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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宁春和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江诉,难免有些丧气。
    看来倒追之路长路漫漫啊,
    是谁说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那他们两之间的纱,估计还是特质的。
    唉。
    她用筷子戳开碗里的荷包蛋,蛋黄流出来,染上汤汁。
    江诉手机响了,他和宁春和说了一声,然后出去接电话。
    宁春和吃完面后,有点渴,走到冰箱旁边上下扫了眼,最后拿了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出来。
    都是法文,她也看不懂。
    喝了一口,带点酒味,不过还挺不错的。
    她又倒了满满一杯。
    江诉接完电话进来时,被屋子里的酒气熏的皱了皱眉。
    茶几上放着几个空了的酒瓶。
    宁春和摇摇晃晃的坐在那。
    江诉蹙眉过去:“怎么喝这么多。”
    宁春和抬头,咧嘴一笑:“嗨,你认识我吗?”
    话音刚落,她就开始了一间串的自我介绍:“我叫宁春和,是……”
    她打了个酒嗝,然后小声告诉江诉,“是一中校花。”
    江诉站起身,把她手里的酒瓶拿走:“你先回房睡一觉。”
    宁春和伸手:“你抱我,不然我就不睡。”
    她歪着头,眼睛迷离的睁着,醉意明显。
    江诉沉默片刻,还是无奈的走过去,抱着她上了楼。
    两只手都抱着她,空不出手,江诉用脚踢开门,抱着她进去。
    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
    宁春和却搂紧了他的脖子,一直不肯放。
    江诉只能低声哄她:“春和乖,先松手,好好的睡一觉,待会就不难受了。”
    她摇头:“我一松手你又不理我了。”
    染了醉意的声音,模糊不清。
    她小声嘀咕:“你总是对我忽远忽近的,很烦,”
    她懊恼的皱了下眉。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渣。”
    “像在玩我。”
    脖颈间的力道,逐渐变小。
    最后终于脱离。
    宁春和躺在床上,双眼闭上,呼吸变的平稳。
    江诉仍旧站在那,动作保持不变。
    他迟疑的垂眸,伸手,想碰碰她的脸。
    最后还是转了方向,替她把被子盖好。
    茶几上的酒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到地上了,变成了碎片。
    他卷着袖子过去清理。
    脑海里一直是宁春和说的那几句话。
    六岁的时候,他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从高楼上跳下来。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
    他之前听她讲过,这条裙子,是她第一次见到顾挚时穿的。
    他说他最喜欢她穿裙子的样子,很清纯。
    可是这不能阻止他重新喜欢别人。
    喜欢那些和清纯完全不搭边的女人。
    那段时间,他出轨的光明正大,带那个女人回家。
    甚至还纵容她,霸占他母亲的房间。
    六岁的江诉,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陪在母亲的身边,看她整天整天的哭。
    某天晚上,在她亲眼目睹了那对男女的苟合之事。
    她终于结束了自己短暂却艰难的一生。
    目睹了这一切的江诉,失声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被顾粤接回去。
    越发沉默。
    他知道宁春和喜欢自己,可是他对自己没信心,他不确定她能喜欢自己多久。
    他们的感情,本身就是不对等的。
    他不敢去赌,赌她的新鲜感会维持多久。
    他不想,和她之前短暂喜欢过的人一样,被很快遗忘。
    与其得到后失去,还不如从未得到过。
    ----
    宁春和是渴醒的,嗓子眼像是被火烧一样。
    干哑的可怕。
    她掀开被子起身。
    想看几点了,却发现周边的环境陌生又熟悉。
    不是她的房间。
    因为醉酒,脑子还有些不清新。
    她花了十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这是江诉的房间。
    不过她没心情窃喜。
    因为头疼的像要裂开一样。
    这是醉酒的通病。
    她打开房门出去,走廊上的灯是开着的,连带着客厅也是。
    似乎料定了她半夜会起床,所以特地给她留的灯。
    宁春和走到客厅,拿玻璃杯接了杯热水。
    神情倦怠的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抿着。
    头疼的根本睡不着,索性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会深夜节目。
    喜剧综艺,主持人神态夸张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宁春和将玻璃杯放回茶几上,抱着抱枕,兴致缺缺的拿遥控器换台。
    毫无笑点,尬的不行。
    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宁春和抬眸,电视里正放着夜间新闻。
    想了想,换台的手停下,她将遥控器放在一旁,然后坐好。
    看了十分钟,她的困意就起来了。
    墙上的挂钟有规则的走动。
    模糊间,她好像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似乎有谁走到自己身边。
    良久,四周安静的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一下一下的,盖过钟摆走动的声音。
    宁春和下午才醒。
    她坐在床上,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呆,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还真是创了她的人生之最。
    她疑惑的看着四周,昨天晚上她不是去了客厅吗,怎么又回来了?
    难不成是做梦?
    回想了一下,发现酒精已经让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索性懒得继续去想了。
    她穿好衣服出门,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传来的声响,听上去像是在煲汤。
    宁春和走近了,看见江诉袖口往上挽时,露出的小半截手腕,精瘦白皙。
    腰间还系着围裙。
    他背对着宁春和,去调火候。
    “做什么呢?”
    宁春和凑上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