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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高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现在是重新开始的好契机。
    悲哀她也许只是不够在意。
    裴信扬的笑容重新恢复温文尔雅的感觉,“时间还早,逛逛你们学校吧。”
    宁嗣音惊讶,“你确定?”
    她小的时候,把b大玩遍了,就常常赖着他让他骑车载她去q大玩,b大家属区与q大北门只隔着一条街,骑车五分钟就能到,所以他对q大的熟悉程度,完全不亚于她。
    既然偷的浮生半日闲,去逛逛校园也没什么,不过这天气也不算好,北方冬季萧瑟凄凉,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逛的。
    “去看看你之前埋的许愿瓶?”
    宁嗣音囧了,初恋的女生总是有些文艺和矫情,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天她就买了许愿瓶,拉着他一起到q大出了名了情人林,偷摸摸地在杉树底下埋了一个许愿瓶。
    他当时问她许了什么愿,她满脸羞赧,就是不肯告诉他。
    “你当初,许了什么愿?”上了出租车裴信扬问她。
    “现在都无所谓了啊裴大哥。”
    其实,她自己也不记得,当初究竟是许了什么愿。
    不止是许愿瓶里的内容,就连许愿瓶埋在哪里,她都没有印象了,裴信扬在林子尽头的杉树下真的挖到许愿瓶的时候,她正在看着手机,邓冉在咋咋唬唬地回复她。
    “裴信扬回来了啊!我好激动,他是要回来挽回你么,抓紧机会再续前缘吧,精英男人,不论颜值还是家世,是你的不二选择。”
    “不,我现在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追求?房东吗?你快别了,一时新鲜好奇过阵子就过了,再说了你那房东性质多危险,如果是危险分子是整日故弄玄虚的宅男那就更没什么前景了。”
    新鲜好奇?她怎么觉得她一点也不好奇他是做什么的,也不好奇他收入几何有没有前景,她现在只好奇,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裴信扬把大大的瓶子打开,取出里面小小的信笺,抬眼就看到她握着手机失神,他走进了问她:“能看看吗?”
    她不甚在意的样子,挥挥手,“看吧。”
    他扯开系带蝴蝶结,慢慢展开,女孩秀气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宁嗣音不记得内容,但是印象中她不会长篇大论,可是感觉他看了很久的样子,她凑过去要看,他却手一翻,收了起来,“可以送我么?”
    宁嗣音微愣,她不认为这个几年前的小东西还有什么实质意义,“其实它已经融入大地变成公共物品,你挖到了就是你的,想拿就拿吧不用问我。”
    “谢谢。”他仍旧笑得很绅士。
    不像那个面瘫,没有什么表情,每一次四目相对她都要猜他眼神里传达的意思。
    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叮”的一声短信提醒,她习惯性划开屏幕查看,就一眼,她激动的在草丛上蹦起来,裴信扬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有什么好事么这么开心?”
    她双手合十,将手机握在心口,“嗯,很好很好的事情。”
    六个零,七个字,是她等了半个月的好消息。
    晚上去打扫卫生。
    宁嗣音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四点, “裴大哥我得回去了,要是你还没逛够我改天再补过吧。”
    裴信扬看了一眼她紧握在胸口的手机,笑笑说,“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都是打车嘛,待会儿送完我,你回去可救得堵车了。”
    “没关系,我的司机现在快到了,时间正好。听林教授说你不住家里了,我更要送送你。”
    好知道她住哪里的意思?
    “真不用,我住的也不远,这大白天的,也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诺,”裴信扬指着林子外面主干道上的黑色轿车,“车子已经到了。”
    如此再拒绝就是她的不是了,上了车她就在计算时间,回到家半小时,出来买菜来回一小时,再回到家洗澡收拾自己一小时,过去打扫半小时,下厨一小时,那保守估计吃上饭的时间就已经八点多了,吃完饭收拾完都该到赶人回去休息的时间了,她想赖一会儿的理由都没有了。
    “裴大哥你在前面超市门口把我放下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去就好了,很近的。”
    省下来回的时间。
    “没关系,我等着你。”
    他坚持她便不多言,只是他跟在她身后下车的时候,她微微皱眉。补过她没有什么时间推辞来推辞去,自顾自地走在前头,先到生鲜区挑了两盒上好的牛里脊,满意地放到篮子里,裴信扬看了一眼她买的牛肉,“看起来你真的很喜欢吃牛肉。买这么多,一个人得吃多久才能吃得完啊?”
    “嗯,很喜欢吃。牛里脊做黑椒牛柳最好吃了。”四两拨千斤,不着重点。
    裴信扬点点头,话题就此停住了。
    付账的时候裴信扬果然抢在前头,宁嗣音阻拦未果,因为他笑盈盈地对收银小妹说,“让女士付款我怎么好意思?”
    小妹一脸了然,拿了他手上的卡收了银。
    等到了公寓裴信扬下车送她,看了一眼小区门口,“昭华的产业,小音你房子挑得不错。”
    “嗯,是不错。”但是不能请你上去坐坐。
    “一个人住也还是要小心。”
    “小区非常安全。”说着她冲门卫室里好奇地往这边张望的大爷笑笑打着招呼。
    回头来她接过裴信扬手里的购物袋,“谢谢裴大哥,改天请你吃饭。”
    说着转身要走。
    裴信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择日不如撞日吧?”
    她正要回答,一辆高大威武的车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还有一段距离,她看不见驾驶座上的人,但是那个被她称之为萌的圆形车灯她看得清清楚楚。
    程子颐的路虎卫士。
    裴信扬看她失神看着他身后,他也转身,看到了高大的路虎停在他车子的旁边,显得气势凌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哟呵?二更。
    ☆、第13章 chapter13
    宁嗣音的大眼睛,在掌本小小的屏幕上显得更呆愣了些,程子颐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将视频切换到电脑上。
    从宁嗣音这边看,就是持续晃动的画面,忽然黑了一下,再显示内容的时候,已经切换了一个角度,画质也更清晰了些。
    他靠坐在一张木边皮质椅子上,许是刚忙完,他整个人透着慵懒的气息,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抬起到到锁骨的位置,微微仰头,将领带扯开……
    宁嗣音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小心脏蹦达的声音。
    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本就没有扣上,领带一松开,他的手一离开,锁骨沟就清晰可见了,她这一回确切地听到了自己抽气的声音。
    他那边看过来,“怎么了?”
    “啊?没怎么。”这么小声那边也能听见?
    “那为什么想我?”
    程子颐似乎又开始忙,镜头里他根本没有在与她对视,而是在看着另一个方向,手也咔哒咔哒不停敲着键盘,一遍敲一边问她,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感觉她脸上的温度在一瞬间飞升,热得她有些不耐,心底里莫名就一阵烦躁,“没想,小天开玩笑的。”
    那边敲打键盘的手顿住,视线也朝这边看过来,程子颐看着镜头与她对视,透过屏幕都能让她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压,“欠几顿饭还记得吗?”
    “我都有买菜,每天,只是你不在而已。”
    “哦?买了几天?”
    “两周。”
    话说出口她顿时觉得自己打了脸,上一秒还反驳说不想他的,下一秒就一副空闺怨妇望夫石的样子。
    程子颐果然很满意这个答案,但是心照不宣,他并不戳破,“我没有吃到就不算。”
    诶,好啊好啊那你赶紧回来我愿意继续给你做饭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子颐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过两天。”
    虽然不知道过两天到底是几天,但知道他不是嫌弃她才离开,她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当即答应道:“好,我买菜等你!”
    程子颐忽然像是定住了,宁嗣音想可能是视频卡了,许久,他点点头,“嗯”的一声几不可闻,然后屏幕黑掉,她回头,看着程楚天,“掉线了?”
    “哥哥掐断了。”
    “……哦。”都不给一点前奏的,这个人。
    程子颐看着定格的画面,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拨通了内线,“跟铃木联系,见面改到下午,再定一张回国的机票。”
    “临时改时间,对方可能会有别的安排。”
    “不来就取消。”
    “……好的,机票时间?”
    “明天。”
    “明天?那您日本的行程......”对方自觉多话了,说到一半声音弱下去,不敢再往下说。
    好在程子颐并不介意,“回国后我会自行安排。”
    “明白。”
    eva刚挂断电话,就仰天感慨,老板的脾气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她一个法国女人,从美国到瑞士,一路跟随他,至今还是搞不太懂r的脾性,她除了知道他话少,并且也不喜欢别人话多之外,其他的她一无所知。他将自己的私生活隐藏得非常好,她曾经建议他请一位生活助理被他严词拒绝了,他连咖啡都自己冲,车也自己开,所以到目前为止,她甚至连他的一项喜好都说不出来。
    她从不敢问,虽然她好奇,不过这也是她自认为自己最聪明的地方。
    另一个助理就是问问题太多被辞退的,这也导致她现在一个人分.身乏术,虽然她只听命于他并且他一个季度也就出现那么十天半个月,但这几天,她的工作强度要比别人整个季度加起来还要多。
    不,不能说是多,他吩咐下来的事情,从来在“精”不在多。
    比如现在要用什么方式告知铃木先生这个悲惨的消息。
    再怎么说铃木先生也是一行行长,行程一般都是老早就预约好的,这倒好了,给人两小时改行程,还不给一点理由,恐怕整个苏黎世,只有r敢这么干。毕竟这些银行,都在祈求能有一个更安全更完美的信息系统,而这件事,他们需要依仗的,就是r。
    eva知道,自己再怎么巧舌如簧,最终起作用的,还是他的名字。
    果然,对方虽然不满,也还是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这交流谈判的过程,着实令她烦心。
    领着副总裁的工资,她认了!
    下午铃木先生来的时候明显神色不佳,但是在进到会议室见到r的一瞬间,这位老先生让她见识了奥斯卡级别的演技。他瞬间就收起了浑身的戾气,笑盈盈地跟r寒暄,他下意识伸手,却又自己讪讪地收回,“不好意思,习惯了。”
    是的,老板第二个特点,不喜欢别人触碰他,也不知道他这样龟毛的习惯,是不是中国人的痛病,总之她想不通他这样是怎么在西方交际圈子里存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