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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就是就是,这味道也太丰富了。”
    徐长生:“……”
    这怕不是六个吃货,严文殊那老头教你们的礼仪哪去了?还主动让他多带点?
    要不是他们客客气气的,徐长生都以为他被霸凌了?
    长柏哥儿一点都不开心,偷偷摸摸地道,“长生,我们下次躲着吃。”
    徐长生眼睛一闪,说道,“各位觉得味道如何?”
    六人本来就没吃够,点着头,“倒是第一次吃这叫豆花的食物,味道鲜嫩,入口即化,特别是沾上那红油,别有一番滋味。”
    徐长生赶紧道,“我徐家准备在长安开一家食楼,就有豆花出售,到时各位可以前去品尝。”
    这六人是国子监的大才子,简直就是活广告啊,徐长生心道,不能放过。
    六人眼睛一亮,“徐家的食楼开业,一定记得通知我们。”
    “一定一定。”
    徐长生和孔怀仁他们聚在一起,本来就特别惹人眼,不少人都在关注他们。
    “你们看清楚他们刚出在吃什么了吗?”
    “好像在说什么豆花,看着白得像雪一样,看他们表情跟吃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就是啊,吃个东西怎么表情还那么丰富。”
    “应该很好吃吧,我刚才看着他们吃,我都忍不住吞口水了。”
    “早知道刚才我就不让位置了,坐那么近,我吃两口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
    一道长得很好看,但不知道什么味道,名叫豆花的美食居然在国子监小范围内流传开了。
    不过这和徐长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因为下午的课开始了。
    “徐长生,《春秋》公羊传会背吗?”
    “报告老师,不会。”
    这次徐长生倒是没有被罚站,不过,“明天我再抽你背《春秋》公羊传。”
    徐长生眼睛都变成了蚊香圈。
    天哪,上午严文殊那老头让他明天背《礼记》第三十一篇啊,太子让他放学后去习书法,现在又多了《春秋》公羊传?
    他估计得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恨不得长了八只脑袋。
    简直能将一个理科生逼得上吊,他突然有些敬佩以前看不起的文科生了。
    他好怀念在徐家村搞建设的日子,泪流满面。
    下学后,徐长生唉声叹气的回到家,他是要去李承乾那的,但离家近,他先回来一趟。
    以前,李承乾赠送他白玉箫的时候,他说过,有好东西要跟好基友分享,要对好基友好点,现在豆花也算好东西吧?
    反正在徐长生眼中,好吃的都是好东西,现在正要去好基友那,所以得带上。
    于是,提了个食盒这才出门。
    徐长生是被带进东宫的,提着食盒一蹬一蹬的跟在一个近侍身后。
    院子中,李承乾正专心的批阅着什么,今天天气好,他就在院子中坐了一天。
    徐长生跑了上去,“好基友……不对……”
    赶紧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对方可是大唐太子。
    李承乾这才抬头,也不说话,而是向旁边的近侍招了招手。
    近侍搬上来一个小凳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以及字帖。
    徐长生:“……”
    准备得这么充足,这是多嫌弃他的字?
    徐长生赶紧将食盒举得高高的,“殿下,这是我们徐家村独有的吃食,别的地方吃不到,你试试看。”
    近侍看了一眼李承乾,李承乾点点头,这才接过。
    徐长生心道,李承乾现在才多大?怎么就一副大人做派,害他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点压力了。
    好歹他也是博士啊,虽然现在变成了小孩子,性格也受到了影响,但毕竟以前是大人不是。
    有些不服气,跑去旁边的小凳子上,开始装模作样的写字,他也可以很正经的,真的。
    李承乾看了一眼徐长生,这才让人打开食盒。
    食盒装了不少,好几份。
    李承乾看着白嫩嫩的豆花和喜庆的红油,也不由得一愣,卖相还真不错,本来还以为一个小村庄能有什么独有的吃食,估计是小孩子炫耀,没想到倒是给了他意外。
    徐长生用眼睛偷偷在看,“沾着红油吃可好吃了,先别沾太多,红油辣。”
    李承乾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入口的感觉不由得让他眼睛一亮。
    唐朝时期,佐料还不完善,哪怕是宫中,也不可能有这么丰富的佐料味道。
    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对近侍道,“你将这些送去我母后那。”
    他就给自己留了一份。
    最近他母后正为李二烦心,也没有什么食欲,这豆花配上蘸料,味道多样,加上豆花看着雪白,也讨人喜欢,他母后身体本来就不是太好,食欲不佳肯定是不行的。
    院子中,徐长生开始练字。
    李承乾吃完豆花又开始批阅奏章,他现在已经有太子监国的征兆,会帮助李二处理一些政事。
    两人看上去还挺和谐,明明就是一个小短腿和一个大人做派的少年。
    直到,一阵风吹来,将徐长生写好的一张纸吹飞到了李承乾旁边。
    在近侍上前之前,李承乾就拾起了那张纸,看了一眼,半天没回过神。
    徐长生尴尬得不得了,这不能怪他,他写字真没什么天赋。
    李承乾板子着个脸,握了握有些酸的手腕,然后走向徐长生,“你怎么没照着字帖上的写?”
    徐长生答道,“我就是照着字帖上写的。”
    李承乾嘴角抽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徐长生。
    徐家子的才学现在整个长安谁人不知,他东宫当然也有所耳闻,他一时间居然忘记了他这好友只有四岁。
    半响,说道,“我教你,笔不是这么握的。”
    徐长生脸红得莫法,“笔不是这么握的吗?”
    他以前有不少兴趣爱好,偏偏毛笔不是其中之一。
    “从头开始学吧。”李承乾说了一句,然后手把手开始教徐长生。
    徐长生心道,怎么办?
    李承乾看上去也挺忙的啊?现在居然花时间教他写字。
    一个是堂堂太子,一个不过是平明百姓家的小孩。
    这份纯真的友谊他如何能够辜负?
    心中一叹,希望他这意外来到大唐的蝴蝶能改变一些东西吧。
    徐长生没写多久,又开始毛皮擦痒了。
    眼睛时不时去偷看李承乾,眼睛一闪,“殿下,我给你吹奏一曲怎么样?”
    拿着腰间的白玉箫一晃。
    李承乾面无表情,回到他的位置开始批阅奏章。
    这到底是许还是不许啊?
    好心累,他这好基友脸上都没啥表情,到底啥意思啊?
    徐长生心道,这么小少年,怎么能这么成熟稳重勒?
    他没拒绝,应该是许的吧。
    徐长生拿着白玉箫吹了起来,他最近熟悉了好久这只箫,已经大概找到了怎么弥补手指短的问题。
    箫声起,空空明明,韵律宛转悠扬,正是有“孤篇盖全唐”之誉的《春江花月夜》,属于乐府编曲,澄澈空明、清丽自然。
    李承乾都不由得诧异地抬起头,半响后才俯身继续批阅。
    整个院中,箫声,少年,别是一番安宁的画面。
    不多时,徐长生停下了箫声,看向李承乾,怎么样?一定惊讶掉了下巴了吧?
    李承乾抬头,目无表情,半响才道,“徐家子荒于学业,罚!”
    徐长生都惊呆了,说好的是好基友的!而且,刚才也没拒绝啊,现在怎么转脸就说他荒于学业了?
    他的好基友好像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不懂。
    徐长生被罚了,而且还是就地取材的惩罚。
    他被挂在了院子中的一颗树上。
    真的,晃来晃去,李承乾就在他面前认真的批阅奏章。
    徐长生气得脸都黑了,他堂堂博士啊,被挂树上荡?
    他正经得很,他才不要荡。
    他才说要对他的好基友好一点,现在嘛,屁,就当他没说过。
    气得用脚去踢人,可惜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