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过后,沈冬至决定继续维持做空。
原因有两个,一是目前做空赔损的金额金杉还承受的住,沈冬行执掌金杉的时候稳扎稳打,立了很多投资限定款项,即使有巨大利润也不会超额投入,再加上沈冬至又抽了一部分推动至诚的发展,所以这次做空的投入并不算特别大。
二就是沈冬至的个人原因了,她知道秦琛对沈家恨之入骨,而她心底深处是有隐隐愧疚的,如果说这次秦琛赢了,那他的恨是不是能消除一点?
当然,她会随时让人关注hsk的动作,将亏损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韩城多少懂她的心思,他点头。
“你放心,我会让人盯着。”
沈冬至嗯了一声,韩城离开后,她靠着办公椅,脑中回想起秦琛上次跟她“求婚”时的神色,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给秦琛打电话。
秦琛肯定不会接。
三分钟后,她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机,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
——金杉和至诚的业务远远不止这几支做空的股票,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靠在办公椅上小憩了一会儿,沈冬至睁开双眼,刚拿起杯子打算喝口水,桌上的手机就开始震,显示有新来电。
是谭润深打来的。
“润深?”
——自从回国以后,沈冬至私下里就一直叫他润深,对于这种自来熟的叫法,谭润深接受的很快,沈冬至叫起来也不觉得尴尬。
谭润深的语气很平和,说是今晚想请她参加一场私人演奏会。
沈冬至有些惊讶,除了工作上的事,谭润深还从来没有私下约过她什么。
她笑:“好,晚上见。”
*
虽然对沈冬至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谭润深家教良好,自然不缺绅士风度,提前就让司机等在金杉门外。
两人抵达酒店时是晚上8点,和谭润深说的一样,这是一场私人演奏会,场地不算大,但布置的很雅致,悠扬低沉的钢琴曲配着周围人的低语,别有一种舒心静谧感。
演奏会是邀请制,两人在侍者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名签坐下,周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钢琴声也跟着消失。
小礼台上的人开始介绍今天的演奏者,姓贺,具体名字沈冬至没听清。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谭润深身上。
谭润深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年轻却又不失稳重的颜色,眼神和沈冬至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干净。
他很认真的在观看演奏会。
沈冬至很想把手伸过去摸摸他那里,但她忍住了,一直忍到演奏会结束,都没听清弹的是什么。
她欣赏这些美好的音乐,却并不沉醉,总之不会像谭润深一样听一晚上不眨眼的。
听完演奏会,两人来到酒店楼下,沈冬至本以为今晚又是一个毫无收获的夜晚,却不想谭润深开口问她。
“你喜欢喝茶吗?”
沈冬至“当然”喜欢。
然后谭润深就请她到家里喝茶。
真喝茶。
*
谭润深的家在一个幽静的别墅区,不算大,两层,唯一有特点的就是二层几乎一大半都是他的卧室。
走进卧室,沈冬至看到了她送的钢琴,还有大提琴小提琴以及一堆她不知道名字的乐器。
她做到沙发上,随意看了一周。
“这些你都会弹吗?”
谭润深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成套的玉制茶具。
“都会一些。”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把茶具放到沙发桌上,认真的给沈冬至泡茶。
沈冬至今天穿的是墨绿色礼服,耳边别了一个钻石发卡,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抿唇问他:“那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谭润深的动作略一停顿:“大提琴。”
沈冬至微愣,上次听他钢琴弹得那么好,她还以为他最喜欢的是钢琴。
谭润深专注给她泡茶,很快就递给她一个小杯子,里面是清香四溢的茶水。
因为唐代山的培养,比起红酒,沈冬至对品茶倒也算有些造诣,茶水入喉,她一下就想起上次在谭宗铭那里喝到的茶。
“林红的茶是你教她泡的?”
谭润深点头:“四叔喜欢喝我泡的茶。”
怪不得,果然都是姓谭的男人。
“嗯……既然你最喜欢大提琴,那我能听听吗?”
谭润深再次点头:“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谭润深起身过去,先是坐在凳子上用软布细细的擦拭大提琴,然后再调音,拿起琴弓演奏。
沈冬至一边听一边看着他。
当初见谭润深第一眼,她就很好奇谭润深的眼睛怎么会那么干净,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她想她有答案了。
——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什么真正放在心上过。
换句话说,谭润深没有在乎的东西。
她承认,她想要这个男人,假如现在她过去吻他脱他的衣服,她想谭润深也不会拒绝。
这正是谭润深真正让她觉得挫败的地方。
他不拒绝她,却也不为她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他就像个木头!
不对,像块冷冰冰的玉,清透,却也凉手,只有在面对他喜欢的这些乐器茶具时才会露出温柔的神色。
沈冬至不喜欢强人所难。
当然,就算如此,想到谭润深会用那只抚摸琴弦的手揉弄她的身体,沈冬至依旧觉得小腹发酸私处发紧。
一曲结束,谭润深放下大提琴走过来,沈冬至喝完杯中的茶水,将茶杯往桌上一放。
“说吧,你找我想做什么?”
沈冬至不会傻到觉得谭润深请她喝茶是为了追求她,一定是有其他事。
果然,谭润深沉默片刻,很郑重的来了句。
“四叔他其实很不容易。”
话题转得太快,沈冬至一下有些不明白,谭润深的意思难道是她应该多看看谭宗铭,不要在他身上白花心思?
她看着谭润深示意他继续说,谭润深却不说话了。
谭润深请她来的目的确实是想暗示她谭宗铭出事了,但也仅仅是暗示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四叔也一样,他不会为四叔打破自己的原则,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至于能不能听懂,是沈冬至自己的事。
他又给沈冬至倒了一杯茶:“沈小姐请喝茶。”
喝茶送客,沈冬至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吗,她当即起身。
“谭先生再见。”
谭润深也起身送她,在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沈冬至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甘心,她一下转身,差点撞到谭润深胸口。
谭润深依旧平和,温润如玉的眼神看着她。
沈冬至有些舍不得走了,她眼巴巴的望着谭润深,心想后面就是床,要不就在这要了他?反正他也不会反抗。
——强扭的瓜其实也挺好吃的,而且解渴。
她开口,问了一个特别私人并且一直想问的问题。
“谭润深,你有过女人吗?”
谭润深觉得她这样子挺可爱的,像扒在他身上舔的小茶,每次都弄得他一身毛。
他嘴角泛起一丝温柔:“没有。”
沈冬至更加舍不得走了。
嗷,还是个处男,她忍不住在心里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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