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人的家长来了,不过只来了一家,是青铜射手的父母。
“哎呀我的儿子呀!”女人见到自己儿子的可怜样,立即就扑了上去,嗓门大的隔壁办公室都能听到。
“你被打到哪儿了?疼不疼?妈给你吹吹?……等等这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难闻?你尿裤子了?!”
“妈……我没尿,是李四尿裤子了。”射手小声地推开了自己的母亲。
李四顿时哭着就跑了出去。
“这怎么回事啊?”她皱了皱眉,对着那名巡逻老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孩子在学校被打了你们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怎么当老师的啊你,这么贵的学费都白给你们交了?!”
“张三妈妈。”巡逻老师明显不是个软柿子,“您儿子三番五次在学校里欺负同学,他交这么昂贵的学费可不是来学校学打架的。”
那女人被老师呛了一下,没及时说出话来,不过很快又开始新一轮的大嗓门:“谁打我的儿子?出来!”
王愆旸向前走出一步,冷声道:“我打的,怎么,有意见吗?”
他个头不知比这名女子高出多少,此时居高临下,抄着双手,目光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有意见。”女人看着王愆旸说,唾沫星子在空中乱飞,几名家长还有老师都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喷到。
女子大声说:“你以为你说话牛气一点我就怕你啊?我告诉你,你打伤了我儿子,不管是赔钱还是赔礼,我都不会接受的!除非你让他打回来,不然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是个大嗓门,偏偏还扯着嗓子说话,振聋发聩一样地吼,言辞间尽是无理与无赖。
王愆旸看了她几秒,突然就笑了,语气跟之前比也放缓了一些:“首先,我并没有打算道歉,当然也不可能赔偿,将我的钱用在您的养狗计划中。”
“其次,我并没有打您的儿子,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和我动手的,我也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如果不信的话您可以调查监控。再者,希望您儿子如果想当个小混混当个不良少年的话,就好好学学,别整学习不好,打架也不行,怂的跟条狗一样。”
“另外,如果您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的话,建议就养在家里,不要让他出来丢人现眼。一来污染环境,二来净给人添堵。”
“如果真要带出来的话,就请您在现阶段好好好教他什么是友爱同学,尊师重道!或者说,教教他怎么做个人而不是当条狗!”
起床王愆旸的语气还十分平和,说到这里时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到最后那句时,已然掷地有声,话语里淬了十足的怒火。
“最后。”王愆旸出了一口气,继续说,“如果您不需要脑子的话,建议捐给有需要的人。我说完了,女士您还有什么想说问吗?”
女子显然被王愆旸这不间断的几段话给说懵逼了,其中弯弯绕绕,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地逮着他娘俩骂了一遍又一遍,各种比喻借喻,狗来又狗去。
“你,你……”女人用肥胖的手指指着王愆旸,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她想起来自己是跟老公一起来的,转头道:“儿子被打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句!就会傻站着!”
男人似乎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看也没看自己老婆一眼:“你差不多得了啊,人不都说没打咱们儿子吗?你激动啥啊。”
“爸……”射手弱弱地喊了一声。
“丢人玩意儿,打架都不敢上。”他爸嫌丢人,别开了目光。
女人见老公和儿子都不管用,值得重新自己面对王愆旸,这次她算是彻底不要脸了:“我不管!你公然在学校殴打未成年人!就算你没打我儿子也吓到他了!没有医疗费也得有精神损失费,万一他考不上大学你负责啊?!”
巡逻老师及时补刀:“这位家长我要纠正您一下,包括您儿子的四人均已成年。”
王愆旸瞥了女人一眼,问:“要多少钱?”
那女人狮子大开口:“至少得个两三万。”
两三万并不多,但王愆旸半分钱也不想给,他说:“那按三万算的话,我也来给您算一笔账。我弟弟之前的轮椅损坏过一次,德国进口的要六万八。”
“假肢给他选的是最好的材料,左右两个腿一共是七万,他带过一次,因为在学校受了欺凌后就再也没带过,算是因你们而浪费了。遭受校园欺凌后他不得不去见心理医生,这个费用是三万左右。”
“那这加起来一共十六万,您四家打算怎么补偿我弟弟?”
“再者,除去这些金钱补偿外,您儿子对我弟弟心理上造成的伤害,这个要怎么算?如果给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这是会影响他一辈子的!”
王愆旸尽最大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尽量冷静地和她算着这笔账,算到最后甚至都不想计算这个数字,只想打他们一顿泄愤。
杀了算了,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小孩存在这世上。
那对夫妻显然也愣了,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儿子只和同学打架罢了,没想到那居然是个没有双腿的残疾人。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女人她看看自己的老公又看看自己的儿子,顿时泄了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