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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应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使劲调整呼吸用自己最轻柔的声音和她说话,“好看,就是太冷了。你感冒刚好,注意保暖。”
    卫惟扯着他的外套“哦”了一声。
    “......”
    然后还要哄吗?该怎么哄?应仰有点不太会。刚想再安慰两句,听见人家反击他。
    “你穿成这样还教训别人?我一件毛衣就比你厚。”
    应仰的脾气一下上来,冷声道:“不愿穿给我。”
    “给你就给你!”
    应仰垂眼看她,站在原地等着她把外套扔他怀里,然后觉得今晚就到这了。
    结果没猜到前头也没猜到结局。
    卫惟拽下外套抖了抖惦着脚给他从后背披上,还不忘拽两襟把他裹了严严实实。
    一阵冷风吹过,卫惟打了个哆嗦,还是毫不示弱教训他,“你以为是过夏天吗?你穿着一件衬衫四处招摇是不是能有更多女的来找你搭讪?!”
    卫惟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两襟,鼻子都冻得有些红。
    应仰动了动,卫惟拽得更紧。他不再挣扎任她胡作非为,只扬眉笑笑,“你是要勒死我?”
    “......”卫惟嘴硬,“勒死你也是你活该。”
    应仰站直身子,一本正经,“报告,请求换种死法。”
    卫惟狠狠瞪他一眼,大过年的就知道生啊死啊,一点都不吉利。她松开手,“不让你死了,罚你在世上受刑,期限一百年。”
    “怎么只有一百年?”应仰好笑。
    “你还想当老妖精?!”卫惟不得不感叹这人的脸皮之厚,贪心不足,“一百年是一个世纪,够长了。”
    应仰穿上自己的外套,这次换他给卫惟合上大衣。
    他笑着问,“一百年,有你吗?要是有你陪着我,一个世纪也不够长。”
    卫惟丝毫不领情,她还记得刚才的女孩。
    “谁要陪着你,你去找别人吧。”
    应仰给她扣上扣子,“别啊,别人有什么意思。”
    这话听着耳熟,卫惟抬头看他。
    应仰给她系完最后一个扣子,伸手帮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刚开学就连累我抄了一整张卷子,还在后来的考试中暗示就只想让我和你抄卷子,卫惟你是不是该还债了。”
    他还敢提这个!一提卫惟就生气,“我当天就还债了,你让我离你远点。”
    应仰打算不认账,“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我不记得就是没有。”
    他一副“爷说没有就是没有”的样子,简直让卫惟哭笑不得,憋着笑去教训他,“你再装!”
    人群突然骚动,应仰和卫惟只能暂停话题走到广场边的公共座椅上坐下避开人群。
    两人刚坐下,听见四处人群的惊呼声。
    抬头是漫天的烟花,五彩纷呈,接连不断。
    “真的有烟花!”卫惟一时惊奇,和应仰说话,“我和我妈妈说我和同学出来看烟花,没想到真的有。”
    烟花的瞬间光亮映照在地上人的眼里脸上,卫惟和烟花一齐落进应仰眼里,让他一时看不够。
    “卫惟,”应仰突然哑了嗓子,有些失声,“我听说一件事。”
    “什么?”
    “听说你喜欢我。”
    女孩的心跳得太快,雪白的耳垂瞬间通红,一口回绝他,“没有,你听错了。”
    “是吗?”应仰嗤笑一声,“我还听说你总是口是心非。”
    卫惟要反击他,“你喜欢我吗?你又不喜欢我。”
    应仰思考一会儿,缓缓道,“确实不喜欢。”
    这是个人吗?!
    卫惟的睫毛忽闪几下就要起身。应仰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他的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蹭蹭她的头发,轻声道,“我也口是心非。”
    周围有人看过来,卫惟推了推他。应仰松开她把人按回椅子上,卫惟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针织裙经过摩擦起了微微静电不太整齐,应仰弯腰给她整整裙摆。
    直起身子的时候突然就笑了一声,他看着卫惟,眼里是她和天上烟花,“卫惟,你还怕不怕被打断腿?”
    卫惟还没说话,应仰自问自答,“别怕了,我给你当男朋友,你爸要是生气让他来打我,我都受着,我替你断腿。”
    应仰凑近了问她,“卫惟,行不行?”
    卫惟没忍住笑出来,应仰没得到确切答案很不爽,“问你呢,你笑什么?”
    卫惟摸摸应仰的泛红的耳朵,“行啊,怎么不行。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断腿。”
    卫惟的手还没收回来,已经被应仰扣住了脑袋,他的声音带着温热气息钻进她耳朵里,“卫惟,这次真的教教你。”
    说话间已经吻上她的唇,唇齿交缠,两个人的呼吸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彼此。
    应仰一手按她脑袋,一手按她腰,动作不粗/暴但也让人难以挣扎,他无休止的掠/夺,好似怎么也分不开。
    卫惟有些呼吸不畅,如果没有应仰撑着,她只怕早就瘫进了他怀里。
    她的脸红得不像话,应仰终于良心发现放开她。
    卫惟摸摸自己的脸,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到底亲过多少人?”
    应仰心满意足,坦然立掌发誓,“天地良心,在你之前我没碰过别人。”
    “天地良心,你也没少和别人玩过骰子。”
    让他开心的人翻旧账都是可爱,应仰又一次耐心解释,“玩骰子都是喝酒,那是个意外。”
    “那个女的叫什么?”卫惟不依不饶。
    应仰毫不犹豫,“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
    这个回答卫惟很满意,但是还是有一丝迷惑,“那你怎么....我怎么就不会?”
    天越来越晚,木椅都发凉,应仰把她拉起来,勾勾唇角,“我还会物理题,你也不会。”
    应仰牵起她的手,她手掌过于凉,应仰又轻斥,“冷怎么也不说?”
    卫惟任他牵着自己,“因为想看烟花和你。”
    应仰正拉着她走,突然转身又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卫惟正要咬回去,应仰已经把她塞进了车的副驾驶里。
    拉开驾驶室车门坐进来,应仰开了暖风揉她的手。
    “你开车来的?”卫惟看看后座也没有别人,“你...你...”
    应仰又翻出驾驶证在她眼前晃晃,“持证驾驶。要不要看看鉴定一下?”
    卫惟算是松了一口怕他无证驾驶的气,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应仰收了驾驶证接她的话,“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钱能清除障碍让你开心。”
    妈的,这人真的好会。她有点抵挡不住。
    “你老实说,你到底有过几个女朋友?”
    应仰调调座椅侧头看她,“你有过几个男朋友,我就有过几个女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卫惟赶紧解释。
    应仰又向她俯身,“今晚就更正这个想法,你现在有男朋友。”
    “至于我,初恋和初吻都给你了,关于初夜,”他不怀好意地勾唇,“我随时恭候。”
    眼看两个人的距离又越来越近,卫惟正等着应仰再来亲他,或者她主动去亲亲应仰,还没动作,应仰手掌朝上她伸出了手。
    这是干嘛?
    卫惟不解地把手递给他,应仰笑一声使使劲攥住,“你给我的新年礼物呢?忘了?”
    新年礼物!卫惟真的突然想起来,接着又想起来,那块表真的不太合适。
    卫惟随口敷衍他,“忘了,我过几天再给你。”
    “你口袋里是什么?”应仰靠回自己的驾驶座,一字一句拉长了声音,好像还带点委屈,“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白/嫖啊?”
    卫惟安慰小媳妇一样捏捏他的脸,“乖,嫖资不够,等爷过几天带够了钱来赎你。”
    卫惟凑近了身子,不经意间已经被应仰按住让他自己把东西掏了出来。
    “你犯规!”卫惟气急败坏,伸手就去抢,“不行不行,我过几天再给你买一个,这个不好你别看。”
    应仰一只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单手打开包装盒,冲她挑挑眉,“表?这块不是挺好?”
    卫惟垂死挣扎,“它不配你。”
    “哪里不配我?”
    “价格不配。”
    应仰听见这话看了她一眼,卫惟平日很低调,和卫诚的用度根本不像一家人,要不是他俩亲口承认,没人能想到正常花销的卫惟和挥金如土的卫诚是兄妹。
    这块表其实也不算便宜。
    应仰松开卫惟的手把手里的表送到他手里,“给我戴上。”
    卫惟看他一眼,被强迫一样拆开表往他手腕上套。
    应仰叹一口气捏捏她的脸,“不是这只手宝贝。”
    卫惟拿着表要扔他手里,本来就够尴尬的,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你自己没有手吗?自己戴。”
    应仰拿着她的手给自己带上手表,把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卫惟,有钱难买我愿意。”
    就算公主只给他一根芦苇,他也会好好接受虔诚供奉。
    作者有话要说:注: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