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啊, 包厢里没有开灯。
    成功调戏了南荣祈, 这让顾奈的心情很好，酒也喝了不少，到了九点钟，他美滋滋的和包厢里的人道别, 急着去和南荣祈享受二人世界，然而，他出来的时候邹进也跟了出来，刚到二楼就碰上了顾哲。
    真烦。
    顾奈喝了点酒，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说话也带着股火药味，“顾哲，你又要干嘛？”
    顾哲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他向顾奈身后几米远站着的邹进招了招手，邹进便走了过来，“这是我一个朋友，也是唱歌的，你帮照应照应。”
    顾奈冷笑，看着顾哲，“说话不经大脑了吗？”
    “小奈……”顾哲叹了口气，“何必要这样呢，哥难得求你帮个忙，都是自己家人，不互相帮衬着，以后可怎么办呢。”
    “啧，互相帮衬，可别这么说。”顾奈懒得在和他兜圈子，拉着南荣祈的手向二楼楼梯走去。
    “顾奈，你和荣祈的事，大伯和大伯母还不知道吧。”
    顾奈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盯着他看，“威胁我？看来这个邹进很合你心思啊。”
    “哪有的事，我就随口问一句而已，我看你喝了不少，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以后说。”
    南荣祈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不打算掺和。
    顾奈身上有股奶腥味，看上去又奶气又可爱，可藏在这下面的，是血腥的气味。
    “顾哲，有种你就去打个小报告，让我也高看你一眼。”顾奈说完，慢慢转过头，不屑的眼神在顾哲身上一扫而过，像是在看一个能一脚踩死的蝼蚁。
    顾哲本想在说些什么，可对上顾奈的目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空气似乎被人从他周围抽走了一样，让他感到了窒息。
    这种压迫感，让顾哲一直恨顾奈。
    凭什么，他明明已经强大起来，可在顾奈面前，还是挺不起腰板，在顾奈和顾守面前，他永远是一个被施舍被瞧不起的那个。
    ……
    离开了ktv，南荣祈和顾奈一前一后向停车场走去。
    “开车就喝酒，我是你的代驾吗？”南荣祈的吐槽让顾奈斜睨了他一眼。
    说话不是好气，“呦，您老人家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南荣祈笑了，拍了拍顾奈的背，“消消气。”
    “哼！”顾奈扭头，爬上了车后座，直接躺了下去。
    累了，也困了。
    南荣祈没有打扰他，默默地坐上了驾驶座。
    他不熟悉京城的路，凭着记忆开出老远，感觉上应该到了，可看导航越走越偏。
    南荣祈将车停到路边，回头看了一眼，顾奈已经睡着了，嘴巴嘟嘟着，脸蛋红扑扑的。
    奶气。
    也不知道刚刚那个浑身散发着狂拽酷炫气息的装逼小男孩是谁。
    南荣祈悠悠的叹了口气，回过头开始琢磨导航仪，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样子，身后的人说起了梦话。
    南荣祈竖起耳朵听。
    “别动……别动啊……操你……”
    在梦里骂顾哲呢？
    最初，南荣祈是这么想的。
    可他等了又等，也没从操你后面等出来个妈和大爷。
    南荣祈不由翘起嘴角，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
    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车开回了酒店，顾奈还在睡，南荣祈看着后视镜里那辆银色面包车，眉头紧蹙着下了车，向面包车走去。
    那车上的狗仔一看到他过来，也没收相机，就那么直直的对着他。
    南荣祈敲敲车窗，示意他摇下来。
    狗仔摇出了一条缝。
    南荣祈心平气和的说道，“别拍了。”
    车里的两个狗仔似乎刻意的想要惹怒他，语气很嚣张，“拍怎么了？”
    只要南荣祈稍有怒气，怼了狗仔，这就是一个能霸占热搜榜第一的大新闻。
    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等狗仔录制的视频被剪辑出来，南荣祈一定是咄咄逼人的那一方，到时候会出现许多骂他的人，而粉丝则会为了他的怒火费劲力气收拾烂摊子。
    在这一刻，忍耐着的南荣祈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舆论的力量。
    这股力量让他处处受到钳制。
    “不怎么。”南荣祈放开自己扶着车窗的手，转身走了几步。
    周围忽然闪了两下，是身后的人在用闪光灯拍他。
    南荣祈笑着舔了舔唇，又返了回去，这次他没有在说那些废话，而是一脚踹碎了面包车的车窗，将里面身材矮小的狗仔连同摄像机一起从车窗里拽了出来。
    狗仔被吓的整个人瑟缩着，嘴里高喊着，“你这样违法！”
    狗仔偷拍是不违法的，南荣祈在恶补法律知识时曾在世界人权宣言中看过这样一句话话，人人有权享有通过任何媒介寻求、接受和传递信息和思想的自由。
    这种知情权报过了对公众人物的个人情况的知情权。
    南荣祈算是公众人物，而让大众知道公众人物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是狗仔的职业。
    “嗯，违法了。”南荣祈说着，扫了一眼面包车上还没回过神的司机，他缓缓蹲下身，“那又怎么样呢？我就算让你一辈子都瘫痪在床上，又能怎么样呢？你要试试吗？”
    南荣祈有恃无恐。
    他家小顾的爸爸，有关系，他可是被顾奈罩着的男人。
    狗仔看着他幽深的毫无情绪的双眼，终于感觉到了恐惧，颤抖着不敢再说一句话。
    “我说别拍了，你能听得懂吗？”
    “懂……懂了……”
    南荣祈起身，一脚踢开摄影机，向顾奈的车走去，打开后驾驶的车门，将顾奈抱了出来，用脚关上车门后，南荣祈抱着熟睡的顾奈，径直上了停车场里直通酒店的电梯。
    全程没有给那两个狗仔一个眼神。
    把顾奈抱到了酒店的床上，南荣祈弯腰脱掉了他的鞋，然后他听到了顾奈的笑声，从嗓子眼里哼唧出来的。
    “什么时候醒的？”
    顾奈翻身，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南荣祈看到他的衬衫被卷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腰身。
    “嘻嘻，你抱我起来的时候。”刚刚在ktv门口还哼的那个人又不见了。
    南荣祈摸了一把他的脚腕，“睡吧。”
    顾奈今天确实是累了，躺在那里没一会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了半夜两点钟。
    等他醒来的时候，身旁人正在用手机看微博。
    “你够可以啊……网瘾少年。”
    南荣祈放下手机，转头对他一笑，“等你说话呢。”
    等我？说话？
    南荣祈的手伸进被子里，熟练的解开他的裤腰带。
    某些记忆变得清晰起来。
    过了很久，很久，南荣祈体内的白浊尽数喷涌在顾奈的大腿上，他抵着顾奈的肩膀急促的喘息。
    顾奈挣扎着，想翻个身，因为刚刚南荣祈答应过他，只要他还能有精神，就让他上一次。
    不行，算了，放弃。
    他早就知道不可能的。
    只不过是被这个人的美色所诱惑了。
    次日，南荣祈是被自己持续响起的电话铃声从床上叫起来的，打电话的人是洪影。
    南荣祈拿着手机，手指轻划，接通了电话。
    他还以为是因为昨晚那个狗仔，心里小忐忑了那么一下。
    可是电话里传来洪影略显激动的声音，她说，“你昨晚被拍到了！是顾奈吗？！”
    南荣祈淡定的拿起顾奈的手机，用指纹解锁，非常熟悉套路的点进微博。
    居然不是热搜第一。
    点进荣祈恋情，出现的是一张非常模糊的照片，是在停车场拍的，看角度和那两个狗仔也没有关系，说实话，要不是这张照片上的人是自己，他本人实在很难从轮廓中认出这个人是谁。
    往往粉丝比艺人更熟悉自己。
    这张照片被打成了造谣，战略忽悠联盟极力否认照片上的人是南荣祈，也极力否认他怀里抱着的人是网友们猜测的顾奈。
    首先，照片实在太过模糊，其次，战略忽悠联盟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属实强大，这条热搜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水花。
    “嗯，是我和顾奈。”
    那边的洪影非常无语了，“你们，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明目张胆，都是成年人，就不能理智一点。”
    南荣祈认真听她做思想教育。
    许久过后，洪影才无奈的说，“不管怎么样，在医者仁心上星，播完之前，你们都要小心小心在小心，明天就进组吧。”
    医者仁心是寒假播出，播完怎么也要五个月的时间，到时候罪城也拍摄完了。
    用他们两个的事，来宣传罪城再好不过……
    南荣祈笑了。
    他就喜欢这种有理智的人，不论何时何地，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最重要的利益。
    比起大把大把的钱，人气什么的，太过虚无缥缈。
    挂断洪影的电话后，南荣祈联系了余成安。
    罪城因为是同性恋题材，不稳定因素有很多，资金投入非常之少，可以说很穷了，南荣祈吃到了投资电影的甜头，自然不可能错过一个能稳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