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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二十七章
    绿萝与红药见二人有话要说,识趣地施礼退出殿外守候。
    琼华默然半晌,方才娓娓道来:“二十万年前,世尊座下有一弟子,自幼颖悟绝伦,世尊甚是喜爱,亲自精心栽培,这孩子长到六万岁时便已是六界众神佛中的佼佼者,无论天赋或姿容都是几十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更兼他端庄秀仪又懂音律,天界众神女无人不为之倾倒。”琼华本是极为洒脱正派的女子,在提起这个人时亦面色迷蒙,竟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爱慕的神色。
    九辛问道:“这个人便是帝释离越,对吗?他一定很讨女孩子们的欢心。”
    琼华淡淡一笑,有些羞涩地点头道:“是,这孩子就是帝释离越,那个后来与整个天界为敌的魔族至尊。”
    九辛狐疑地道:“他乃佛门弟子,又怎会与魔族扯上关系?”
    琼华苦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忍受佛门清苦的修行,帝释离越恃才傲物,自然想有一番大作为,只是他虽天赋异禀聪慧无伦,然六根不净七情未断最终堕入了魔道,实在可惜。”
    “我还是不懂,他与我能有何关系?”
    琼华轻叹:“帝释身为佛门弟子本应身在红尘外,然而他却有着纵横六界唯我独尊的野心,便是连世尊都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颠覆六界的计划。所以在他真面目未曾显露之时,帝释仍是世尊最钟爱的首座弟子,他甚至代替至尊游方六界传扬佛法,我听说九万年前,冥界欲与天族开战,世尊得知立即命帝释前往冥界教化代为执掌冥界大权的多罗公主,本意是想要帝释劝她勿因私怨荼毒生灵。而这一次的出使冥界,帝释离越渐渐暴露出了他的野心。
    帝释离越虽去了冥界却并未按照世尊法旨完成他的使命,而是火上浇油怂恿多罗对抗天界,以至天族与冥族大战一触即发。”
    “等等,冥界不是归天界管制么,为何这位冥族公主要与天界为敌呢?”
    琼华挑了挑眉,带着些许不屑地语气道:“这便又是另一桩公案了,九重天上的这位天帝陛下便是始作俑者。”
    九辛恍然大悟:“哦,明白了,是那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天帝欠下的桃花债,嗯,昊夜与他真不愧是两父子,到处拈花惹草的。”她顿了顿想到了一件事,猛然捂着嘴道:“方才冥王上了天庭,这位冥王该不会也是天帝陛下的儿子吧?”
    琼华道:“不错,这些事在天界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继续方才的话题道:“当年帝释离越在魔界流连之时,时常在雷渊河畔弹奏瑶琴,也许是命中注定,他出神入化的琴技和温雅的风度吸引了生于雷渊河畔的一只刚刚幻化成人形的秋鹭鸟,那只鸟儿不通人语但甚是讨帝释欢心,后来帝释回净土界时便将鸟儿带了回去。”
    “帝释虽满腹阴谋表里不一,但他对这只秋鹭鸟却很是宠爱,闲暇时教它语言法术甚至每日让它用七宝池里的八功德水沐浴净身,渐渐地秋鹭鸟儿学会了说话,修为也越来越高。
    那只鸟儿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帝释离越的名字,帝释离越对她的感情也由起初单纯的喜爱渐渐的转变成了男女之情。可是佛门戒律森严,帝释离越终究是世尊首座弟子,又如何能与女子相恋?再说,秋鹭鸟儿懵懂单纯根本不懂世间情爱,与帝释离越之间不过是依赖与感激罢了。于是,野心勃勃想要掌控一切的帝释加快了他夺取六界的阴谋。”
    “他真的是一个很有统治才能的人,仅凭一人便杀了魔界当时的魔尊并将整个魔界众魔属收为己用,而这个时候他的所作所为也就根本瞒不住了,于是帝释离越索性与净土界划清了界限,正式向天族宣战。其实无论帝释做什么,依我之见他都不是为了秋鹭,至始至终他最终的目标还是那张天帝宝座。”
    “终于,在七万年前魔族与天界的大战爆发了,而帝释离越的紫薇天火在六界中难逢敌手,魔族众属在他的率领下从神魔密洞杀至天宫,死在帝释离越手上的上神上仙不计其数,天族节节败退。”
    “眼看魔族就要血洗天宫夺得帝位,没想到天帝的儿子昊夜,居然以一己之力将帝释挡在了凌霄宝殿外,只是帝释离越的修为哪是昊夜一个小毛孩可以与之相抗衡的,终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听琼华讲到这,九辛忽然觉得心口一紧,明知昊夜最后安然无恙,此时亦忍不住为他担心,忙问:“他怎样了?帝释离越有没有伤害他?”
    琼华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没有,因为世尊得知帝释离越领魔族攻打天庭,便赶来相助,昊夜太子毫发无损。”
    九辛松了一口气:“这条呆龙,没本事逞什么能?吓死人了。”
    琼华幽幽道:“我倒希望那个时候帝释离越能杀了他,如此,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悲惨的事情了。”
    九辛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和这次的神魔大战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连忙追问道:“帝释离越法力再高他也是世尊的徒弟,想来世尊一定有治他的法子对不对?”
    “世尊本念在师徒一场,不愿痛下杀手,可帝释离越根本不听世尊教化,他知道若世尊想要伤他亦非易事,鹿死谁手实在难说,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万万没有放弃的道理,于是帝释离越便不顾师徒情分,对世尊出手了。”
    “帝释离越法力无边,就连世尊也只能自保,最后不得已用尽毕生修为使出往生咒,欲将他超度以绝六界之患,就在帝释离越即将魂入转生盘的时候,秋鹭出现了。”
    说到这,琼华抬眼看着九辛:“这或许就是注定的劫难,那只鸟儿终究没能躲过。”
    迎着她目光,九辛忽然福至心灵,结结巴巴问道:“我……我该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只鸟儿吧?”
    琼华目光柔柔地看着她,温暖的眼神里亦有几分同情。
    九辛见她没有否认便已然确定自己前世身份,只是琼华目色千回百转她实在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琼华的故事只讲了一个开头。
    她问:“难不成是那只鸟儿,呃,是我的前世救了那个大魔头?唔,对了,照你这么说,那个帝释离越应该算是我的恩人,我救他也是应该的。”
    琼华淡淡苦笑:“你一只小鸟儿法力低微哪里有那个本事从世尊手底下救人?当时你哭着喊着求世尊手下留情,世尊本就对帝释离越极是喜爱,被你这么一求顿时就心软了,正在犹豫之时却不想帝释离越竟然趁世尊不备,用紫薇天火重伤了世尊,不过他亦被世尊打入转生盘。”
    “可是帝释离越并没有死。”
    “是,起先天界众神都以为他入了转生盘元神陨灭,皆庆幸六界之中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天界了,可是众神还未缓过劲来便发现,这只不过是帝释离越金蝉脱壳的诡计,他殒身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元神一分为二,一部分元神与魔尊所有灵力化成了一颗噬天魔珠附在了你的身体里,另一部分则附在了世尊手中的一颗舍利子上。世尊受了重伤,混战中舍利子也被魔族的人偷走了,而倘若想彻底消灭帝释离越,当时只有杀了你这一个办法了。”
    九辛忍不住长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原来我上辈子就是个炮灰啊,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也该你命不该绝,就在天帝和羽王要将你诛杀之时,那个向来冷性的天族太子不知为何竟对你生了怜悯之心,居然拂逆圣谕执意不肯伤你,彼时,世尊已油尽灯枯,灭度涅槃之时更是不忍妄杀生灵,便命座下三弟子摩那诃将你体内魔珠封印。就这样你在世尊与昊夜的力保之下才堪堪捡了一条小命回来。”
    九辛拍拍胸脯吐了吐舌头:“好险好险,没想到我还欠了昊夜这厮这么大的一个人情,那………后来呢?”
    “天帝碍于世尊面子不得已留你一命,但你体内有足可以覆灭天地的噬天魔珠,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身为六界至尊他哪会轻易放过你?而那时参加神魔大战的羽族公主羽凰揣测出天帝心思,便给天帝献计要将你压制在镇妖塔,你虽是一只鸟儿却很会观人脸色,危急之时居然抱着在我师尊碧霞元君的拂尘不撒手,我师尊怜你命运多舛又见你一派天真,便在天帝面前求了个人情收了你做关门弟子。”
    “便收了你做关门弟子。”
    这句话就像一道天雷劈在她身上,莫九辛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呐呐地道:“难不成那个被天帝用灭灵阵诛杀在灭灵台的人居然是我?可是我既然已经随碧霞元君到岳山修行,那为何又与昊夜太子有那么多的纠葛?为何最后还是死在了天帝的手上?”
    第二十八章
    琼华神情骤然变得愤恨了起来,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那个自私又风流的天族太子,好端端地他非要招惹你,就如这一次他将你私自带回天宫,岂不是又一次将你推入危险之中?”
    九辛一时还没缓过劲,对前世没有任何记忆的她仿佛就在听一个遥远的与她毫无关系的故事,帝释离越也好,昊夜也好,天帝、羽凰也好,她对他们的印象只有这一辈子的,她无法想象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也无法想象她与昊夜之间的点点滴滴,更无法想象六万年前当她惨死在灭灵阵中的情形。
    她梦游般地喃喃自语: “昊夜既然寄情于秋鹭,为何灭灵阵中见死不救?”
    琼华咬牙道:“一只鸟儿算什么?比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位么?纵然帝释离越那魔头狼子野心,若论铁石心肠还是比不过这天族太子。”
    九辛心口一痛,勉强道:“或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琼华默然,九辛也觉得自己给他找的借口很牵强,也是,堂堂一个天族储君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与整个六界为敌吧?
    只是今日,昊夜将自己带上天宫并毫不掩饰地在天帝面前向自己求亲,这番举动匪夷所思,他究竟意欲何为?
    “你随我离开这儿吧?我带你回岳山去去见师尊,她老人家见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琼华说着就上前来拉着她往殿外走。
    九辛握着她的手,微笑道:“我知道仙子……师姐是想要保护我让我远离这是非之地,可是帝释离越已经觉醒,如若魔珠封印被解他法力恢复,天庭一定会怪罪师尊,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琼华急道:“我与昊夜既然能探查到你的身份,这天宫的也不是傻子,万一你身份暴露可就真的要神魂俱灭了,我不知道当年灭灵台发生了什么事你竟能留得一丝元神,可是我知道这一次天庭定会让你永世不能超生。”
    “师姐不是说帝释离越可以保我安然无虞么?我对他亦很好奇,很想会会这个令六界闻风丧胆的魔族首领。我亦想弄明白昊夜口口声声对秋鹭一往情深,为何却任由他父帝戮杀于我?”
    琼华叹道:“也罢,你身怀魔珠,与天庭终究是要有一个了断。天宫中有一位陆吾仙君司掌时令节气,是天宫花苑的大管家。他那儿有一面观尘镜,据传可观前世今生之幻象,你若想记起前尘往事可去找他借观尘镜一用,你若得知当年细节真相后,想来也定然不愿意留在这九重天上了。”
    莫九辛脑子里一团乱麻,琼华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木然地呆坐了半晌便找了个由头出了玄穹宫。
    九重天日夜长明,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也顾不得冒不冒失,总之她要找到陆吾仙君借到观尘镜。她爱昊夜,得知自己前世竟然是他心仪的女子她本是有些欢喜的,但是她又好怕昊夜真的如琼华所说,为保住天族储君之位甘愿牺牲她。
    九重天律法森严,神仙们大都不爱在人前说他人是非,或许不是不爱而是不敢。但是这个陆吾仙君却是各种极品,他活了三十多万年除了做好他的本职工作以外,便是到处搜集各种流言八卦,而花园又恰恰是八卦的滋生地,陆吾仙君一面工作一面听墙角,可谓两不相误。所以陆吾在天界中就是凡间所说的百晓生,对六界之时无所不知。
    莫九辛在天宫后花园找到他时,那个眉清目秀的陆吾仙君正躺在花丛中对着一面脸盆大的镜子笑得前俯后仰。
    “哎呦,我的娘呀,多罗公主原来这么泼辣,别说是冥族她就是天族也没有几个男人敢娶她呀,还是我们天后娘娘温良贤德。”
    “嘻嘻,不知道现在小冥王和太子殿下有没有打起来?要是他们兄弟打架,天帝会向着谁呢?我猜呀,一定会向着景璃,谁叫昊夜太子那么顽固不化不讨陛下喜欢呢,哎呀!也不知道这储君之位将来会不会有所变动?”
    “敢问这位仙上可是陆吾仙君?”九辛分花拂柳走到陆吾身前施礼问道。
    陆吾抱着镜子抬目望来,看清来人后大叫一声就站了起来:“这不是太子殿下从凡间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么?你来找我做什么?”
    九辛看着他手中的镜子说道:“才不过一日仙君居然就认得我,看来琼华仙子说的是真的,陆吾仙君的观尘镜的确可观前尘往事。”
    陆吾将观尘镜抱得更紧,狐疑地问:“你想干嘛?”
    “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借仙君的观尘镜一用?”
    陆吾摇摇头:“不借!这观尘镜可不是谁都能看的,再说,我把镜子借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莫九辛拿出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认识吗?”
    “听声珠?你连玄穹宫的东西都敢偷?”陆吾看见珠子脸色大喜,伸出一只手就要来拿,九辛退后一步,说:“你把观尘镜借给我瞧一瞧,我就把这听声珠送给你。”
    陆吾盯着珠子两眼发直,说道:“成交!”
    九辛顺着天宫错综复杂的回廊漫无目的地走着,虚浮的脚步没有一点力气,胸口的疼痛几乎要让她窒息。观尘镜中的一幕幕景象不停地在她眼前闪现。
    “昊夜,你并不爱她,你只是对她感到愧疚怜悯而已对不对?我们将她交给天帝陛下,她是生是死都由天帝处置。”身披五彩霞衣的女子依偎在他怀中,说:“我们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等她死了我们便成婚好不好?”
    灭灵台上她指着跪在阵中的秋鹭,目含杀机:“昊夜,杀了她!杀了她就可以摧毁魔珠,杀了她帝释离越就不能复生,杀了她天族才能永享太平。”
    “昊夜,本座将诛神剑赐予你,这最后一剑就由你来执行吧?”天帝眼眸扫过那个倒在灭灵阵中的女子,她就像一只将死的蚂蚁任人宰割。
    奄奄一息的秋鹭费力的睁开眼睛,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散乱的发丝粘连在她满是血污的脸上,她看着他,想开口说话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灭灵阵一旦催动,阵中之人必定魂灭身毁绝无生机,但天帝偏偏留了她一口气。
    诛神剑的寒光映在她眼里,昊夜的脸庞那样遥远冷寂,她听见他说:“儿臣领旨。”
    诛神剑落下,血色漫天。
    她凄厉的惨叫一声,张惶失措地扔掉手中观尘镜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陆吾在后面跺脚大喊:“我的宝贝镜子啊!被你砸碎了!今日这一桩买卖委实太不划算。”
    原来杀死秋鹭的从来都不是天帝,而是昊夜,那个口口声声只爱一人的天族储君!
    凡人崇拜神仙,以为因为他们宽厚仁慈普度众生,可是凡人不知道这些神仙其实比他们还要自私还要狭隘,她做错了什么?就为了那颗不确定能不能觉醒的魔珠连昊夜都要将她置之死地。
    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一直不明白为何昊夜处心积虑的与她相识,也不明白昊夜为何要带她上天宫,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斩草除根!
    六万年前他们一定没有想到,区区一只鸟儿竟然能在诛神剑下留存了一丝魂魄,亦或许是那颗噬天魔珠真的发挥了一些作用,总之她复生了。但是,昊夜知道了,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目的就是将她骗来天宫,毕竟,想要她魂灭魄散,灭灵阵最合适不过。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昊夜扬起手中寒剑对着她时,会有这样剜骨灼心的疼痛,大概就像羽凰所说的,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她,直到他拿起剑,她才晓得。
    “九辛?你怎么在这?”有人在喊她,她茫然地往向声音处,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紫云殿。
    恢宏的殿阶上熟悉清峻的脸上满是诧异。白玉台阶上三人比肩而立,除了昊夜,还有一身红衣的男子和一袭宫锦华衣绣着凤纹的女子。
    都是熟人,不是吗?
    ;
    九辛暗暗握紧了手,指甲嵌进了皮肉都浑然不觉。
    看她脸色苍白,他走下台阶,握着她的手问: “你怎么了?”
    “咦!小美人,真巧啊,刚才我还在求天帝陛下将你许给我做夫人呢!”景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桀骜张扬。
    九辛甩开昊夜的手,不顾他脸上的惊愕和疑惑,目光转向景璃:“冥王,泽相救之恩,没齿难忘。”
    景璃怔然,旋即了然,挑眉笑道:“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呢?以身相许么?”
    羽凰满面费解地凝着她,眸光流转复杂难辨,问昊夜:“这位是?”
    九辛不待昊夜说话,回视着羽凰冷冷道:“你不认得我了么?”
    昊夜神色深不可测,低斥道:“你胡说些什么?羽凰乃羽族公主从未离开过天界,怎会认得你一个凡人?你若无事,便随我回去罢。”
    说着又近前来想要将她拉走,九辛置若罔闻,径直走到羽凰身前,一双眼睛似乎要剖开她所有的伪装,说道:“你何必假装对什么都一无所知?我想从我来到天庭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怀疑我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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