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只见模糊的少年缓缓解开胸前的扣子。透着淡粉色的指尖抚在半透明的纽扣上,轻轻一挑,一按,距离那份夏日的果实便更近了一些。
镜中景象模糊不清,唯有两份心跳声最为清晰。
元幸一边解着扣子一边看着背对自己的王愆旸,生怕他突然回头一样。
脱去病号服上衣后,接着就是松垮垮的长裤。
这条裤子本身送来的时候就有点长,足足能盖住他的脚背。不仅如此,腰间的松紧带也松垮垮的,堪堪绕在胯间,若是走得急了点,说不定裤子都能掉下来。
元幸两只手拉着腰间的松紧带,缓缓地往下褪。
关掉的花洒上还残留着水珠,从高处低落,滴答滴答地落在水面上。
“好了吗?”冷不丁地,王愆旸突然出声问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元幸被吓得手一送,裤子顺势就掉了下去。
兴许是这动静比方才都大,王愆旸怕元幸出什么事,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
首先入目是一双白净的脚,脚趾被视线触及到后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接着是细长的两条腿,隐在雾气里的线条优美,没有一处是多余的,微微颤抖中带着无限遐想。
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抓住那纤细的脚踝,慢慢地抬起,再慢慢地打开……
再往上,王愆旸愣了一下,打破了满室的旖旎。
元幸的裤衩上印着一只黄色的小鸡仔,手里举着一个黄色的小旗子。
王愆旸一边看,一边不着调地想着。
自己没给元幸买过印着小鸡仔的裤衩,那就应该是元幸之前自己买的。和元幸住一起已经一年多了,这么说这一年多来,元幸一直勤俭持家地穿着这条小鸡仔的裤衩。
可怜又可爱的小鸡仔在王愆旸注视下逐渐变了形,变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鸡仔。
察觉到对方视线已经游走至自己身体何处的元幸一个激灵,自动转过身去。
“开心先生你,你不是说好不回头的吗?”元幸咬着下唇,氤氲里满面红色。
王愆旸一愣,赶忙也转过身去,不自觉地握了握手中的毛巾。
转身的动作掀起一片雾气,将元幸遮得更严实了一点。
氤氲弥漫在两人之间,王愆旸不像个三十岁的男人,元幸也不像恢复了的元幸。
元幸低头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到现在才算明白,自己获得的不仅仅是成长,还有重来一遍的思春期。
而他的开心先生,是那唯一一个陪他走完的人,不管是何种成长。
元幸抿了抿唇,闭上眼将最后的小鸡仔给扯了下来。
赤脚踩在湿漉漉的瓷砖地面上,周围的水雾都拼了命地朝细胞里挤去。
“我,我好了的,开心先生。”元幸小声说。
背对着他的王愆旸起初没动,一秒过后才转过身去。
视线触碰一瞬间,元幸微微抖了一下,眼睛也紧张地闭上了。
王愆旸刚刚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毕竟这一年多他最常干事情的就是如何平息腹中火了,自豪中带一点心酸地来说,没人比他更熟练了。
但是看元幸这副紧张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笑了:“紧张什么?”
“就,就是紧张的。”元幸说话又开始磕巴了。
“行吧。”王愆旸目光朝斜上方看去,取了一条长的浴巾围在元幸腰间,帮他挡住,“这样好点吗?”
元幸睁开眼,往下看看,这才点点头:“好,好一点的。”
王愆旸笑了笑,将打湿的毛巾搭在元幸身上:“好了,也别害臊了,给你赶快洗完澡赶快睡觉,做完手术还是得抓紧时间休息。”
“嗯……”元幸小声地应着,坐在塑料小板凳上,由着王愆旸将温热的水洒在他后背。
王愆旸手里拿着花洒,小心翼翼地避开元幸脑后的伤口,帮他擦着背。
南方的水土将元幸的皮肤养得细白,即使他来到北方五年也没有摧残一分。稍一用力揉搓,皮肤上就出现一片红。王愆旸见状也不敢用力,生怕元幸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