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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卫惟正给顾苓打电话问她怎么做,顾苓一头雾水,“说话啊,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怎么给我说的就怎么给他说啊。”
    “不行啊,把人吓跑了怎么办?万一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顾苓在那边翻了个白眼,“你天天看他打架,你还连累人家抄卷子,你还直接上手,你还有好印象?别扯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像对我一样对他硬气一点,这不就成了吗?”
    “对你硬气是因为你欠收拾。和他不一样。”
    卫惟说着看见一条消息,瞬间满血复活,“挂了挂了,他给我发消息了。”
    卫惟:他去啊
    卫惟:你去不去?
    应仰捂脸笑,她还真是执着。
    应仰:你去不去?
    我?卫惟思考三秒钟,我当然去啊。
    卫惟:我去啊
    又赶紧打字。
    卫惟:快要期末考试了
    卫惟:不能总是逃学
    卫惟:叶老师说期末要请家长
    她连着发了四条,应仰一条都没回她,卫惟又蔫了。
    应仰从衣柜里翻出衣服穿上,他明天去上学那肯定得回他学校旁的公寓。收拾着东西伸手抽空回她:去。
    应仰:去
    应仰:去上课
    卫惟疯狂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应仰这么好的人呢。疯狂完了想起来,他说他去学校,那这个话题就结束了,不行啊,不能这样就算完了!
    卫惟:好
    卫惟:这几天好像要降温,你多穿一点吧,会冷的
    应仰:嗯
    应仰回了个“嗯”,又完了。卫惟头都要秃了,怎么比数学题还难呢?
    !卫惟灵光一闪!数学题!
    卫惟:上次叶老师说你的函数做得很好
    卫惟:我有几道函数题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应仰:行
    又一个话题结束,卫惟叹气,她实在是太难了。转头看见桌子上的书,没事!九门课呢!
    卫惟:我物理也有题不会
    卫惟:有几道公式不太会用
    卫惟:你能帮我看看吗
    应仰:哪几道?
    哪几道?她怎么知道哪几道?卫惟赶紧去翻书,随便找了几道给他发过去。
    应仰打眼一看,确实很难。最后这一道?这什么时候学的?
    卫惟把公式给他发过去后仔细翻了翻书,突然发现自己发的最后一道没学。妈呀,可能翻车了。
    卫惟使劲合上书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应仰不来上学,应仰不知道。又赶紧翻开书看看,妈的,这道怎么这么难!
    没事没事,应仰不会她还可以安慰他,没事没事,她一会好好看看,应仰不会她就给他讲。
    卫惟正给自己找理由,看见又进来一条消息。
    应仰:还有吗?
    卫惟回头看看桌子上的书,该不该有呢?有是有,有的是,但是他会不会嫌太多了?
    卫惟小心翼翼地打字。
    卫惟:会不会太多了?
    应仰靠着衣柜看消息,嗤笑,她倒是还有点觉悟。想是这么想的,问也是这么问的。
    应仰:你真不会?
    卫惟:真的(一个愁眉苦脸的兔子表情)
    应仰突然间善心大发。
    应仰:还有什么
    应仰:一块说了
    卫惟备受鼓舞,您还真别说,我还真的有。
    卫惟:(化学一堆题)
    卫惟:(生物知识点)
    卫惟:没有了
    应仰看看她发过来的题微微皱眉。
    应仰:你偏科?
    卫惟:有点
    应仰:偏科是病,得治
    卫惟: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卫惟:(鞠躬)
    卫惟:谢谢应老师
    卫惟:谢谢应医生
    应仰看见那堆题本来觉得头疼,卫惟又是鞠躬又是千谢万谢,他倒是不好意思不管了。
    应仰:行了,明天教你
    卫惟:(谢谢)
    应仰没再回她,卫惟失落了一会儿翻翻聊天记录,把这新鲜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两人对话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
    看完最后一遍终于让自己心情平和一点,有人敲她的房间门。
    卫诚:“出去吃饭了。”
    卫惟打开门高兴得一蹦三丈高,差点把卫诚从门口踢下去。卫诚赶紧侧身躲开,“你疯了?”
    卫惟从衣架上扯了件外套,对他笑得春光灿烂,“哥哥你真帅!”
    卫诚让她吓得脑袋上青筋直跳,“神经病。”生怕她又有什么坏水,赶紧先跑下了楼梯。
    应仰眼皮都不抬风一样在一群贵妇中间穿过去,刚回到公寓蒋弘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
    “今天不去。”
    “不来多无聊,你不想试试新装的车。”
    “不想。”
    “嘿,你又抽什么风....”
    “学习。”
    蒋弘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又放上,“什么吸?你别碰那些东西!”
    应仰无语,“学习。挂了。”
    应仰坐在自己八百年不看一眼的书桌前捏了捏眉心,刚把卫惟给他发的题挨个列出来他就不想管了。
    这他妈都一堆什么玩意?不会做还不会问别人!非得来问他?
    应仰扔了笔,往下翻翻看见卫惟的“谢谢应老师”“谢谢应医生”,应仰使劲闭闭眼,关了手机又拿起来一支笔。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仰停笔推完最后一道物理公式。本来干净的书桌上已经全是草稿纸,有整整齐齐放在一边的,也有揉成一团直接扔了的。他拿起一张来看看,这字她应该能看懂。
    要是再说这字她看不懂,他只能把她揉碎了来泄泄火了。
    夜已经黑了,应仰又写完一道化学题。他把纸笔扔下出去洗了把脸,卫惟都从哪找的题?一个比一个长。真他妈不让人省心。
    “咚咚咚,咚咚咚....”
    应仰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听见有砸门声。
    “卧槽,你他妈干嘛呢,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他妈一个都没接,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蒋弘一拳打他肩膀上,一堆人涌进他家里。
    “你吸什么?”井殷仔细观察他的脸,无异样。
    应仰让开路让他们进来,没好气道,“我学习。你们以为我吸什么?我吸/毒?”
    柏霖调侃,“和学习比起来,你吸/毒的可能性大点。”
    应仰抹一把脸上的水,没说话。
    柏霖不依不饶,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干嘛呢?赛车也不去,电话也不接。啧,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说着他走进内室,“真藏娇了?”
    “卧槽!”
    柏霖一声惊呼把所有的人都引了过去,应仰不紧不慢走在最后,看见柏霖拿着一张草稿纸和见了他家股份转让书一样惊喜,“应仰你他妈真在学习?”
    应仰伸手夺下来,“瞎啊。”
    一堆想看娇娇没看着的人的一哄而散,一致认为应仰可能疯了。井殷看看表,“现在还不算晚,去不去?”
    应仰抬头,晚上十一点了,是不算晚。他还没看她说的生物题。“不去。都滚回去睡觉。明天不上学了?”
    蒋弘欲言又止,“你爸让人找你麻烦了?”
    应仰没表示,蒋弘觉得不是,他又试着问,“你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