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莫寒淡淡的颔首,“我知道的,父亲。”
楚冰坐在墙头,看这离莫寒毫无变化的眼神,心疼的皱眉,这个离丞相未免太偏心了!不是自己亲生的,就送去外面拼刀锋剑雨,亲生的就留在家里头保护起来!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离丞相拍了拍离莫寒的肩膀,满脸骄傲。
离莫寒和离丞相又说了几句,就拱手退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离皓冉父子两个,等他一走,离丞相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是你让小桃去你大哥身边的?”离丞相面无表情的看着离皓冉,“要不是我站出来承认小桃是我的人,你大哥会怎么看你?”
他的脸上怒意深重,离皓冉咬了咬牙,低着头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大哥这些日在外面都在做什么!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而大哥就能够在外面建功立业,而我只能龟缩在这院子里苟且偷生?父亲……”
“苟且偷生?”离丞相冷笑了一声,“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离丞相在院子来回踱步,显然是被离皓冉气的不轻,“我放下朝中的事务,亲自过来教导你,你大哥出生入死,你在这里享福,你二哥甚至因为我偏心于你一走了之,离皓冉,你仔细想清楚罢。”
离丞相说完,一甩衣袖就已经离开了。
离皓冉站在原地,看着离丞相离开的方向,脸色渐渐的沉重起来。
楚冰看着他,咬了咬唇,问系统,“系统,我真的要教离皓冉吗?他……”
“他再怎么样,都和宿主你毫无关系,你的任务就是教导他武艺。”系统毫不犹豫地说道。
楚冰心里头那一丝的惆怅立刻就消失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活下去才是正经事!
她转身朝着离丞相的身后追了过去,先拿到红包再说。
*
离皓冉从院子里出来,正要准备回去,忽然看到老赵站在原地,他微微皱眉,忽然转过身,果然看到离莫寒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大哥,你特意在这里等我?”
离莫寒站在原地,神色清冷,“那个丫鬟是你的人。”
离皓冉神色一变。
“父亲想要保你,我给父亲这个面子。”离莫寒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十分冷漠。
离皓冉望着面前的兄长,慌乱的眼神已经渐渐的镇定下来,“小桃是我的人,我让她靠近大哥,只是想要让她探听一下,现在外面的形势,以及,大哥你都做了些什么。”
离莫寒眉头一蹙,“你在怀疑些什么?父亲苦心孤诣为你打下这大好形势,你看不清楚?”
他唇边的弧度有些发苦,即使早就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偏心,但是每次想来,一幕幕都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离皓冉扯了扯唇角,“大哥你一直在外面,自然不知道在庄子里每天被人逼着背书的那种痛苦。”
“我的确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痛苦的。”离莫寒打断离皓冉的话,语气有几分不耐,我今日不是想与你说父亲的,而是红袖。
“红袖?”离皓冉眼神一闪,忽然反应过来,楚冰在离莫寒面前是易容过的,也许,离莫寒到现在还并不知道楚冰的真正身份,这个念头让他的心里头由衷的产生了一些得意。
楚姑娘果然还是更加信任自己!
离莫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还继续往下说道,“红袖是我的丫鬟,她救过我的命,如果因为小桃,让父亲记住了红袖……”
“不会的,父亲这边我来处理。”离皓冉一想到离丞相对待敌人的那些手段,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毫不犹豫的打断离莫寒的话。
他还等着楚冰来教导自己武艺,又怎么舍得将楚冰送到离丞相的面前?
父亲……疑心甚重,哪怕没有证据,只要觉得楚冰怀疑值得怀疑,一定不会给她留活路的。
离莫寒见他终于变了脸色,微微垂下眼眸,挡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看来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兄长。”离莫寒拍了拍离皓冉的肩膀。
离皓冉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一丝的不自在,他是为了楚姑娘,并不是为了这个便宜大哥,但是看到离莫寒如此相信自己,他心里头又忍不住浮现一些奇怪的感觉。
居然有点感动。
离莫寒拍了拍离皓冉的肩膀就离开了,离皓冉一个人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他的大哥为了他,在外面拼命,却从未有怨言,依旧待他如初……也许,他不该再任性了。
楚冰一直跟着离丞相,但是却根本没有找到下手的时机,离丞相的身边始终都有人围绕着,并且每一个都武艺高强,楚冰并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她只能不断的开着阵法,躲在暗处,等待着时机。
这一等就等到了午夜,离丞相终于要就寝了。
看到屋子里的灯光熄灭,蹲在墙头的楚冰神色激动起来。
为了防止离丞相没有睡着,她还特意多等了半个时辰,用黑布蒙着脸,这才开启瞬移进了房间里面。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但是在楚冰的眼中,床上那个巨大的红包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她轻手轻脚的靠近床前。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楚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触碰离丞相额头上的那个巨大的红包。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红包的时候,原本紧闭着眼睛的离丞相忽然睁开了眼睛,一种危险的感觉灌注着楚冰的全身。
楚冰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在这紧要关头,她的身体快于意识,飞快的抓住了离丞相额头上的红包,然后转身就跑。
“站住!”
楚冰浑身一僵,脚下的动作越发的快速。
真的站住她就完了!
离丞相从床上坐起来,面色阴沉的看着楚冰的离开的背影。
“来人!给我查!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进出我的山庄视若无物!”
离丞相的声音里氤氲着庞大的怒意,无数的士兵从山庄的各个方向涌入这间院子里,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