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韩城能找到这份资料还有沈冬至的功劳。
当初沈冬至把查探沈柏元生死的事交给他时他就觉得似曾相识,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这不怪他,他身上的事实在太多。
后来一直查不到消息,他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件事,至诚的发展始终是第一位的。
谁知机缘巧合,他因为沈冬至的事赶去新江,在酒店和盛怀柔打了个照面。
一句话没说,仅仅两个眼神,却一下让韩城回忆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了自己在哪见过沈柏元的名字。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引子而已。
那是四年以前,他刚到盛怀柔门下,盛玉文对盛怀柔也算好,给了好几个公司给她打理,盛怀柔自是笑着都推给了韩城。
爱情事业双临门,韩城简直是热血沸腾,拿到手以后立刻开始对这几家公司进行盘查。
他一向心细稳重,父亲又是律师,所以深知账务的重要性,盘查的第一项就是账务,而且要追溯到七年之前。
怀森是投资集团,旗下公司名目繁杂,其中有一家名叫佩山的玉石公司,开采生产销售一体,是当初怀森在玉石热时投资的一
家公司,后来经营不善,就按老规矩把整个公司都抵给了怀森。
这家公司构造简单,坏账也少,韩城就从这里查起,结果一查,居然有笔5000多万的款子始终对不上名目。
以韩城的性格势必是要查出来的,这一查才发现原来是盛玉文用那年最好的料打了一座玉珊瑚送人,因为料子太好,工匠特别
有印象,还记得底部刻的花纹和名字。
贺寿的纹,名字叫沈柏元。
当时韩城只听了就没再过问,也没告诉盛怀柔,这是盛家的产业,盛玉文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他只要确认不是被别人贪了就
行。
现在想起来了,他立马就让武力明去查,果然找到了当年的资料。
听完一席话,沈冬至连连点头,也就碰上了韩城,其他人哪还能记得这个。
看,资料里还有那座玉珊瑚的照片呢。
——武力明是韩城的亲信,一直跟着他,而且上行下效,他细心,下面的人也跟着细心,居然还能翻出当时那座玉珊瑚的照
片,也不知道在硬盘里待了多久。
至于沈柏元能不能活四年?
只要不是被人捅一刀,那是没问题的。
金钱的力量比想的大,这种人家,就算是绝症,只要剩一口气,就能往后拖几年。
外公、怀宣的父亲不都是这种例子吗?
*
将资料又翻了一遍,沈冬至把资料放进了碎纸机,这种东西,看过就好了,不用留着。
然而她回头一看,发现韩城正以一种十分纠结的神色看着她。
她笑:“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就说。”
韩城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手紧紧环着她的腰,头侧埋在她脖颈间。
“冬至,你想回沈家吗?”
沈冬至反问:“你不想我回去?”
韩城:“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他觉得她回去有好处,可以少了数十年的拼搏,但也有坏处,危险太大,而且……
她回去了身边还会有他的位置吗?
他知道,他现在对她用处这么大,是因为她无人可用,她是草根,那些常青藤的学生读书可不是为了进草根的公司。
他想他理解那些不愿分权的权臣心理了。
沈冬至倒没察觉他的心思,她陷入了思考。
她以前想的一直是她该不该回沈家,至于想不想?
其实她也不知道。
见她不回答,韩城以为她生气了,便将她转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吻她,她躲,他又去吻,两人闹着闹着沈冬至就靠在了桌子
旁,两人的气氛也一下破冰。
“干嘛,舍不得我走啊?”
韩城喘气:“是,舍不得你走。”
说完他正打算抱着她的屁股让她坐到桌上,来一场刺激的脱衣比赛,然后站在门口的助理就愣住了,声音都在打结。
“董……董事长,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批投资者名单。”
只用5秒,两人就已经恢复正常,沈冬至更是连脸都不红一下。
“放这吧。”
秘书很快就放下了文件,还特别贴心的分成两份,门被关上,沈冬至和韩城默契的拿起文件开始看,一边看一边笑,最后沈冬
至踢了他一脚,两人才收了心继续看。
所谓私募,说简单些就是集资搞投资,而且是高端的集资,最低入门级也得上百万美元,一般用来做私募房地产投资、私募债
券股权投资,以及私募风险投资。
至诚主攻债券股权,这是年前最后一批准备入资至诚的公司,所以两人很快就看得极为认真。
突然沈冬至的目光落在一家名为通汇的公司上,这家公司打算入资六千万,不多,也不算特别少。
沈冬至把旁边附加的调查资料来回看了两遍。
——送钱是好事,但没人会收来历不明的钱,所以能送到两人手里的肯定不是一份简单的名单,每个公司或个人都有单独的
调查总结报告。
她把通汇的资料递给韩城,示意他看看,韩城接过后也细细翻看了一遍。
“中外合资?股权结构看起来有些复杂,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沈冬至轻笑,随后拿起电话给总经办打了个电话。
“把通汇没有经过筛选的资料全部送过来。”
总经办的速度很快,不到10分钟就抱了七八个大的黑色文件夹过来,沈冬至靠在桌旁一个一个翻看,韩城也凝起眉看她。
——她既然这么认真,说明肯定有问题,只是他没想通问题在哪。
过了半个多小时,沈冬至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她的脸上带着明了的笑容,一抬头,发现她的韩总居然还在皱眉。
她伸手戳了戳韩城的脸。
“韩城,你还真是不适合做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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