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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云熙装作高兴的道:“妾代雨茗谢皇上恩典,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都是极孝顺的孩子,这都是皇上教导得好,各位妹妹也费心了,实乃大清之福。”
    自己的儿子被一向含蓄的皇后夸奖了,雍正心里也很高兴,作为皇帝和父亲,还有什么夸奖比江山后继有人好呢?
    所以今天走的时候,雍正都是脸带笑意的。
    云熙微笑得看着他的背影,才对着雨茗道:“膝盖青紫了吧,今日你就去歇歇,擦一些药膏。”为了逼真,雨茗可是跪了足足两个时辰。
    雨茗福福身道:“奴婢没有事,一会摸摸药膏就行了,一会娘娘还有些药奴婢可要亲自盯着。”本来就是她的错,不经允许叫醒皇后,没有替三阿哥通报,都是大错。皇后娘娘为她免除了大灾祸,她只有感激的份。
    云熙拍拍她的手,道:“我也要歇歇,不碍事,去吧。”
    雨茗这次下去了,又另外一个大宫女顶上。
    养心殿,雍正批完折子,想起皇后的话,顺嘴就说了出来:“几位阿哥孝心还是不错的,明日去朕私库拿些他们喜欢的玩意,朕赏赏他们。”
    “是。”高无庸立即答道:“三阿哥喜欢茶叶,四阿哥喜欢古画,五阿哥喜欢奇巧的东西,奴才就找着准备了。”
    雍正点点头,才道:“行,就按这准备了。对了,今日三阿哥可去瞧了齐妃了?”齐妃被禁足都两月多了,听说身体还真有些不适了。
    “三阿哥孝心有嘉,午时去看过齐妃娘娘了。”
    雍正正要称赞,突然觉得不对,道:“他什么时候去的?”
    高无庸恭敬道:“三阿哥午时左右去的钟粹宫。”
    雍正一拍案桌,怒道:“这畜生!”皇后说弘时下午才去看的她,那就是弘时先去看的齐妃,后去看的皇后。这是把皇后当什么了?他母妃难道比皇后还尊贵?幸好知道了,否则明天得闹出笑话出来。
    一个怀疑了,那么其他的人是不是也如此呢?于是盯着高无庸,道:“四阿哥和五阿哥呢?可也是如此?”
    高无庸觉得自己的汗都要流下来了,这可是三位阿哥啊,但皇上的话他却不能不回答:“回禀皇上,四阿哥和五阿哥每次都是先去永寿宫请安。”
    雍正脸色这才好了许多,总算还有两个有孝心的儿子。想到这里他未免有些迁怒齐妃,到底是小门子小户,有点权势就猖狂起来,要是真得了势,那还有人会在他们的眼中吗?
    越想越气,他决定教训一下这个儿子,道:“高无庸,立即去三阿哥府里跑一趟,叫他自省,并给朕上请罪折子,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再上朝吧。”不孝不悌,即便是他的儿子,他也觉得丢脸。
    三阿哥府,接到雍正的口谕,弘时还有些懵,问高无庸:“高公公,这,父皇可有其他口谕?”
    这没头没脑的训斥,他又做错什么?不就是不如四弟嘴甜吗?父皇未免太偏心了。
    高无庸也知道自己这么晚还被派来走一趟,其实皇上也有让他提点一下三阿哥的意思。尽管心里不喜,但面上还是恭敬的奴才样,道:“今日皇上问起三阿哥时,才知道三阿哥是在午时去看了齐妃娘娘,却在申时才去拜见皇后娘娘。”说完一躬身,就告辞了。
    弘时咬着牙,道:“父皇这是为皇后娘娘做脸呢。”
    董鄂氏立即挥手让众人下去,才道:“爷,皇后娘娘本就是国母,母仪天下,是爷的嫡母,爷该先去请安。”
    董鄂氏对他一片赤诚,虽然话有些不好听,但是弘时到底听得进去,勉强道:“本阿哥真要去上折子,那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阿哥不敬嫡母,到时候有得编料了。”名声不好,对他也没有好处。
    董鄂氏叹了一口气,道:“爷,这是皇上的口谕。”她的这位爷长着一脸的精明像,却偏偏做事糊涂、拖拉。皇上已经表明了态度,这是更改不了的,何必垂死挣扎?
    弘时终于点点头。
    等云熙听到弘时上了请罪折子的时候,心情好得多喝了一碗粥。雨茗都高兴的说:“娘娘,要是整日都有好事发生,娘娘早就好了。”尤其是关于齐妃母子的。可惜皇上到底还是护着他们的。三阿哥请了罪,皇上竟然夸他知错能改,难道重点不是不敬皇后娘娘吗?这偏心未免过了。
    云熙却对此很理解,清朝的男人可从来就是把女人不当人的,黄带子的阿哥在没有威胁到皇帝的时候,得罪了皇后也是可以用来做名声的。不过这在她告黑状的时候,就已经明了。
    但一次两次可以原谅,十次八次呢?呵呵,小心眼的雍正皇帝,您能忍得了几次呢?
    弘时请罪之时,齐妃禁足时间也满了,在董鄂氏的劝说下,也到永寿宫和云熙请了罪。
    云熙道:“齐妃娘娘不必委曲求全,本宫看着都觉得憋屈,齐妃觉得很欢喜?”
    齐妃一听这话,就气得要跳脚。
    第67章 雍正皇后6
    贴身婢女扯了扯齐妃, 齐妃这才使劲的压抑住, 道:“皇后娘娘,妾是真心请罪的,还请娘娘明鉴?”
    云熙扯起嘴角:“明鉴?本宫还这是明鉴不了呢。哦,对了,自齐妃入府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请罪, 请本宫明鉴。如今都几十年,本宫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所以齐妃啊,我们就别搞些这些了, 你难受,本宫看着你也难受, 你说怎么办呢?”
    齐妃终于忍不住, 怒道:“那皇后娘娘想如何?”
    云熙沉下脸道:“齐妃既然想带三阿哥受过,那就去宫外先跪两个时辰吧。”看着齐妃想说话,她挑起眉头, 道:“如果齐妃做不到,就不要假惺惺的来请罪了吧, 贻笑大方!呵呵。”
    齐妃深吸一口气,想起弘时, 只好从牙缝中挤出话语:“妾去跪!”
    齐妃被罚跪很快就传遍宫内外。宫外的弘时被气得直跳脚, 一巴掌扇向董鄂氏,董鄂氏被打到在地,嘴角瞬间流下血来, 弘时指着她,怒吼:“就是你这个贱人出了馊主意,要不然我额娘能受这么大的委屈?”
    董鄂氏有心解释,可是喉头一阵腥甜,她使劲咽下去,还没有说话,胸口又受到一阵脚踢,晕死之前,她还在想:她为这样一对没有眼界的母子劳心劳力,值得吗?真以为没有嫡子,就是长子继位了吗?后面可还有弘历和弘昼虎视眈眈呢。
    弘时见董鄂氏晕了,不解气的还踢了两句,才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心想,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她额娘都快磋磨得没有命了!皇后一直针对他们母子,父皇却视而不见,难道就弘历是他的儿子吗?看来他得听从幕僚的建议,偷偷去探视一下八叔九叔了。
    弘时的心思变化暂时无人知晓,养心殿雍正批完折子,听到高无庸汇报齐妃被皇后罚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皇后心气不顺,齐妃嚣张跋扈,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高无庸明了:皇上要维护皇后的尊严的。
    永寿宫。
    云熙对年贵妃和熹妃道:“两位妹妹本宫是信得过,不用日日过来禀告,本宫实在精力有些不济了。以后要是无重大事情,就五天一过来吧。”说完揉揉太阳穴。
    年贵妃忙气愤道:“妾看娘娘是被人气的吧,齐妃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明明是他们母子的错,却还趾高气扬。算了,娘娘好生休息,妾们就先不打扰了。”
    熹妃也附和道:“娘娘放宽心,养好身子才是主要的。至于其他,”她顿了顿,继续道:“人在做天在看,娘娘且等着看他们的报应。”反正齐妃母子一直拿她和弘历当敌人,她又何必一团和气?
    云熙笑了,点点头,道:“嗯,有两位妹妹在,本宫放心得很。”
    等两人走后,过了一会,雨茗道:“娘娘,齐妃跪满两个时辰,回宫去了。”犹豫了一下,才说:“奴婢见年贵妃和熹妃并没有和齐妃说话。”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冷漠表现,这两位就当没有看见,难道这是视而不见,就算对齐妃的侮辱吗?宫权已经掌握在那两位的手里,她们竟不表示一下?雨茗表示心里很不满。
    云熙托起下去,唔了一声,道:“没有说话好。”不费口舌,才会下死手嘛,且齐妃也不是大度的人,她的丑态都被她们看到了,她又暂时动不了她这个皇后,那么其他的人呢?都想当黄雀,也看她给不给她们当,呵呵。
    雨茗等了一会,见云熙不打算释义给她听,她只好罢休,光担心没有用,她只要相信主子听主子的吩咐就好了。
    晚上雍正来永寿宫的时候,云熙并不提齐妃和弘时,反而是雍正提起了:“皇后,弘时被朕禁足了三月,等禁足满了,再让他给你请罪。”
    云熙:呵呵。
    雍正继续道:“至于齐妃,你好好教导吧,朕是相信你的。”
    这是怕她把齐妃整死了?云熙心里暗忖,嘴上却道:“齐妃也是潜邸出来的老人了,妾可教不了。只是她对妾不敬,妾要是不罚,只怕人人都有样学样了。皇上放心,妾既然已经罚过了,就会忘记以前的事了。”至于别人记不记得就不管她的事了。
    雍正看了她一眼,执起她的手,道:“你快些好起来,等木兰秋狝,你和朕一起去,散散心。”
    云熙抽出手,道:“谢皇上恩典,那要看妾这身子争不争气了。”也要看你有没有心情了,呵呵。
    两人又聊了一会,雍正才离开了。
    雨茗轻轻道:“娘娘,奴婢见圣驾去景阳宫方向了。”这熹妃还真是受宠啊,明明先前在潜邸还是一个不起眼的格格,可就是命好生了一个聪明的阿哥。
    云熙一口气喝完了苦涩的药之后,道:“不用管这些,皇上和熹妃可是经过患难的,自然情分不同。”
    当初雍正传来有疫病的时候,原主为了夺取年氏的专宠,特地派了钮钴禄氏前去侍疾,侍疾回来,雍正就对她不一样了,一登基直接授予了妃位。这可是当时格格中的第一人。虽然原主后来也后悔,但是她后悔的事情太多,熹妃就太微不足道了。要是弘晖还活着的话,熹妃肯定是她第一敌人,可是弘晖不在了,连她都不想活了,挣雍正的宠爱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的云熙更是不稀罕。雍正在政事上可算得上是最勤勉的皇帝,也没有打算废后,所以云熙是稳坐钓鱼台,只要报了原主的仇,她就准备当个佛爷一样的皇后了。
    不过一些保命的手段等身体好了还是要准备的,比如蛊王,呵呵。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了夏日悄悄来了之后,她总算能够下床走动两步了,脸颊也丰满了一下,看着西洋镜中的自己也不那么吓人了,她才满意的笑了。
    雨茗也喜道:“娘娘气色越来越好了。”
    云熙笑道:“自然,喝了那么多苦药,总得有点效,否则太医们就是沽名钓誉了。”然后又小声问:“皇上对年羹尧可有什么指示?“
    雨茗摇摇头,道:“年羹尧都被皇上关了三个月了,并没有提审,也没有透露风声。但最近听说年家的人上折子说年羹尧失踪了,要求寻找年羹尧,只怕皇上拖不了多久了。”
    云熙眯着眼睛,道:“年贵妃最近如何?”
    雨茗想想道:“雨萍说年贵妃很是认真的管理各项事务,连得了风寒都坚持,可自从被皇上训斥之后,就好像死心了,并不关心朝堂之事。”
    云熙看着胭脂盒,默不作声。
    雨茗又道:“年贵妃和熹妃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两人经常互相串门,宫务也是共同决定。娘娘,两人不会勾结在一起了吧?”越想越担心,这两人好得和一个人似的,等娘娘身子好了,还能顺利接回宫权吗?
    云熙漫不经心的挑起一抹胭脂,在西洋镜上画了一笔,道:“等着看吧。”看看年氏怎么应对年羹尧的事情。
    雨茗见云熙根本不放在心上,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主子既然不在意,那就说明她们根本威胁不到主子。她现在对主子是越发信赖了,瞧瞧齐妃母子最近可是灰头灰脸得很呢。
    想到这里,她抿嘴一笑道:“娘娘,钟粹宫隔三差五的被罚跪,被禁足,现在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出来了,听说天天在宫里砸东西呢,然后要内务府给补齐了,年贵妃娘娘和熹妃娘娘说齐妃太不小心了,那么多名贵的东西,内务府也承受不了,就叫补上了一大批劣等的瓷器呢。”这简直是又一巴掌打在了齐妃的脸上,这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云熙皱着眉头,道:“弘时呢,可有什么表现?”
    雨茗道:“三阿哥貌似最近长进了许多,只是请罪,并没有为齐妃抱不平,但却私底下送了很多东西,连皇上都夸赞他有孝心呢。”说到这里,她心里一咯噔,齐妃受苦怎么反而让弘时得了好处了?
    云熙意味不明的说:“让人去传传,说弘时很是崇拜廉亲王和固山贝勒呢。”弘时这是有高人指点了,这高人到底是谁呢?呵呵。
    雨茗不明所以,这廉亲王和固山贝勒都被皇上削了宗籍,改了猪狗的名了,即便传了,也没有多少人相信吧。不过她还是忠心的执行了云熙的命令。
    外面谣言四起,养心殿里,雍正也闹心,听到弘时身边一个幕僚竟然是老八的人之后,他直接发怒,道:“弘时到底有没有脑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吗?
    可还没有等他发完火,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进来了,道:“皇上,不好了!”
    第68章 雍正皇后7
    高无庸一脚踢倒了太监, 怒道:“放肆, 敢在乾清宫胡说八道?”
    太监这才惊醒了,顿时吓得身子颤抖得如同一滩泥,说不出话来了。高无庸一挥手,两个太监立即过来拉住先前太监就要拖出去,谁知这个太监仿佛才反应过来,到了殿门口喊了一句, 道:“年贵妃上吊自杀了!”
    卧槽!高无庸吓得一声冷汗,这太监是作死吧,好吧, 这下子把他也拖进去了。
    雍正冷眼看着太监被塞了口脱了出去,道:“去承乾宫。”
    走在路上, 高无庸小跑的跟着御辇, 小声道:“奴才刚刚去了解了,年贵妃娘娘和往常一样是去了熹妃娘娘的景阳宫商量宫务,只是不知怎么的, 不一会就出来了,据说出来的时候鬓发都乱了, 然后回到宫中支开了贴身宫婢,要不是宫婢不放心回来看, 只怕年贵妃娘娘这会都……”
    作为贴身太监, 他自然对皇上比别人了解得多,皇上对年贵妃娘娘可是真有情分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压着年羹尧的案子, 只盼年家能识时务,谁知年羹尧竟然一直不认罪,实在可恶。这会年贵妃娘娘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只怕要大发雷霆了。哎,可惜皇后娘娘还没有好,否则以皇后娘娘的手段,后宫哪有这么多事情?只是可惜皇后不受宠,到了如今也没有一儿半女。
    突然觉得他正在心中对后宫主子品头论足,立即吓得一身冷汗,他最近有些得意了,这可要不得!无论如何这些人都是他的主子,尤其是皇后娘娘,再不受宠,皇上也不会有废后的打算的。
    雍正此时并没有心思猜测自己的首领太监的心思,他正烦躁这年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且偏偏是他准备处置年羹尧这个节骨眼上!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要是前者,他未免就看走眼了年氏了。要是后者,所谓的鬓发凌乱,那就是在熹妃宫里出现了不可预料的事情,尤其是今天他可是直到弘历进宫了,左右都是让人不痛快的事情!
    越想越烦躁,不由得厉声道:“快点!”吓得赶马车的人一挥手就是一鞭子!
    云熙听着老远传来的马嘶鸣声,淡淡的看着窗外,道:“叫人准备好,本宫要去探望年贵妃。”
    雨茗担忧的说:“娘娘,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呢,太医也叮嘱您别多走动!”尤其是皇上已经去了承乾宫,她有些心惊肉跳,娘娘何必参合进去?反正都有现成的理由,娘娘连走动都困难。
    云熙低下头,翘起了嘴角,道:“放心,本宫心中有数。”她的身子虽然有些弱,但是却也不是刚来的时候的弱不禁风,马上要呜呼了。配合着九阴真经,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打出的拳也有了力气,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到底身子亏损了很多,得慢慢调养不是吗?
    雨茗见状,只好放弃,她知道她的这位主子是最有大主意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她是劝不住的。只能叫下人准备得精细一些,马车里面软和一些。
    承乾宫中,雍正恼怒的看着床上年贵妃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勒痕,再看看她心如死灰的样子,道:“年氏,到底所谓何事,要死要活的?”虽然他不如以前宠爱年氏,但是他总是记得年氏刚入潜邸时娇嫩柔弱的样子,她本来身子就不好,怎么还不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