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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宫中之事
    所有人都围着楚霖,楚霖倒也没有说什么。
    杜云溪先是给他在纱布上又涂了一些药,等了两个时辰。
    “你准备好了吗?”
    杜云溪再次问道。
    “嗯。”楚霖依旧淡淡的一声,也听不出个什么情绪。
    这副皮囊,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不知道她见了他的模样,会不会喜欢。
    “也不知道纱布之下是一张怎么样的脸?”花望歌托腮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说道。
    三个丫鬟的眼睛也都眨也不眨,只盯着楚霖的脸不动。
    杜云溪点了点头,缓缓的将纱布拆开,一层又一层,纱布一点一点的拆开,先是露出了额头,眉毛,鼻子,嘴巴...
    众人看着楚霖的脸,全都惊呆了,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楚霖面前没有镜子,只看着杜云溪愣住的表情,只以为她是被他的容貌吓到了,心中便更加沉了。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漠然说道,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如何?”
    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的,他眉头皱的更加的紧。
    “镜子。”楚霖的话中带着几分愠怒。
    彩屏见他不高兴了,连忙将镜子拿过来,双手捧着镜子到楚霖的面前。
    楚霖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他松了口气:“尚可。”
    “尚可?”
    杜云溪惊愕说道。
    楚霖的心中又沉了几分,莫非她不喜欢这样的...
    “我...”
    “你这容貌不要可以给我啊。”
    杜云就差要扑过去了,两只眼睛一直在冒星星。
    只见楚霖一张脸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顺滑,精致,眉目如远山一般,眸色如丹青一般,脸的两边各有一个酒窝,即便不笑也能看得出来有淡淡的痕迹在。
    周身还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环绕,墨色的长发被紫色的冠冠起来,让人有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杜云溪的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眼前男人的长相,这样孤傲冷清的感觉,只有楚霖一个人身上有。
    “啧啧啧,也不怎么样,跟我花望歌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花望歌撇了撇嘴,显然不想承认他的样貌如何。
    杜云溪走到楚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他的脸,脸上全都是羡慕,这样的脸真是很美,她心中只有一句话能够形容眼前的人,那便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从前他满脸红泡的样子,她便觉得他身上的气质不同常人,一定非比寻常。
    看她小心翼翼欢喜的样子,楚霖在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
    杜云溪来了兴趣:“什么惊喜?”
    楚霖只用手推着轮椅往后了几下,和几个人断开距离。
    “究竟是什么啊。”杜云溪被楚霖弄得倒有些紧张了。
    只见,楚霖将双腿上的被子拿着放到了一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非常淡然,他一只手撑着轮椅,双腿竟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身体里余毒未清,他的身体现在怎么可能站起来,这怎么可能?
    不过现在的场景,她还是惊喜比惊讶多。
    “你...”
    “可还喜欢?”
    “当然喜欢。”
    楚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张开双臂,他说的喜欢,是喜不喜欢他,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杜云溪投进他的怀中轻轻一抱便退了出来,她说的喜欢,是对他的病感到开心,是对朋友的喜欢。
    蓦地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杜云溪只觉得香气扑鼻,
    又带着淡淡的脂粉味道,她的身子像是小兔子一般从花望歌的怀中退出来。
    “可别有了他不要我啊。”花望歌感觉到了危险,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放心吧。”杜云溪一把拍在了花望歌的肩膀上。
    ……
    皇宫内。
    嘉澜宫。
    “去找万将军过来,我要跟他谈谈。”凤七泽冷声吩咐道,一张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那人出去以后,凤七泽从怀中拿出来一方手帕,上面绣着鸭子,不对,按照杜云溪的想法来说,那是鸳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的柔情。
    门外传来声音,他将手帕收起来,方才的柔情不复存在。
    “微臣万乔迁参见七皇子,殿下万安。”
    万乔迁看起来三四十多岁的样子,此人面上一派认真,一看便知道是谨慎之人,他一身便装,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快快请起,万将军,不知道凤临齐那边的状况如何。”凤七泽将他扶起来问道。
    万乔迁是朝中忠臣,更是重臣,世代忠良,一心一意为皇家着想,之前辅佐太子,也是认为太子是将来的皇帝。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凤临齐将来并非圣主明君,所以他主动找到了凤七泽。
    “太子已经在暗中召集朝廷重臣,在密谋,请恕微臣直言,逼宫之事,恐怕迫在眉睫,还请殿下早做决断。”他苦口婆心的说道,眉头紧皱,一心为国家着想。
    凤七泽何尝不明白他说的话,只是没那么容易。
    “我先去看看父皇。”
    养心殿外,凤七泽匆忙赶过来,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说是太子殿下有令所有人不得打扫皇上休息。
    “想要脑袋,就滚。”
    凤七泽身上带着摄人的气息。
    侍卫吓的哆嗦了一下,但是却没有退却,只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子殿下有令...”
    “滚开。”
    侍卫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剩下的几个人也都不敢上前说什么。
    凤七泽正欲进养心殿,身后却传来一个阴凉的声音。
    “皇弟这是要做什么?”
    转过头去,凤七泽只见凤临齐一身的华服,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听着气息凤七泽便知道,这几个人武功高强,非同小可。
    “身为皇子,父皇生病我自然是要去侍疾的。”凤七泽没有理会凤临齐,抬腿就要走进去。
    “站住,父皇也不让你们进去的。”
    这件事情最终也没有一个了结,太子派了重兵在养心殿外守着,就连凤七泽也进不去。
    “可恶,我们进不去。”万乔迁一手锤在桌子上,眉毛都竖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
    “殿下...”暗影的声音有些迟疑。
    凤七泽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冷的能够滴成冰一般。
    “兵权在我手中,他能怎样。”他冷漠说道。
    万乔迁的眉头却皱的更紧,眼看着当前的形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已经密谋番王前来,到时候皇帝驾崩,他们就会逼迫殿下交出兵权。”
    夜渐渐深了,皇宫内的灯火这才刚刚点燃。
    凤七泽从太医哪里得知皇帝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是危在旦夕,不看皇帝的病他心中总是不能安。
    所以决定夜探养心殿。
    “父皇...”凤七泽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心中隐隐触动。
    皇帝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皱纹,苍白的神色,鬓发如霜雪,纵然容颜老去,却依旧可见往日的风采。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凤七泽连忙握上他的手。
    皇帝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眼前一脸担忧的凤七泽。
    “圣旨就在牌匾之后...”他费力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凤七泽将圣旨拿下来,只看到上面写着废太子的字样:“父皇...”
    “父皇只是老了,并不是瞎了,临齐早就不满朕对你的喜爱,今夜,咳咳,恐怕就是逼宫之时。”
    闻听此言,凤七泽眸色渐深,原来他早就知道。
    “那父皇的病,”
    “朕都知道,这是另外一半的兵权,现在一并交给你。”皇帝说着从枕下拿出来半块虎符正说着,口中便喷出一口鲜血。
    被褥上,地上,嘴边,全都是血迹。
    接过虎符,凤七泽坐在皇帝的身边,给他擦着血。
    正当这时,养心殿的门猛然的被人踹开,凤临齐为首,身后跟着的是大臣,禁卫军。
    “凤七泽,你可知罪!”凤临齐阴鸷的脸上带着怒气,直指着凤七泽说道。
    凤七泽非常冷静,此时他和皇帝可谓是孤立无援,这里全都是凤临齐的人。
    “不知道,我有何罪?”
    凤临齐闻声嗤笑,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小太监便双手捧着一个白色的小袋子跪在地上。
    “这个东西是在你的嘉澜宫中搜出来的,太医已经看过,正是你用药害了父皇,现在私自前来养心殿,意图不轨,来人!将凤七泽拿下!”
    他说的大义凛然,大臣们听了纷纷附和,禁卫军是保护皇宫内外的,禁卫军统领康宁波已经归顺太子。
    皇帝眼见此情此景,呼吸不由得更加急促,一只手指着太子老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康宁波上前一步便要捉拿凤七泽,然凤七泽拔剑而出,剑指康宁波:“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真要归顺太子?”
    康宁波不是傻子,现在别说是养心殿,整个皇宫都是太子的人,他为何要去归顺凤七泽。
    “微臣只是尽心尽职为皇家做事。”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