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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卫嘉宇内心复杂:骁哥您戴隐形了吗,视力这么好!
    乔韶挺热情地欢迎他:“舍长快来,我们已经先煮着了。”
    这家吃牛腩的店是火锅形式的,点了新鲜的牛腩自己煮,还挺有趣。
    卫嘉宇恨不得一步化成三步,一辈子都走不过去最好了。
    楼骁看他一眼。
    卫嘉宇:“!”
    跑是不敢跑了,只能过去陪骁哥一起默默承受。
    贺深也看他一眼:“脚受伤了?”
    卫嘉宇:“……”
    贺深:“我去扶你?”
    卫嘉宇一踉跄,差点摔了!
    他三步化一步,麻利入座,顺便瞄了眼乔韶,见他没当回事才松了口气。
    电灯泡已经很难了,求别给他加戏了!
    牛腩果然好吃,在精准计时后捞起来,嫩得不像话。
    乔韶吃得挺开心,不由地越发感激请客的人。
    他道:“上次的日料这次的牛腩都很好吃,楼骁你真会挑地方。”
    这俩地方真不是他挑的。
    感觉到某人的注目礼,校霸硬着头皮道:“还行吧。”
    乔韶继续道:“贺深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你对他真的很照顾……”
    “……连带着对我都这么好。”
    “说了有点太客套,但真的很谢谢你。”
    楼骁:“……”
    这老畜生到底骗了个什么小可爱回家!
    火锅形式的餐饮大多有自助台。
    乔韶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主动提出:“我去拿水果。”
    不等贺深开口,他就道:“我知道你要吃什么。”
    他又问楼骁和卫嘉宇。
    楼骁道:“我不吃。”
    那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抽根烟,哦,这里禁烟,等走了的。
    卫嘉宇不想节外生枝:“我也不吃。”
    乔韶诧异道:“水果很新鲜的,而且不花钱。”
    贺深笑眯眯的:“他们不爱吃甜。”
    乔韶不疑有他,道:“那行,我去给你拿。”
    乔韶走了,贺深看着他背影问:“可爱吗?”
    楼骁卫嘉宇:“……”
    这他妈就是道送命题,谁敢答!
    贺深也没想他们回答,他道:“你们看,他是不是心里有我?”
    这顿饭三句没离贺深,对东道主的感激,像极了为丈夫说话的小妻子。
    卫嘉宇可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吃水果了。
    这都快被齁死了,谁还要吃甜的!
    难怪他家俩女人会对着一对男人尖叫。
    这男人和男人甜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了啊!
    吃过饭各自回去,乔韶跟着贺深回家。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乔韶这都三回四回了,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他进屋就开始脱衣服:“我先去洗澡。”
    贺深:“……”
    衣服脱了一半,乔韶又探出个小脑袋问他:“你今晚要工作吗?”
    贺深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他白瘦的腰上:“不。”
    “那太好了,”乔韶脱了t恤道,“我们可以一起睡了。”
    贺深低应了一声:“嗯。”
    乔韶去洗澡了,贺深默念了几十遍——他是个小孩子。
    好不容易缓下来,脑子里又蹦出一句话——他只比自己小一个月。
    前头的那几十遍瞬间土崩瓦解。
    “叮。”
    他的手机响了下。
    贺深拿起来看了眼。
    这一眼犹如兜头的一桶凉水,把所有热气都给浇灭了。
    谢箐:“小深,别和你爸置气了,回家吧。”
    贺深盯着看了会儿,眸色越来越沉,像压了厚重的乌云,闷得人透不过气。
    像是知道他不会回复,对方又发来一听:“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谢家以后都是你的,你何必和他闹?”
    “听姑姑一句劝,父子哪有隔夜仇。”
    看到这句,贺深用力握住了手机。
    没有隔夜仇?
    这个男人能把他母亲还回来吗!
    谢箐又给他发了一条:“你这样冷着你爸,平白给那些乌烟瘴气的人机会。”
    贺深关了手机,扔到了沙发后头。
    他靠倒在沙发里,看着没有任何装饰的天花板。
    出租屋的隔音效果不好,他能清楚地听到洗手间里的冲水声。
    小孩似乎很开心,还在哼着一个不知名的小曲。
    乔韶……乔韶……
    贺深低笑了声,手臂盖住了眼睛。
    他最近是不是太过了。
    他这样的人。
    怎么配得上他。
    乔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贺深靠在沙发上。
    “喂,去床上睡。”
    他过去戳他。
    贺深倏地睁开眼,一双黑眸里哪有丝毫睡意。
    乔韶被他吓了一跳。
    贺深别开了视线:“洗好了?”声音很低。
    乔韶本能应道:“嗯,你去吧。”
    贺深起身,往浴室走去。
    乔韶呆了呆,好半晌才回过神。
    贺深……怎么了?
    他脑中徘徊着刚才的那一幕。
    两人相识这么久了,乔韶自认对他很了解了。
    可他的确没见过那样的贺深。
    一双眸子黑沉,仿佛深冬冷夜,除了凛冽寒风卷起的冰碴,再没丁点生机。
    到底怎么了?
    乔韶的心紧了紧。
    他不怕,反而十分心疼。
    因为他很清晰地“看到”了:那片冰天雪地里,只有贺深自己。
    贺深冲完凉出来,发现乔韶还在怔怔地擦头发。
    他转身回去,拿了吹风机道:“过来。”
    乔韶抬头看他。
    贺深像往常那样对他笑了笑。
    小孩明显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道:“不用吹的,擦擦就干了。”
    贺深道:“很快就能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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