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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应右为这次为了让他长教训做到了滴水不漏,又怕沈曼华心疼,连哄带骗把人送到国外去度假,结果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沈曼华哭红了眼来找他,第一句话就是:儿子妈妈对不起你,你回家吧。
    好歹是亲妈,应仰和秘书把人劝好,又站在楼下送她回去,冷风里站五分钟,给他的后劲挺大。
    那天卫惟心疼他受委屈,抱着他哭到抽噎,断断续续也是一句话:应仰你回家吧。
    这样挺好,不想回去。
    应仰抬手揉揉太阳穴,病理性头疼让他的眼前都有点模糊,缓了缓坐起来,身上的汗沾着衣服难受,挣扎着去冲了个澡,回来又一头扎床上睡了过去。
    本来睡得不舒服,浑身热像包在大火球里,迷糊中自己掀了被子,凉快一点又没了意识。
    梦里梦见了卫惟,卫惟给他擦掉了身上和头上的火,又给他盖上了被子,不知道她怎么弄的,竟然舒服不少,又让他睡得安稳。
    不清楚是白天什么时候了,窗外还在刮风,但是屋里的人还是没动静。
    应仰本来感觉浑身轻松,却感觉脸上有东西,像发丝,一下一下扫在他脸上,还有熟悉的香味,是卫惟衣服的味道。
    身边也不空了,软玉温香,抱满他的怀又填满他的心。
    睁开眼,先看见一截曲线优美的雪白脖颈,人散着的头发落到他脸上,他看见了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操。这是什么好梦。
    人撑着身子拿东西没够到,不小心没撑住自己,整个人都压进他怀里。应仰后半夜洗了澡没穿上衣,现在感觉清晰,应仰一下回神把人和自己拿被子隔开。
    卫惟被他这迅速动作吓到,愣了几秒才缓过来,拍拍自己胸口道:“你醒了就醒了,不知道说一声!?”
    她又扯开被子伸胳膊去摸他的额头,“我摸摸还烧吗?”
    应仰没理她,反而自己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脸。
    “你干什么啊?”卫惟隔着被子拍他。
    “先问问你自己你想干什么?”
    应仰抱着被子像个被占便宜的小媳妇,说话气势却不减,开口就要训她。
    刚才果然没感觉错,卫惟不仅脱了外套还脱了毛衣。他妈的,胆子越来越大,敢只穿着薄吊带和内衣就钻他被窝。
    卫惟没回他的话,又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了拍他,跳下床去给他拿过药来,端过来泡好的冲剂,卫惟二话不说拉开他遮脸的被子,“大郎,喝药啦。”
    应仰坐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还是没好气,“穿上你衣服。”
    卫惟看看他,又在他床边坐下,“我夏天就这么穿,你夏天怎么不说让我穿上衣服。”
    应仰喝着药瞪她,卫惟直面恶霸的怒目,又探过身子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终于不烧了。”
    “你心真大,”卫惟说他,“发着烧还在家睡觉不吃药,你想把自己烧熟吗?睡觉前还洗了个澡不穿衣服,你洗的是不是凉水澡?”
    卫惟唠唠叨叨,眼睛在他身上转个不停,应仰喝完药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坐直了身子严肃问她,“你想干什么?”
    卫惟接着又爬上了床,跪在一边虎视眈眈看着他,像在看快到手的猎物。
    应仰自觉又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摸索着去找自己衣服,结果怎么找也找不着。
    卫惟眼里亮晶晶,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蛊惑他。
    她说,“应仰我们在一起吧。”作为一个整体在一起。
    真他妈受宠若惊,应仰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耳朵。
    卫惟还不放弃,又往前靠一点,“我们试试吧。没事的。”
    卫惟去拉他胳膊,撒娇道,“应仰。”
    人自觉上了你的床,还他妈冲你撒娇,这是原来应仰求也求不来只能做做梦的好事。
    她这样太不正常,应仰都觉得像是分手炮。卫惟这朵花吃人不吐骨头,绝对干的出睡完就跑的事。
    卫惟等不到他的回答伸手去捏他的耳朵,“你别瞎想,我不和你分手。”
    不分手也不行。应仰上下打量她,该看过的早就看过了,她现在受不了。
    任凭卫惟靠得极近捏着他的耳朵,应仰还是靠在床头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严实,“生病没力气,不想。”
    “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卫惟看他。
    应仰闭上眼睛装死,“不想,我今天不行。”
    “.......”
    卫惟又靠近点去按住他,架势要接近霸王硬上弓,“你今天不行也得行。”
    应仰睁眼睨她一眼,“理由。”
    这下卫惟停了手,她内心挣扎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我想要你身子。”
    应仰深呼吸一口拿开她的手,冷笑一声顺势又把自己埋进了床和被子里,“你想得美。”
    卫惟闷闷不乐又隔着被子打他一下。良心狗肺的坏东西,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我爸说“生米煮成熟饭会被放一马”。
    作者有话要说:卫爸爸:我是这样说的?你耳朵有问题?
    感谢阅读,不好意思,今天一天满课,更得太晚了,抱歉抱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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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暮色将至
    窗外阴着天, 太阳悄悄藏起来,带走了黑石山洞里本就不多的光亮。
    卫惟坐在餐桌前盛粥,给刚从内室出来的应仰示意把灯打开。
    应仰抬手按开壁灯, 远远望了一眼,不情愿道:“怎么还吃这个?”
    卫惟抬头看他一眼,盛粥的手却不停。看了吧, 都是惯的, 原来吃什么都行,现在喝个粥都挑食。
    “和昨天不一样,”卫惟盖好粥盅的盖子, 又把他那一碗推到座位前,“昨天是猪肝粥,今天是鲈鱼粥。你哪儿这么多事,有吃的就不错了。”
    应仰坐下看了看碗里的鱼片,问她,“鲈鱼和猪肝补什么?”
    卫惟喝一口粥, “补气血。”
    应仰盯了她一眼没说话。
    “真的, 你管它补什么。”
    卫惟催他,看他低头吃饭又心虚地看他一眼。阿弥陀佛,鲈鱼补肾。
    吃完饭应仰收拾好餐桌出来, 看见卫惟正在看电视,还是电影,叫什么《暮光之城》。
    应仰看了一眼,没看出来有什么难过的地方, 倒是卫惟一脸哀戚,让人感觉男女主马上要生离死别。
    应仰甚至她胡思乱想的能耐本事,过去揉揉她的脑袋,“别自己瞎想,他们这不是挺好?”
    “他们会分开。”
    “你怎么知道?”应仰问。
    “我看过原著。”
    “.......”
    明知道结局让自己不舒服,还非要心痒坚持着看下去,女人就是这么复杂矛盾的生物。
    卫惟提心吊胆又一脸期待,应仰无话可说,干脆坐到桌子上挡住她。卫惟还是忍不住挪身子伸头去看,应仰又把她拉回来,“不高兴就别看,看个别的。”
    又随手换了个台,草原上出现一群羊。就停在这个台上,应仰随手把遥控器扔到远处的地毯上。
    “你讨厌!”卫惟拍他的手,“我不看喜羊羊。”
    “小孩子就老老实实看这个,”应仰从桌子上下来坐到她身边,“别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卫惟一向好哄,看喜羊羊也能看得津津有味。这边悠闲自在什么都不管,身边对动画片毫无兴趣的人倒是想起了什么。
    拉开桌子底下放药的抽屉,从她那天买来的药里翻翻,果然看见那个长方体药盒。拿着那药盒在她面前晃晃,把人从青青草原拉回了现实。
    应仰严厉问她,“这是什么?”
    卫惟眨巴眨巴眼,没敢说话。
    “给我念念。”应仰把药盒扔给她。
    卫惟又眨巴眨巴眼,看见应仰盯着她不容商量,卫惟张了张嘴,“毓....毓婷,左...左什么诺孕酮片.....”
    卫惟垂死挣扎,指指药盒,“这个字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就敢买?”
    “......”
    他语气平静,但卫惟知道,他有多平静就有多生气。
    应仰板着脸严肃吓人,“不认识你就敢吃?”
    药盒被他拆开,铝塑板上整整齐齐的白色药片少了一粒。
    “.......”
    卫惟下意识摸摸自己耳朵,忘了毁尸灭迹了,这下要完。
    “应仰,”卫惟讨好着抱他胳膊,“我就提前吃了一片,我....我们不是没那个什么吗?”
    “你还想吃几片?”应仰扔了手里的药,气得恨不得打她一顿,“你知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副作用?和你说了多少次,你身体不好别乱吃药。”
    应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点,偏过头去不看她,“你死了这条心。别说我现在不会,就算我会,我他妈也不用你吃药。”
    说到最后脏话都出来了,卫惟知道人真生气了。得哄,不哄一会能砸了桌子。
    “我错了,”卫惟直起身子去捧他的脸,“别生气,我这就把它扔了,”卫惟像在哄小孩,随手把药盒拨拉到地上,“你看我把它扔了,你别生气了。”
    卫惟去抚他的眼眉,“我再也不碰这个了,你板着脸就不好看了。”
    人还是不理他,卫惟晃晃他的胳膊,声音软下来威胁他,“应仰,你再这样我走了。”
    应仰抬头使劲呼吸让自己缓缓,缓了几秒钟低下头来看她,还是伸胳膊把人搂进了怀里,“下不为例。”
    ——
    难消除的冲突和龃龉在两人之间根本不存在,应仰哄一下卫惟就能好,卫惟主动和他说一句应仰就会低头。
    外面阴天刮风要下雨,丝毫影响不到里面互相依偎彼此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