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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兄长
    辛沅醒来的时候,外头日光正盛,她朦着睁开眼就见小石子正望着她。
    小石子两手撑在床头,站起身盯着辛沅,见她终于睁开眼,顿时眉头松开,高兴地叫道,“你醒了!”
    辛沅揉揉了自己眼睛,扶着床立起腰,问,“我怎么了?”
    “不知道,你被人送回来后就没人管过你了。”小石子道。
    “是不是穿着蓝色衣袍,长得有点帅的人送我的?”她记得自己晕倒前 ,面前站着凌白。
    小石子点点头,“嗯!他一送你过来,清风就跑了,说是给你找药,不过我觉得他估计是骗你的。”
    “哦。”辛沅没有怎么在意,反正骗她不是第一回。
    辛沅身上还穿着弟子道服,她直接起床,瞧了瞧外面发现都已经快过午时。
    辛沅往门外走去,房内的留守老人小石子提醒道,“过几日便是你与魔君约好的日子,记得去啊!”
    辛沅停了下来,点点头,回道,“知道了。”
    她来千岳山前与魔君约好,最后一次魔血,他会亲自给她送去。
    最后一次似乎和其他不太一样,魔君叮嘱的时候十分小心,两次的时间间隔也格外短暂,仅隔十天。
    辛沅搞不懂,但是已经踏出了那一步,她就没有回头的那一天。
    也许,凌白就是她最后一次机会,辛沅迈着大步,身姿绰约地飞往凌白身边。
    凌白正往辛沅的屋方向走去,还差几步远时就见一姑娘穿着昨日旧衫,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奔向他,只几秒,她就走到自己面前,笑语盈盈地道,“大师兄!好巧啊。”
    凌白嘴角微微翘起,回道,“不巧,我正要去看你。”然后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人。
    听到这话,辛沅眼睛亮了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凌白,他的睫毛纤长,眉毛浓密乌黑,皮肤没有离垣白皙,但看起来健康有力。
    辛沅倏地伸出食指戳了戳凌白的胸口,坚硬的触感从指尖延升至全身,可凌白却猛地往后仰去差点摔倒。
    辛沅伸着手指顿时僵硬在原地,看着一指就被推倒的凌白,心里五味杂陈。
    她相公果然虚弱!
    凌白稳住身子,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被手指戳中的位置还依旧有些发麻,他稳了稳心神,正色道,“给你带了点吃的,我们进去吧。”
    为了防止辛沅有更多的骚操作,凌白拎着食盒,越过辛沅,朝屋内走去。
    辛沅跟在身后,心里乐开了花。
    没有进入内间,凌白将食盒放在外间地食桌上,然后一一打开食盒,甘苦的药香盖过了饭菜飘到了辛沅的鼻子。
    辛沅连忙去看,发现珍珠丸子旁正赫然放着一碗药。
    黑不黑,红不红,看起来不咋样,闻起来就好苦。
    辛沅苦着一张脸,问,“我咋要喝药了?”
    凌白拿出药碗,上面还升腾着雾气,他轻轻吹了一下,捧给辛沅道,“师父给你看了一下,说你是体力不支,缺乏营养,我就去抓了服药给你。”
    修道之人很少生病,一般生病了也得送去山下,辛沅看着那碗药,妥协地拿过去。
    好吧,看在他那么幸苦去山下给她抓药,她就喝了吧。
    至于体力不支,缺乏营养,师父是个医盲,确认完毕!
    辛沅喝完了药,看着为她布置饭菜的凌白,眨眨眼道,“师兄,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为她出言,教她术法,给她买药,甚至还布置饭菜。
    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师兄。
    凌白布置碗筷的手略顿,但很快恢复如常,说道,“我是兄长。”
    “哦,”辛沅应得随意,反正她都是要把那人变相公的。
    “师兄,我看见你耳后那个花纹了。”辛沅笑眯眯地道,“可你为什么遮着呀?”
    要不是他遮着,她可能第一天来千岳就认出他了,哪里需要费那么多时间。
    凌白将筷子递给辛沅,自己也坐下来,察觉到紧盯自己的视线,他看向桌上的三盘菜,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觉得如何?”
    “很好看呀!”辛沅真心实意地回答,毕竟是她画的。
    凌白心中松了口气,他之所以藏着,就是怕有人嫌弃。
    他自出生便有那个胎记,长得和一般胎记不一样,又长在男儿身上,甚是怪异,如今众人甚信神灵,父母担心那花纹不详,便从小将他送进了千岳山。
    掌门也已经如同他的再生父母,如今他成了大弟子,可他还不愿把花纹示人,轻易暴露空中。
    掌门师父给他出了个主意,他便拿着个东西遮盖,没想到被辛沅揭开了。
    本以为会出现像自己裸漏在空气中的感觉,结果遮纱移除,他除了不适外,居然还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好看吗?好看就好了,其实他也觉得好看。
    凌白的视线转到辛沅的额间,他的那朵和她一模一样。
    见他看向自己的额际,辛沅摸了摸自己的花纹,眉眼笑得灿烂,不假思索地道,“师兄,我说我俩天生一对,你信吗?”
    凌白看着那花纹,眸色渐深,眼里看不清喜怒。
    也许他真是她的兄长……
    ————
    千岳山修道之地,但也总有那么几个角落藏着污污垢垢,辛沅接到小石子传达的消息时,她才知道,千岳山的后山还有一处风景极好的隐蔽处。
    辛沅到的时候,就看见莫渝站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那人浑身上下皆着黑色,除了白皙的皮肤,嘴唇,指甲都已泛黑,辛沅远远瞧着,直直感叹,这人黑化又严重了。
    莫渝等了辛沅片刻,便看见身着浅白的少女摇晃着腰间的流苏佩带,盈盈地向他走来,明眸皓齿,身姿妩媚,即使已经是个老妖怪,也依旧是个少女模样。
    莫渝将手中的器皿紧紧握住,抬起脚走出一步,他看着渐渐走近的辛沅,问道,“找着他了?”
    一听就知道是在问谁,辛沅轻哼一声,“嗯。”根本就是明知顾问,估计清风说起的第一天,那人就从小石子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辛沅的心情看起来颇为愉悦,他将手中的器皿往袖口深处放去,问道,“辛沅,非他不可吗?”
    辛沅收起笑容,抿着嘴看向莫渝,回道,“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莫渝嘴角泄出一丝笑意,将手中器皿从袖中拿出,抛给辛沅,说道,“你会后悔的。”
    辛沅伸手接过,皱着眉道,“谢啦!”
    “不客气。”
    说完,辛沅就转身离开,莫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做挽留。
    等辛沅的身影出现后,银杏树后走出来一人,那人穿着浅白道服,眉眼英气锐利,走出来弓身道,“殿下。”
    莫渝转头看向她,收起嘴角依稀残留的笑意,问道,“事情如何了?”、
    那人低着头回道,“一切顺利。”
    听到这个消息,莫渝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切的笑,他看着面前的人,头一次夸道,“做的不错,商黎。”
    被叫做商黎抬起头,腰依旧弓着,嘴角微弯,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我的荣幸,殿下。”
    很不幸,非常不幸。
    这两个倒霉的人让辛沅撞见了。
    辛沅拿了器皿后,刚走没多久,突然想起忘了问莫渝,喝完最后一个后需要做什么,所以她又转头回来了。
    然后就听见了上面俩人阴沉沉,一看就不是做好事的对话。
    辛沅刚走进便看见树后出来一人,她就连忙让自己隐蔽起来,没想到就看见了俩反派谋划坏事的一幕。
    辛沅听了一会,连忙就跑了。
    跑的无声无息。
    她一路冲到凌白的房间外,但到了目的地,理智回归,她发现这事她还真不好办。
    那个商黎看起来是新进千岳弟子,和莫渝听起来是上下属,那么她该怎么解释自己怎么就看见了那俩人了?
    辛沅有些犯愁,随手拉出腰间的佩带,甩来甩去,脚下又跺来跺去,在凌白屋外徘徊。
    烦,烦死了!
    凡人还是太过脆弱和渺小,自家山后都有俩个魔在谋划且随出随进,还把一个妖魔收留做了弟子,这修道修仙真是无用。
    辛沅频频摇头,她家相公还是得她来救。
    辛沅踏出步子,敲门。
    “咚咚——”
    门很快就打开,凌白站在桌前,只手备于身后,恰好抬眼看向她。
    辛沅楞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我有事要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进来……今日无需训练,你有何事?”
    这话说的毫无感情,怎么感觉他有些欠打?
    辛沅踌躇了会,看着凌白有些犹豫。
    面前这人怎么一会热一会冷的,冷冷热热不怕生病吗?
    “我今日……闲来无事,去了后山……踏青!”辛沅斟酌后说道,“然后……我看见了……”
    看见了一个卧底?不行,太直接了点。
    两个妖魔?不行,太不给千岳面子了点。
    两个坏人?不行……
    说来说去,都怪千岳不行,哪里会有一个正道修仙门派都注意不到妖魔混进来了。
    人和妖魔身上的气息分外不同,即使藏起来也仅能一时躲开术法高超人士的察觉。
    辛沅叹了口气,说道,“大师兄,我在后山看见……”
    “我知道。”凌白冷不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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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沅:……知道不早说?
    凌白:怕你是我妹。
    辛沅:怕?
    (小年快乐呀!我是个只有两章存稿的女人,这周估计只更新三章,下周看有没有需要,主要是写的太烂了,我去反思一下。感谢依旧收藏的朋友,我会朝着二十万字的大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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