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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小姑娘不知道吃了多少酒,看样子有点上头。
    她抱着怀里的小包包,把小燕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然后嘟嘟囔囔的说话,“她好坏,她好坏,她好坏……”
    只差一点点,小燕子就死了。
    就跟她当初一样,就那么死了。
    小姑娘突然红了眼眶。
    脸上被雨水打湿,看不清面色。
    听到苏绵绵的嘟囔,陆横垂眸看向她。
    怪不得刚才一句话都不说话,原来是喝醉酒了。
    不过不喝醉酒,这小东西也不会敢如此莽撞的冲上去就推人吧。
    果然是酒壮傻子胆。
    那唐南笙也不瘦,连带着那只轮椅,居然能被她推到泥浆里头去。
    “苏绵绵,孤还真是小看你了。”
    听到男人说话,苏绵绵抬头,露出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
    她歪着小脑袋,软绵绵哼一声,然后转身,看向陆横身上的衣服。
    男人穿了一件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兜帽衫。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肩膀处有一条月牙状的缝隙。
    狭长微弯,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透出几分随性和野气。还有清晰可见的一小片锁骨。
    苏绵绵眯起眼盯着,掏出自己的小荷包,凑上去要给他缝。
    却因为身高不够,所以死活够不到。
    “衣服,破了……”
    苏绵绵走路已经开始打晃了。
    她摇摇晃晃的趴到陆横身上,手里的针线直直的戳过来。
    男人一把攥住她的腕子,手里的伞歪了歪,落下一阵伞花状的雨,打湿了两人本来就潮湿的身体。
    “你要干什么?”男人拧着眉头,垂眸看向小脸晕红的小姑娘。
    细腻的绯红像被晕染开的花瓣一样,给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抹上了一层胭脂色。
    “衣服破破哦~”苏绵绵口齿不清的踮脚,还在瞄准。
    但因为难度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她放弃了。
    小姑娘用力低头,看到男人身上兜帽衫的下摆,捏着针线,把兜帽衫跟他的裤子缝在了一起。
    陆横:……
    缝完以后,苏绵绵还觉得不够,看到旁边走过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男人,颠颠的要跟上去,被陆横一把拽了回来。
    这小傻子吃醉了酒,还能启发“万物皆可缝”这种技能?
    “唔唔唔……”
    被扯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的苏绵绵使劲挣扎。
    陆横把人带到车边,刚刚伸手去开车门,苏绵绵就趁机挣脱了他,跑到隔壁小公园里面去了。
    陆横扔了伞,追过去。
    小傻子抱着栏杆,小脑袋在那里一出,一进的。
    “我的头,可以从这里进来,还,还可以从这里出去哦……嗯?出,出不去了?”
    被成功卡住的苏绵绵歪了歪小脑袋,动不了了。
    男人大踏步过去,掰着她的小脑袋往后压。
    “唔唔唔……”小姑娘哼唧着喊疼。
    “你他妈怎么进去的就给老子怎么出来。”
    雨越下越大,陆横一手捂着脸甩雨水,一手掰着苏绵绵的小脑袋。
    “出不了,出不了……”小姑娘猛地一顿操作,把自己卡得更紧了。
    “被缝起来,被缝起来了。”说完,苏绵绵举起手里的针线,开始企图把旁边的栏杆缝起来。
    又着急又执着。
    我他妈……
    陆横单手撑住那个栏杆,试了试。
    然后两手握住,朝两边掰开。
    大拇指粗细的空心栏杆被男人掰开,露出苏绵绵那颗小脑袋。
    “你他妈快点给老子出来。”
    小姑娘还在缝栏杆。
    陆横没忍住,抬脚就把她踹了出去。
    苏绵绵踉踉跄跄的摔倒在沙子地里。
    糊了水的沙子地软绵绵的,小姑娘没摔疼,陷进去,又开始挣扎。
    “不要埋,不要埋我……”一边挣扎,一边把自己往沙子里埋。
    陆横走过去,把人抱起来。
    苏绵绵乖巧的挂在男人身上,裙子都湿了。
    沾着沙子,衬出玲珑曲线。
    软绵绵的,紧紧的搂着他。
    陆横深吸一口气,胸口贴着她。
    温香软玉在怀,淡淡的酒香弥散,直觉头脑上涌,不甚清晰。
    苏绵绵伸手,一把捂住陆横的脸,然后慢吞吞的摸索到他的脑袋,找了半天没找到小揪揪,就四处乱抓。
    男人任由她闹腾,把人抱上了车。
    “鸟,鸟……我的鸟呢……”一坐上车,苏绵绵又开始不安分。
    明明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小东西,一醉酒,真真是什么娇气小毛病都出来了。
    一会子冷,一会子热的。
    “在你包里。”
    陆横正在开车,突然感觉自己裤兜一热。
    操!
    “苏绵绵,你他妈干什么呢!”
    车子一拐,差点撞到护栏。
    幸好男人车技高超,拐了回来。
    “找鸟。在兜里。”
    “你的鸟,在你自己包里。”男人额角青筋暴怒。
    “哦。”小东西点头,终于找到自己的鸟,心满意足。
    留下一脸阴郁冷漠,裤兜热热的暴躁男人。
    超跑的油门被踩得飞起,快速开回家。
    淋了一会儿雨,身上都湿了。
    小东西醉的厉害,也不会换衣服。
    暴君站在那里,打开灯,又按掉,再打开,然后又按掉。
    循环几次,最终,在黑暗里,他走过去,摸索着给醉酒的小东西换了衣服,然后擦了头发。
    “要吃果果……”
    “明天再吃。”
    “要吃果果……”
    “你他妈……吃什么?”
    “果果。”
    陆横无奈,站起来去冰箱里找了找。
    只有一个火龙果。
    他切开,给小东西拿过去。
    小姑娘坐在黑暗里,只有一个浅浅的轮廓。
    又娇又细。
    外面下着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声音清晰。
    陆横随手打开客厅的灯。
    微微亮的黄。
    小姑娘的酒意还没退,就那样规规矩矩跪坐在沙发上,虔诚的接过陆横手里那半个火龙果,开始……去籽?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又套鼓出一根针的小东西,一点点的给紫红色的火龙果去籽。
    小白手都被染紫了。
    被吵醒的喊喊和萌萌甩着尾巴过来。
    那只被关在包包里的鸟也开始扑腾起来。
    “乖哦,挑完了籽就可以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