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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徐氏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茵,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半晌,她才颤声道:“茵茵,你是不是疯魔了?我可是你的亲娘!今天这事儿,我是给顾绿璋算计的,你难道不明白吗?”
    “够了!”顾茵打断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那个所谓的好表哥都干了什么?你让我恶心,你不配当我的娘。”
    啪!一个耳光徐氏甩到了顾茵脸上,她自己气的簌簌发抖。
    “好啊,果然是攀上高枝儿了,连你的亲娘都嫌弃起来了。我那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顾茵吼回去,“你别恶心我,你为了谁你自己知道。”
    “我……茵茵你听娘说,今天全是顾绿璋的算计,你一个人是斗不过她的。先让娘去庙里,过段时间我就回来帮你,我们母女同心一定弄死她。”
    顾茵眼里有一种嗜血的疯狂,“她是一定要死的,你也一样,这就是对一个偷汉子女人的惩罚。”
    “来人!”
    她一声令下,玲儿和她的奶妈一左一后就掐住徐氏。
    徐氏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帮着顾茵,她刚要喊就给奶妈掐住了脖子。
    顾茵一手端药一手掐着徐氏的下巴,要强行灌药。
    徐氏哪里肯喝,她把嘴巴闭的紧紧的,三角眼里全是憎恨。
    顾茵心里也发毛,但她为了自己只好强迫看不到。
    一碗药,灌一半洒一半,总有一些流到了徐氏肚子里。
    时间这么短,顾茵能去哪里找药,这些是下人买来药老鼠的砒霜。
    砒霜剧毒,即便一口下去也活不长。
    徐氏大口喘息着,她用手抠喉咙,拼命的呕吐,想要把喝进去的药给吐出来。
    可是那毒很快就渗透到肺腑里,她只感觉肚子刀绞似的疼。
    “顾茵,你这个小贱人,我,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
    看着她嘴角流出的血,顾茵跪在她身边,“娘,你安心去吧,我会替你报仇的。”
    徐氏死了,瞪大的眼睛似乎要吃人,显然是死不瞑目。
    顾茵让人去跟老太太和林若兰说,“徐氏因为羞愧难当,服药自杀!”
    兰峭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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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紫鸢怀孕
    这事儿很快就传遍了顾府上下,给老太太做寿的红绸子还没来得及撤下,就换成了白幡。
    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顾家草草就把人给葬了,徐氏也算是顾家的长房主母,她的死竟然没翻起一点水花。
    她死了,她的娘家也没落着好。那个侄子到了军营里也不安分,他讨好了一个兵长想要逃跑,却没想到直接给战马踢飞踩踏而死,听说肠子都出来了。
    他死了,他的家里也没落着好,直接给秘密抄了,结果从他家里抄出很多顾府的东西。
    顾茵一连好多天都噩梦连连,只好求了林若兰,去了庙里给徐氏诵经。
    绿璋从寿宴那天后就病倒了,人没精神也没胃口,怏怏的躺了好几天。
    这天庄子里送来了现摘的野菜,碧波看那荠菜水灵,就跟安妈妈一起包了馄饨。
    透明的皮子里包着碧绿的馅儿,盛在青花大碗里,浇上鸡汤,上面撒点碧绿葱花点上麻油,闻着就香。
    绿璋觉得很有食欲,就把一碗馄饨全吃了。
    虽然只有六颗,可把陶然阁的几个人高兴坏了,特别是安妈妈。
    可是好久不长,绿璋刚吃了一颗蜜饯,又吐了。
    这次吐得尤其厉害,不但把吃下去的荠菜馄饨都吐出来,就连苦胆汁也吐了。吐完后绿璋举得自己像只吊着一口气,难受的厉害。
    安妈妈在一边看着心惊肉跳,她偷偷的问碧波这月绿璋的月事可来了。
    碧波摇头,绿璋月事一向不怎么准,有时候提前有时候拖后,甚至拖后一二十天。
    安妈妈气这些年轻姑娘不懂事儿,绿璋的身体以前一直是很好的,可从顾大帅和顾云彰死后她因为太过伤心大病了一场,竟然好几个月没来月事,后来吃了很多药调理了才好。
    以后,就不太正常了,本来要继续吃药调理的,可绿璋嫌弃吃的满身中药味,就这么搁下了。
    伺候着绿璋睡了后,安妈妈找了个借口离开。
    第二天,陶然阁就请了大夫来给绿璋看病,最后确诊是脾胃受凉造成的,要开药调理。
    大夫刚从陶然阁出去就给人带到了赵紫鸢那里,说赵紫鸢也不舒服。
    大夫去了半晌,好消息就传遍了顾府,“紫姨娘有身孕了。”
    虽然是未满三个月不能张扬,但顾扬骁快三十了才当爹,这样的大喜事盖都盖不住。
    传到了陶然阁,绿璋只是失神了一会儿,然后轻轻一笑。
    都成亲了要生孩子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可笑那天顾扬骁说什么要她等着他,等他干什么?再给他做妾?还是连妾都不是的小情人?
    简直能笑死个人。
    比起绿璋的一笑而过,有些人是过不去了。
    林若兰看着一屋子的东西都觉得碍眼,她想要尖叫想要摔打,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毁灭。
    她可是顾扬骁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什么她都没怀上却给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艺伎怀上了?
    杏儿端着茶不敢进去,隔着帘子小声说:“夫人,您别生气,不过是个玩意儿一样的妾,就算生下来您可以要在身边养着,她还能翻天了不成?”
    终于忍无可忍,林若兰摔了一个雨过天晴的抱梅瓶儿,在哗啦啦的碎瓷声中她厉声道:“就是因为太小看她竟然让她先怀上了,你以为她的孩子我能抢过来吗?二爷绝对不会让。”
    杏儿看着那堆碎片心疼,这个瓶子少说值一百多块大洋,就这么没了。
    林若兰来回走动,“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想个法子。”
    忽然,她停住,目光落在杏儿身上。
    杏儿吓得缩了缩身子,心说夫人不会让她去勾引二爷吧。
    其实杏儿倒是想,但就是怕。
    顾扬骁那个人想要对人好是极好的,但他要是不想,靠近他身体周围就会给冻成冰坨子。
    更何况他身边那些侍卫一个个如狼似虎,一个不好就拔枪杀人,她是亲眼见过一个心怀不轨的丫头想要靠近书房,结果给那个燕池一枪打出了脑浆子。
    但是林若兰并没有,她只是吩咐杏儿去准备上好的人参燕窝,她要去看赵紫鸢。
    在赵紫鸢的院子里,她们遇到了来送礼物的丫头春草。
    春草给林若兰行礼,规规矩矩的样子一看就是调教的很好。
    看她手里的东西,也是燕窝之类,林若兰不由的问道:“听说你家大小姐也不舒服,现下可好了?”
    春草说话凌厉,“多謝夫人关心,我家大小姐现在已经大好了。”
    “这怎么就病了呢?听说是脾胃不和,这倒是跟怀孕的紫姨娘状况差不多。”
    春草神情一凛,心里对林若兰是骂了个翻,不过她面上笑盈盈的,脆声道:“我家大小姐是老太太那天受到了惊吓,一个姑娘家看到些腌臜事儿,这夜里惊梦白天恶心,大夫说外养内调才好。”
    林若兰淡淡的对杏儿说:“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不像你们,笨嘴笨舌。”
    杏儿跟着林若兰已久,立即接了话,“丫头当然随主子,我们像您呢。”
    看似调笑,其实不过是讽刺绿璋。
    春草把头垂的更低,脸上的笑容已经勉强。
    林若兰不再理她,走进了屋子。
    一进屋,她看到了顾扬骁坐在床边,虽然还是一如往日的板着脸,可是嘴角是微微勾起的,眼睛里闪烁着代表喜悦的点点星芒。
    只一眼,林若兰的心就凉下来。
    她在来之前甚至还在想,也许顾扬骁没那么高兴,也没那么喜欢。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她都觉得脸疼。
    看到林若兰,顾扬骁朗声道:“若兰,你来的正好,以后紫鸢就拜托你照顾了。”
    林若兰几乎要把手里的帕子捏出水儿,这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打赵紫鸢的主意。
    赵紫鸢穿着一身海棠红的寝衣,那薄薄的布料勾勒着她肉感十足的身体,那闪着水光的丹凤眼,嫣红丰润的唇,无不在昭示着她就是个勾引男人的表子。
    林若兰亲热的拉住了赵紫鸢的手,“妹妹是个有福的,这给二爷开枝散叶的大任就落到你身上了。”
    赵紫鸢羞娇不已,“谢谢夫人。”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林若兰暴躁的想要放把火。
    “赶紧派人去打听我爹回来没有。”
    杏儿得令去办,林若兰自己灌了两杯冷茶才冷静下来。
    比起顾云彰,果然顾扬骁更难以掌控。
    现在依着他对赵紫鸢的宠爱程度,要是她一举得男,顾家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现在除了儿子,顾扬骁最看重的还是兵权和钱财,要是她能帮他拿到林河手里的煤矿,他是不是就该对自己好几分?
    林若兰对顾扬骁的爱太过狂热,她眼看着他去宠爱别的女人能气的发疯。
    至于林河给不给,她是不怕的,反正她手上有他的把柄。
    春草回到陶然阁后,就把在赵紫鸢那里的见闻都告诉了绿璋。
    本以为大小姐也会跟她一样生气,谁知绿璋淡淡一笑,“她那是拿你在撒气,先把气出了,进屋里好扮演她贤良淑德的样子。”
    “只是她那话说的太难听,哪能这样污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
    绿璋冲她摆手,“不用多想,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都跟我们无关。你们吩咐下去,陶然阁的人离着紫姨娘远些,千万不要惹事上身。”
    绿璋很明白,赵紫鸢这个孩子怀的可是危险重重,林若兰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容许她生下长子。
    跟绿璋一样揣测的还有老太太,她把花剪儿交给身边的嬷嬷,“晚一会儿也去看看那紫姨娘,不要脸的东西倒是走了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