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
和陈紫染挂了电话之后,陆之汣叫停了会议。
“从风城到云城最早的一般飞机是多久?”陆之汣开口问道。
“凌晨两点有一班。”
陆之汣眉头皱了起来:“太晚了,走私人航道。”
小胡有些愣,私人航道?什么意思?
陆之汣抬眸看着他:“还站在干什么?”
小胡立刻转身出了会议室,在会议室外踱步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只能又打了越洋电话求助秦风。
十分钟后,小胡终于搞清楚了什么情况。
所以,陆之汣就是因为沈天苌的一个电话,就要动用那么多关系乘私人飞机走私人航道回去。
小胡看着手里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本来原定于明天一早回云城,他门已经行程压缩到紧得不能再紧了,这下为了沈天苌,得一半的行程要放空炮。
这样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啊。
小胡擦了一把汗,开始联系私人航道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小胡重新回到会议室,走到陆之汣跟前。
“陆总,都联系好了。”
陆之汣站了起来:“嗯,走吧。”
两个人才走出会议室,小胡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陆总,风家的那位,咱们不见了吗。”
本来这次他们来风城,除了考察陆达集团在风城的开拓业务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见风家继承人风亦珩,为此陆之汣还特意辟出了一个半小时晚餐时间只为和他碰面,结果现在……
“取消吧。”陆之汣淡淡说了一句,脚步不停地上了电梯。
小胡又偷偷地抹了一把汗,如果说陆氏在云城数一数二大家族,那风家在风城便是一家独大的存在,风城不像是云城聚集了很多百年家族,在偌大的风城,风家一枝独秀延续至今,而且究其历史,甚至远在陆家之上。
陆家是靠着庞大的旁支关系代代延续,而风家却不是,风家掌握着国内最重要的经济命脉,对继承人的挑选也极其的严格,对于风家来说,子孙的数量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对继承人的培养,为了关注与培养一个到两个继承人,风家子孙辈的人数也很少,因为子孙太多反而不利于对继承人培养的,甚至从某种程度上,会发生兄弟相争互相残杀的情况。
就比如像陆家这种子孙太多的,据说陆之汣当年在m国的上位也是相当的惨烈……
这些都是小胡跟在秦风身边之后,偶尔听他提起的,他也不知道真实度有多高。
但总之,风家不是好惹的,而他现在,准备要去通知风亦珩,他被陆之汣放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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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紫染走后,沈天苌也被转移到了加护病房。
沈天苌这次生病来势汹汹,高烧也有些反复,陆之露只能给陆之祎发了消息让他晚上去接一下陆浅浅,自己打算晚上在医院陪护。
陆之露今天早上去博仁医院看过陆之舞之后,又接待了两个病人,其中一个病人还患有中度的狂躁症,陆之露费了好大力才将其安顿好,才刚喘了一口气便接到陆之汣的电话,又马不停蹄的往沈天苌的医院赶,这会也是真的有些累,看着沈天苌的吊瓶还有一大半便先打算先在一旁的陪护床上眯一会儿。
陆之露连鞋子也没脱,只半靠着枕头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之露忽然被阵响动惊醒,她睁开眼睛,看见风从没关严的窗户透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她起了身关上走到窗边,发现外面竟然下着大雨。
伸手关上窗户,转头看见沈天苌的吊瓶已经快没了,便按了提醒灯让护士过来换吊瓶。
陆之露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门口传来了响动。
还以为是护士过来换吊瓶,陆之露放了手机,抬头看向门口,先看到的却是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然后接着陆之汣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穿着深灰色长款大衣,手臂和裤脚已经被淋湿了,冷峻的容颜像是没有丝毫的情绪,直到看到病床上躺着人,色深如墨的眸子里才终于荡漾起一抹淡淡的涟漪。
陆之露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从风城到云城的航班她查过,只有一班凌晨两点的。
“小汣,你是怎么回来的?!”陆之露说着,连音调都不由自主升高了许多。
陆之汣放了雨伞,皱着眉头给她比了“嘘——”的手势。
陆之露见他这个动作,忽然就觉得这个时刻的陆之汣竟然有些“人味儿”了。
“走的私人航道。”陆之汣声音很轻。
陆之露了然,怪不得。
两个人才说了两句话,换吊瓶的护士也推了门进来,那护士见病房里站在的陆之汣,愣了几秒才开口道:“陪护一个人就够了,人太多反而不利于病人的休息。”
陆之汣淡淡开口说了一句:“六姐,你先回去把,这里我来就行。”
这一声“六姐”叫得陆之露瞬间有些哽咽,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听到陆之汣这么叫她。
“嗯。”陆之露红着眼框点了头。
“小汣,小舞姐她……”陆之露又开口说道。
“我都知道了。”
陆之露哑然笑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要多和他说几句话来着。
饿
“那我先走了。”
“好,带上伞。”
陆之露走到门后拿上陆之汣带过来的伞,推门走出了病房。
小胡正站在门外,见陆之露出来了,出声叫了她一句:“六小姐。”
陆之露皱着眉:“你是小汣的助理?”
她记得陆之汣的助理不长这样啊。
小胡笑道:“秦总助因为婚礼去度蜜月,所以我暂时做他的工作。”
陆之露点了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忽然转过头来问小胡:“这么大的雨,飞机能顺利降落吗?”
小胡愣了一下,旋即开口:“今天机长有超过二十年的飞行经验,这种天气降落完全没有问题。”
“哦,这样啊。”
小胡看着她背影,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有他知道这一趟临时变动的行程有多困难,本来国内的航道管制就非常的严格,光是申请起飞这一项就要走十几项大大小小的流程,最后好不容易都弄完了,结果又遇上云城大雨,差一点又被撤销,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又打给了秦风,秦风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才终于请到了那位老机长。
他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开始佩服起秦风,怪不得陆之汣会放心把陆达集团交给他,同样的位置,他需要学的,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