说完那句话,她眨了眨眼睛准备走的时候,路边的丰田suv像疯了一样,直接从十字路口冲了出去。
车速一度快到傅遗爱看不清车尾,也正是这快到模糊的速度,令她半颗心悬了起来。
她跑到白止身旁,担忧地看着他。“白止,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白止看了一眼余生离开的方向。“遗爱小姐,我送您回鸿园。”
白止和傅遗爱离开后,秦吕林还是那个姿势站在喷泉旁,站了许久,他都没有回过神。
直到,有好心人拍拍他,询问他有没有事。他的双眸才聚焦,也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没来得及想余生对他的警告,眼神的仇视和冷漠。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把东西运出来。”
——东西已经全部装备好了,不能转移,否则会引起怀疑。
“那、那别引燃,只需解决傅擎苍。”
——如果可以解决,我们不会引燃。若是不能轻易解决,我们会采取你的方法,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
“不行!小生去了……你们不准对她出手,不能伤害她!”
对方停了几秒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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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田suv在通往西码头的道路上飞速奔驰,一路上没有停下。
余生下车,西码头上的船上,秦立已经坐在上面。
她跑到码头直接跳到船上,秦立十分默契,待她一站稳,发动船只讯速地离开了码头。
只剩下一串“轰隆隆”的发动机响声。
——很危险,有可能没命你还来?
——阿茶茶去哪我就去哪,地狱也去。
余生偏头,秦立也刚好转过头,两人眸子对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笑了。
他们到通过马六甲海峡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海平面上挂着一抹沉阳。
“阿七,傅爷所在的轮船是政商人员消遣的。所以绝不会往印度洋非洲方向走,走的一定是太平洋美洲西海岸。你顺着这个方向,迎风走。”
“知道。”
到了公海已经天黑。
(注:公海即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域。)
他们的游艇不小,有完备的照明系统。
远远望去,一辆体型是他们数百倍的轮船行驶在前方。
这么快就找到了?
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想到傅擎苍会有危险,余生的脑子就很混乱,直接加速朝轮船开去。
刚入夜,轮船的速度不快。
正当他们的船距离轮船只有十几米远时,轮船的锅炉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声,“砰”的一声似爆炸般响彻。
轮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一点停了下来。
“是不是出事了?对方开始行动了吗?”秦立站起身,看向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