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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却不想符锦突然开口。
    “血洗燕皇宫?桓公子,你可曾问过我,准不准?”
    桓玄大怒,冷笑道:“符锦,你不要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纵容你反对我,今晚,我定要这燕皇宫血流成河!”
    语毕,他突然吹了一声怪异的口哨,房檐上顿时涌出了无数个黑影。
    难不成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玉润左看看房檐上拿着□□的一种黑衣人,右看了看枪头拉弓准备射箭的黑衣人,心想不管是谁先动手,恐怕第一个给打成筛子的定会是他们。
    她正想着,耳边就传来符锦嘲弄的笑声:“哦?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桓公子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话音一落,玉润就突然感觉到身下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动。而附近同慕容珂站着的那一块青石板处竟是突然翻了起来。
    “她要跑!放箭!”桓玄敏锐的察觉到了符锦的打算,一声令下,无数箭矢飞奔向符锦同慕容珂站着的那处,只见符锦赤练一挥,将箭矢挡掉,下一秒就抓着慕容珂从那翻起的石板处落入底下。
    “嗡嗡……”一阵摩擦声后石板恢复原位,桓玄连忙跑过去却发现那处地面纹丝合缝,并无任何异常。
    “可恶!”桓玄暗暗咒骂一声,再看向墙头,那些弓箭手已经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夕阳已经落下,混沌黑暗的阴云笼罩在院落之上,使得院内的气氛十分诡异阴森。
    玉润也在心中骂了一声可恶,难怪人人都说打是亲骂是爱,这符锦同慕容珂打做一处,分明就是想将他引去那处机关,只可怜了自己……
    玉润认命的望着桓玄,灵机一动道:“郎君切莫轻举妄动,这皇宫之中处处都藏着阵法机关,若无人指点,就只能生生困死在其中。”
    桓玄闻言这才注意到玉润,他冷傲的眸子斜睨了玉润一眼,只觉得那张平凡无奇的脸透露着隐约的熟悉,冷笑道。
    “你如此危言耸听,只不过是想要我饶你一命罢了。”
    “郎君英明。”玉润大言不惭的说着,一股脑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云淡风轻的拍干净身上的泥土。
    “只不过郎君是觉得我这一条贱命比较重要,还是手底下那么多暗卫死侍的命更加重要,若是没我带路,他们永远也走不出这燕皇宫!”
    玉润冷冷一笑,明明心虚却还是拿出了十足的气势。
    她得赌一把,否则以桓玄的心性,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定会被灭口。
    桓玄阴测测的望着她,似乎是在斟酌她这一番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这时又一道黑影从房檐落下,低声禀报:“郎主,中兴帝寝殿空无一人,而前往凤仪宫的侍卫至今未归!”
    至今未归?也就是说要么死了,要么当真如眼前哲人所说,被困在了阵法中?
    桓玄面色大变,咬牙切齿的骂道:“符锦……你竟敢耍我!”
    听到他这一句骂声,玉润顿觉心口猛地一跳。
    桓玄一心想要血洗燕皇宫,却独独放走中兴帝的目的是……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同谢珏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栽赃陷害?!
    如此说来,桓玄并不知晓符锦早已控制了燕皇宫,而这宫中所谓的皇室血脉,其实早就是她制成的傀儡。
    想到傀儡二字,玉润的目光又落在“谢珏”身上,这个一模一样的阿绝,是不是也是一个傀儡?
    符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时间,玉润只觉得心如乱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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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伤心
    阴云密布的天空时不时传来沉闷的雷声, 却迟迟未见雨水落下。
    而在长廊中徘徊的众人也迟迟找不见出口。
    一身黑衣的桓玄恶狠狠地等着前方带路的瘦小人影, 听到信任的属下低声询问。
    “郎主,这小道长, 该不会是诓骗我们的吧?”
    桓玄阴沉着一张脸,并没有言语,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眼前那个人影。
    越看,越觉得熟悉。
    容貌可以更改, 可是身段却不能。
    只是比记忆里的人影要高出些许。
    算一算, 他也是有一整年,未曾见到她了,上一次得来讯息,是说她同谢珏一道去了南安。
    思及至此,桓玄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望着前方人影的目光似是想要在她身上灼烧出一个洞来。
    玉润仿佛有所察觉的回头, 正对上桓玄那逼人的视线,眉头不由得蹙了蹙。
    “小道士!你若是胆敢刷什么花招,小心老子一刀切掉你的脑袋!”
    桓玄身边忠心的属下忍不住吼了一嗓子,玉润皱眉望去,只见那人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直到嘴角,凶神恶煞,很是狰狞。
    “我若是真想要耍什么花样,早就同方才那位公子一般逃脱了,如今留下来好心给你们带路,你就是这样威胁我的?”
    玉润并没有被他那骇人的模样唬住,丝毫不肯示弱,杏眼圆睁。
    久未开口的桓玄终于发声。
    “玉娘,你依旧是这副模样,明明是走投无路,却仍旧是执迷不悟!”
    闻言,玉润浑身一僵。
    到底……还是被他认出来了么?
    “啪!”
    一道闪电带着一声惊雷将天空点亮,而那琥珀般的明眸也正对上青年阴鸷的目光,大雨倾盆而至。
    菡萏院黑漆漆的密道中,慕容珂浑浑噩噩的感觉到自己倚靠在一个瘦削的肩膀上,鼻端隐约传来血腥之气。
    从前的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木材的味道,可是现如今,那味道却变了。
    可不变的,却是他们敌对的关系。
    “为何救我?”慕容珂艰难的开口,想要努力维持灵台的清明。
    “你说过,只有你才知道师傅葬在何处。”
    符锦无不嘲讽的说着,脑海里那张如玉的面容却如同滚烫的烙铁,将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烙上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印记。
    师傅……是徒儿不孝。
    慕容珂又道:“容我想想……我挖了他的心之后,便命人将他的尸身剁碎,喂给军中蓄养的恶犬了。”
    抓着他胳膊的手猛地收紧,在药效的麻醉下慕容珂却已察觉不到任何疼痛。
    “你果然残忍。”符锦侧眸看着慕容珂,眼中又泛起了汹涌的杀意。
    “残忍么?”慕容珂却是笑了,他浑浊的有些涣散的目光看着符锦的侧颜,突然抬起头,狠命的咬在了她的脖颈上。
    入口处的腥甜让他觉得很是留恋,抵抗着浑身的无力,他努力地收紧牙齿。
    符锦并没有阻止,实际上吸入了麻药的慕容珂咬的并不痛,比起她心中的钝痛,差了太多。
    “慕容珂,”她的眸光突然柔和下来,像是在同慕容珂说话,却也像是自然自语。
    “如果我们不是那般相遇,结果会不会不同?”
    似乎是听见了这句话,慕容珂终于松了口,附在她耳边残忍的笑道:“如果不是那般相遇,如果你没有给我下相思扣,终其一生,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是么?”符锦却并没有被激怒,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后悔了。”
    语毕,她突然加快了步伐,慕容珂只感觉到周遭的景物飞快的褪去,而他也终是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黑暗中,他见到廖然站在阴影里,修长的手指狠狠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
    “毁了你的脸,小锦儿会伤心的。”
    他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良久,嘴角扯出一个极度狰狞的笑。
    “那就毁了你的清白吧,脏了的东西,小锦儿是从来都不要的。”
    语毕,他大手一挥,阴影里走出无数高大漆黑的影子。
    耳边传入廖然那一向慵懒的声线。
    “琋妃的滋味你们尝不到,可这个也不差,毕竟,他们都长了同样的一张脸蛋儿。”
    无数身影欺身而来,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粗暴的撕碎他的衣物……
    喉头一阵翻滚,腹中也传来了不适,强烈的屈辱感让慕容珂终于清醒了几分。
    他猛地睁开了眼。
    入目处那明晃晃的颜色让慕容珂有一瞬间的失神。
    身下的颠簸告诉他此时此刻正身处马车之中。
    他挣扎着坐直了身子,侧眸却见到身旁坐着的正是那日带他同玉润入皇宫的老太监。
    “陛下,您可算醒了!”
    “陛下?”慕容珂满目疑惑,正待发问,那老太监却现行开口道:“桓玄行刺先皇,先皇临死前立下遗诏,将皇位传与您。”
    “你说什么?”慕容珂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一切声音都变得如此不真实。
    “你再说一遍?!”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拳砸在车窗上,将木窗的掀了起来。
    冷风嗖嗖的刮了进来,使得他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符锦呢!她去哪儿了?”
    慕容珂几乎是在嘶吼,那老太监却仍旧面不改色,仿若从未听闻符锦一人,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份明晃晃的诏书。
    慕容珂一把夺过,飞快的打开。
    正是中兴帝传位于他的诏书。
    只是上面的字迹,熟悉的刺目。
    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明明是个女子,却写的如同丈夫一般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