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道：“除了出城的人是北狄人之外，没什么收获。”
    给佟建川用刑他也没招，后来佟建川就死了，子时死于心疾。
    乔庆沉吟：“佟建川并没有心疾，他的死很蹊跷……”
    乔羽道：“可咱们用刑的时候被吓死的人也不止一个……”
    “佟建川会怕？”乔庆扫了乔羽一眼。“动用京城的力量，好好查查京城那边的动向，针对我，并且还能跟北狄勾结起来诬陷我通敌卖国的人……必定身居高位。”
    “大人，京城那边倒是有个消息，月前皇上大发雷霆，将罚刘月去给太妃守灵。
    而且……皇上贬斥刘月那天，贵妃娘娘正好请了夫人进宫，属下怕人回京打听，夫人说当天跟贵妃娘娘在御花园的时候遇到了皇上，那个时候刘月还在宫里。
    夫人还说，过完年以后，贵妃娘娘已经邀请她进宫五六次了，而且每次都能碰见皇上。
    您说……这事儿是不是太巧了些？”乔羽心里有怀疑，但他不敢说出口。
    按道理说这事儿事关主母清誉，根本就不能说，但谁让这次事儿太大了。而且若不是派回去的人手持乔庆的亲笔信，赵宜绝对不会将进宫的事儿说出来。
    一则怕让乔庆分心，二则也是为自己的清誉作想。
    毕竟不是两口子关上门来说话。
    乔庆闻言一愣，他想到赵宜的容貌，有几分像疯魔以前的皇后……乔家从不站队，贵妃怎么会忽然跟赵宜亲近？
    越往深了想，乔庆越是心底发寒，难道说……
    得去探探刘月。
    乔庆：“此事几人知晓？”
    乔羽：“属下和乔飞。”
    乔庆点头：“知道了，让乔飞潜回京城，好好盯着，有消息用飞鸽传书，启用天字号密信。”
    “是！”
    乔庆安排好这些，整个人都疲惫地瘫在椅子上，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清楚肯定是有后手的。
    边关不稳，北狄这两年定然会犯边，这些年不停的烧扰西桐……每次都适可而止。表面上看他们是抢一把就走，但在乔庆看来……北狄人是在试探，试探大周的兵力，试探大周士兵的作战能力。
    现在他们安奈不住了，就勾结大周朝中之人，想将先将他弄走……而后再大举进军大周。
    牧云楼，掌柜的和大厨二厨们都坐在桌前，盯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吞口水。
    “……麻辣鸡片儿、毛血旺、沸腾肉片、石头鱼、双椒兔、辣子鸡丁、胡椒牛柳，诸位请尝一尝。”
    林晚秋站一旁，指着每道菜介绍菜名，时间有限，她也就做了几个菜。
    来到牧云楼，她先是看了看牧云流的菜单，又看了一圈儿食客们面前摆着的吃食，这才跟热情给她介绍的小二说她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当厨子的。
    小二当即就拒绝了，说是他们酒楼没有招聘厨子，林晚秋偷偷给他塞了一锭银子，他才愿意去找掌柜的帮林晚秋说话。
    林晚秋只道，等酒楼不忙的时候借用他们的厨房做一桌子菜出来，掌柜的吃了再说用不用她。
    当然了，用的材料钱她都会支付给酒楼。
    掌柜的觉得这样也成，左右酒楼不亏，于是便同意了。
    讲道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真没将林晚秋放在眼中，这小子太嫩了，刀工也不好，还是让酒楼的案头帮忙打的下手。
    可是这会子菜都上桌了，他们的脸色就变了，变得凝重起来。
    “哼，闻起来香不代表就好吃。”一名厨子剜了林晚秋一眼，不屑地道，他们干得好好的，酒楼也不缺人，忽然来个抢饭碗的，谁他妈的能高兴？
    第399章 顺利
    林晚秋也不生气，只微笑着说：“所以请各位尝尝看。”
    另外一个厨子道：“切，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林晚秋也没分辨，只请小二帮她拿了一双筷子一个碗，然后每道菜都夹了一筷子放进碗中，这才当着众人吃了起来。
    掌柜的见状就呵斥道：“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他下毒把我们都毒死了，他也别想活命！”这菜闻着就香，万一好吃呢？他可不想得罪了财神爷。
    他第一个下筷子，夹了放在面前的菜，毛血旺。
    把筷子血旺放进嘴里还没嚼，那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就弥散开来，一嚼，血旺嫩得不行……哎哟这味儿。
    讲道理，他还第一次吃这个东西，往常他们酒楼杀鸡杀鸭血都没留，内脏也都扔了，可眼前这碗毛血旺全她娘的是用这些不要的边角料做的。
    掌柜的又去夹了块儿麻辣鸡片……
    哎哟……
    这道是凉菜，味道还是霸道，连着吃了两道菜都是以麻辣为主，辣得他冒汗，但不得不赞一声好吃！
    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个遍，掌柜的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你是蜀地来的吧？”掌柜的连喝了好几杯凉茶，才开口问。
    林晚秋摇头：“我师父是川蜀人。”她买的那对夫妻不是蜀地人，所以，只能扯别的谎。
    至于路引，有闲鱼作坊在，没啥东西是仿不出来的。
    说完，她看了圈儿在坐的厨子们，道：“所以，我只会川蜀那边儿的菜，别的不会。”
    西桐有吃辣的人，但更多的是不吃辣的。
    听她这么一说，在场的厨子们就放心了，至少掌柜的不会撵他们走。
    “我打听来着，说你们牧云楼是整个西桐最好的酒楼，所以就来试试。不知掌柜的觉得如何？请不请我？若是不请我就告辞换家酒楼试试。”言下之意，只有有实力的酒楼她才会来，而且牧云楼不请她的话，她就去别家。
    “请，当然请，我们牧云楼就差个川菜厨子。”掌柜的忙道，“秋小哥，跟我去花厅商量。”
    请人就要说薪水，当着自家厨子的面儿可不好说。
    林晚秋应下，跟其他厨子颔首算是招呼，然后便跟着掌柜的走了。
    掌柜的问：“秋小哥儿，这月银……你想要多少？”
    林晚秋道：“我每日就晌午和晚上的饭点来，也只做川菜，一个月要休息四天，所以……掌柜的给我二十两银子就成。出门做席另算银子，酒楼大厨是怎么个算法您就跟我怎么算。”
    “成！就这么定了！”他们家大厨可是一百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银！普通厨子二十两银子一个月，墩子等打下手的更少。而且虽说点川菜的人相对要少些，但他敢肯定，只要今天的菜色都推出去，必定会引来人追捧……
    这小子就闲不下来！
    赚！
    “不过咱们得立个契约！”掌柜的道，“得签五年！”
    林晚秋笑了：“掌柜的，您也太贪了，我只要您二十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银您跟我签五年？
    实话跟您说吧，我只在西桐呆一年，咱们就签一年吧，一年的时间，足够你家大厨把我的拿手菜都学了去，一年之后，牧云楼就是没有我也不会断了川菜的供应。”
    做生意的脸皮都厚实，被林晚秋说他贪婪他也笑眯眯的。
    做生意嘛，谁不贪。
    “那成，就签一年的。”他笑着应了下来，然后忙拿纸笔去写契约，写好画押之后有让人拿衙门去过成官契。
    官契到手。
    稳当！
    “你啥时候能上工？”掌柜的问。
    林晚秋：“今晚就可以。”
    掌柜的大喜，好啊，今晚有爱吃辣的贵客定了席面，这老天爷真是心疼他，给他送了个会川蜀菜的厨子。
    嘿嘿，今晚的赏钱是少不了的。
    “那我先回家了，等会儿再过来。”林晚秋起身告辞，掌柜的送她出去的同时又问她家在何处，末了还让酒楼的马车送她回家。
    林晚秋知晓掌柜的这是不放心她，要让人跟去看看她住在何处，家里还有何人。
    不过谨慎是对的，换成是她她也会这么干。
    可惜……她的路引是假的，契约根本就约束不到她。
    林晚秋决定去当厨子是经过一番调查的，知道乔庆和他身边的人都喜欢吃辣。
    这边林晚秋离开之后，掌柜的就把大厨叫了去，跟他说：“今儿这个秋林，我就跟他签了一年的契约，他是要走的，所以这一年中你们好好跟他学学……我跟他是讲好了的。
    让厨房的那帮人给老子收敛着些，别给秋林使绊子，有使绊子的心思还不如好好把她的几道拿手菜给学到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厨房的人在一起久了，忽然来个新人，他们心里肯定要有疙瘩。
    那会儿试菜的时候就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他们敢跳出来背后少不了大厨的支持。
    没谁愿意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大厨闻言心里那点儿防备也就放下了，他点头：“放心吧掌柜的，我会约束好他们的。”
    掌柜的道：“晚上有人要在咱们这儿宴请总兵大人，总兵大人说不定要来，你们给老子打起精神好好整，让秋林多做几道菜。
    别嫉妒他，一年后他就滚蛋了！”
    明明是林晚秋说的只签一年，被掌柜的说出来好像是他只用林晚秋一年，“放心，我们牧云楼还得靠你撑着，让他得意这一年，你机灵些，尽量让他多做菜，你也好多学。”
    大厨笑道：“嗯，我知道了，不会让您失望的。”
    申时三刻，林晚秋刚打算出门，酒楼的马车就来接她了。
    这刚签契约掌柜的就如此紧张……难道晚上有喜欢吃辣菜的贵客？
    若是总兵府的人就好了。
    到了酒楼之后，大厨就和颜悦色地招呼了他，厨房其他人对她也热情地很，没有下午那会儿的防备。
    林晚秋自然是清楚这里头是咋回事儿，她也不说破，只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今晚的主打菜你来出，晚上有喜欢川蜀菜的贵客。”大厨笑呵呵地拍了拍林晚秋的肩膀，然后指了两个人给他打下手。
    林晚秋笑问：“什么贵客喜欢吃川蜀菜啊？”
    “总兵大人！”大厨满脸喜色地道，“所以你一定不能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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