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浴室。
“听说在浴缸浸泡热水做的感觉和在床上不一样,生儿你要不要试试?”
少女一口回绝:“不要!”
“好,那就不试。”
正在余生疑惑傅擎苍怎么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她就被男人从身上放了下来,双脚一站到地面,整个人差点跌落。
本能地往傅擎苍怀里扑,稳稳当当跌在他胸膛上,俗称投怀送抱……
余生为自己本能的行为翻了一个白眼。
她的白眼还未翻完,头顶上的花洒就被人打开,淅淅沥沥的热水洒在她滑嫩的肌肤上。
她的皮肤瓷白,被热水打湿,白中透红,更加显得柔嫩。
余生明显是被突如其来的热水吓了一跳,嗔怪地抬起头,伸手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你吓我。”
抬眸,自下而上印入男人的五官,以及他不怀好意的笑容。
余生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种笑容,他每次摁住她的时候就会显露出来。就像在草原上奔跑的雄狮,看见前头的小鹿,想要吃肉更甚是吃骨扒皮一般。
果不其然,她刚踮起脚尖要往后推,就直接被男人拽到了身前。他一点点弓下身子,笑容逐渐放大。“不去浴缸里,那就直接站着吧,我反正不介意,哪都行。”
余生:“……”
**
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
圣诞节的这天,迎来了“帝都”今年第一场绒毛般大雪。
余生睁眼便看见落地窗外白了一片,掀开被子就跑了下去,打开落地玻璃窗,光着脚跑到阳台,靠在栏杆上。
望着远处的白雪,头也不回地喊道:“傅爷,傅爷你快来看,下雪了。这是今年的初雪,你快点来看呀。”
怀里那团软软的东西一离开,傅擎苍就醒了。略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欢脱地朝阳台跑去。
然后就听见少女甜甜的声音,呼唤他。
傅擎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拿起床头的绒毛睡衣,弯腰拾起一双拖鞋,神情慵懒地走过去。
白雪映照大地,将天空的干净亮堂一一折射在地上的建筑物上,使得外边尤为明亮。
窗帘被晨间的风微微荡起。
印入傅擎苍眼里的,就是这样一幅画。
少女一只手扒在阳台的护栏上,点着脚尖,腰身往前倾着,另一只手伸长了去够正在下落的雪花。
吊带睡裙的裙摆因为她伸手的动作提到了大腿根,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交叠靠在一起,轻轻地互相碰了碰。
傅擎苍顿了两秒,然后才从她的两条腿上挪开眼睛。他走到她身旁,将毛绒的睡衣披在她身上,而后蹲下身子,给她穿鞋。
余生很自然地让他握着自己的脚,放进拖鞋里。她握住一片雪花,蹭地转过身。“傅爷你看,好大的雪。我最喜欢雪了。”
傅擎苍起身,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低下头看她。
少女的睫毛随着她呼吸的频率轻轻扇动,嘴角扬着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她的手心里有一片透明的雪花,只不过很快就化了。
余生拍了拍自己的手,将手心放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傅爷,你不是说初雪和喜欢的人一起看,两个人就能一起白头吗?那我们,这是得了老天的祝福了呀。”
她转过身,眺望着远处的雪景。
男人弓着身子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放进自己温暖的怀里。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听见她笑意绵绵地嘀咕着:“我喜欢下雪天,可以跟在阿苍身后,踩他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下雪天天气冷,阿苍会给我暖手,总是神神叨叨的,隔一小会儿就把我的手放进他手心里哈哈气。”
余生抬起头,笑得眯起了眼睛,“这样的阿苍是不是特别……”
“可爱”二字还未说出口,眼眸中男人的脸有些沉,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神看得她心底有些慌张。
她突然才发现自己说多了。
牵强地笑了一下,“傅、傅爷?”
傅擎苍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垂着眸子低着头。“生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好像没有听清。”
“哪、哪有什么话?我刚刚没有说话啊,傅爷你是不是听错了?”
男人剑眉微蹙,迫切地问:“你刚刚不是说,你喜欢下雪天,因为可以跟在阿苍身后,踩他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下雪天天气冷,阿苍会给我暖手,总是神神叨叨的,隔一小会儿就把我的手放进他手心里哈哈气……”
余生:“……”不是说没有听清吗?您怎么一字不落地全给背出来了?
望了一眼八号楼的方向,余生捏了捏手手,她只能装死装傻,不然怎么解释?
解释她尸体躺在八号楼,灵魂钻进余生的身体里,站在他面前么?
他之前就说过不信的,春嫂和白洛她们都不相信这种诡异的事。
“我哪有说这些话?今年是我和傅爷你第一次看初雪,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余家大院,你不在帝都,我们两个都还没结婚,没见过面呢。”
“傅爷,你是不是幻听了?”
傅擎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小脸,好像要把她盯个大窟窿,从她这幅身子里找出某些东西似的。
最后,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可能是幻听了。”
余生踮起脚尖,昂起脑袋,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吻了一下。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这样做呀,我也很喜欢刚刚你幻听中的内容,想一想,这样的傅爷就很可爱。”
她落回地面,拉着傅擎苍的手就往屋里面走。“回房间换衣服,等会儿我们去踩雪好不好?”
余生进到房间里就开始换衣服,他走到她背后帮她系好文胸的扣子,望着她的侧脸又问了一句:“刚刚真的不是你在说话吗?”
见余生好一会儿没回复他,傅擎苍便自问自答。“是我幻听了,可能是被雪景给美到了。”
她怎么会说这番话?
这些事都是他和阿茶做过的,十多年前做过的。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在帝都的余家大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