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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
    谢执:“……?”
    按道理说,现在不应该是一大堆爷爷奶奶辈的爱情故事,然后渲染这个镯子多么珍贵,只有被严家完全接纳的儿媳……女婿才能够拥有的吗???
    自己开出来的是什么走向??
    丽姐把玩玉镯,把它放到天光下,看了看成色,自己满意得不得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玩意儿非常好,我就拿回来打两个镯子,未来我就郑重其事地交给我儿媳,告诉他,这就是从我这一辈开始传的。”丽姐洋洋得意道,“姐不听传说,姐自己就是传说。”
    不愧是你!
    谢执哭笑不得,又觉得这剧情简直严丝合缝,如果丽姐不这么做,好像就不是她了。
    “不过男生戴玉镯,还是显得有点怪哈。”丽姐拿镯子比划了一下谢执的手,发现套进去有点勉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早就想到这个了。”
    “所以呢。”丽姐把刚才的小匣子拿出来,将玉镯稳稳当当地放进去,按上匣盖,放在掌下,“我准备给你打包装回去。”
    “不过。”丽姐压着匣子,眉毛上挑,看向谢执,“要叫什么才能把这东西拿走,你知道的。”
    谢执这一瞬间,从丽姐挑眉的动作看出了她和严肆八九分的相似,低头敛去笑意。
    谢执肩膀不由有些轻抖,不知道是紧张的,或者是……
    其实他很久很久,没有叫过别人那个称呼了。
    谢执抬起头,看向丽姐,轻声道:“妈妈……”
    “聊什么?这么开心?”谢执刚刚收下玉镯,湖畔凉亭外,就传来了严自珍的声音。
    “自珍哥哥!”丽姐现在没那一堆碍事儿的头面,穿着半臂步伐轻盈,直接从凉亭台阶跳下去,扑到严自珍怀里;严自珍抱她抱得无比熟练,也不要她说,直接转了一圈,轻飘飘的裙子在空中飞舞,好看得像电影画面。
    “好不好看?”丽姐跟严自珍撒娇。
    “超级好看。”严自珍低下头,亲吻了一口丽姐的额头。
    如果是平日,严肆一定会露出一个“哇你们好恶心”的揶揄表情,但是现在,严肆没有空管那一对活宝父母。
    严肆在看谢执。
    谢执站在凉亭门口,扶着凉亭柱子,要走不走,正看着严肆;亭外细雨绵绵,雨水润得凉亭后群山都柔和起来,谢执青白色衣服却比群山更温软好看,应了某句古诗。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
    “还可以吗?”谢执被严肆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问他。
    “对了对了自珍哥哥,你也去换一套汉服好不好。”丽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好。”严自珍含笑。
    “还有肆哥——”丽姐转过头,正好看见严肆一步跨上凉亭,亲吻谢执的刹那。
    几乎是下意识地,丽姐摸出手机,手动连拍模式——就是狂按了十下。
    严肆已经离开的谢执的嘴唇,伸手摸摸他的发丝,含笑道:“非常可以。”
    严肆亲完谢执,没事儿一样地跟他妈去换衣服,谢执人都快羞愤死了,坐在石桌旁边捂着脸,当一只乖巧而安静的鸵鸟。
    直到外面脚步声响起。
    谢执捂着脸,抬脑袋,手指张开一条缝,看向外面,然后,谢执放下了自己捂住脸的双手。
    严家三口都换了和谢执同色系的青色汉服,走在石头路上,看上去难以言喻的适配和谐。
    很快,适配和谐的三个人就过来拉他,严肆和丽姐各牵谢执一只手,带着他绕了几圈,直到花园假山之前,假山之前放了两把椅子,中间横着红木桌。
    拿着5d3的管家已经早就站位等待,看到两位主人过来,安排他们入座。
    “这是?”谢执偷偷问严肆。
    “拍全家福。”严肆低声说。
    “小执。”严肆谢执犹在交头接耳,严自珍却冲谢执挥了挥手,“过来。”
    谢执来严家后,还没怎么和严自珍聊过,此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叫他,只能赶快走过去。
    谢执一走到严自珍面前,严自珍便拉住了他的手;谢执感觉到,一个冰凉又有些硬的东西,戳中了谢执的掌心。
    “这个位置空出来啊。”丽姐协调严肆站位的声音在旁边,“到时候我们把你哥p进去。”
    谢执看了一眼严自珍,严自珍却没看他,带着笑意,看着丽姐。
    “来,调整一下站位,我要开始拍了啊。”管家适时地提醒过去。
    当即,严家四口调整好,严自珍和丽姐坐椅子,各自拉着自己的儿子,一声咔嚓后,管家比了个ok。
    严自珍这才松开谢执的手。
    谢执抬起手掌,发现那个冷硬的东西,是一把钥匙;从钥匙上抬眼,谢执看向严自珍,严自珍也温和看他。
    “送给你。”严自珍笑道,“欢迎你随时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真的是想让丽姐给个传家宝的。
    不过丽姐掐腰阻止了我:我怎么会有那么土的东西【尖叫】
    第128章
    谢执拿了严自珍的钥匙和丽姐的手镯, 便名正言顺地成了严肆家的儿婿,只要严肆不出去跑活动的周末,谢执都会和严肆一起回家吃饭。
    第二次回家就见到了大哥,严自珍又把两个儿子抓起来一顿研讨, 最后严肆和他大哥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 在平时日常工作的基础上,又忙了一层, 经常晚上往大哥公司总部那边跑。
    谢执的生活则比较单纯, 看书, 看电影,写剧本, 无论是白翰墨还是温随心都不主张他马上就开始写商业剧本投稿,不如先享受大学生活。
    几乎每周一,谢执都会去王教授办公室, 先还书,然后找他借校园卡去借下一本。
    王教授不忙的时候就会和他聊聊天, 关心一下他看书的进度,谢执写了剧本也会发王教授一份,请老师帮忙看看。
    “又来借书?”王教授已经习惯了每周一谢执过来, 看到他时都眉眼带笑——谁都不会讨厌一个认真努力的学生,更何况他还很有天资。
    王教授把校园卡拿出来, 和谢执上次给他的剧本一起递还给他,笑着说:“我给你的影评都写上面了,你可以当做参考。”
    “谢谢王教授!”
    “不用。”王教授笑着说, 想了想,还是补充,“不过,仅供参考——你天资很高,有的时候,你凭直觉做出的一些决定是最好不要为评论家所动的。”
    谢执:“……”
    被学校扛把子当面表扬天资很高是一种什么体验?
    谢执简直是诚惶诚恐,连忙说不敢不敢,请老师多多指导。
    王教授大笑起来,在谢执走之前,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从书桌中取出一张打印纸,递给谢执。
    谢执接过去看,是一份草拟的非正式的文件,上面写的事情是将在明年五月份,由本校牵头举办的第三届大学生电影节。
    这个电影节面向全国所有有电影梦的大学生,由北电中戏联合主办,北电承办,参评评委都是业界翘楚,比赛透明公正,规格非常高,几乎是大学生奖项的天花板。
    “这个活动虽然还没有正式官宣,但咱们的学生基本上也都开始做准备了。”王教授喝了口茶,慢慢说,“我们院系有两个人牵头组团参赛,这两个人都是我导生——他们给我报了选题意向,我写在最后面了,你看看,愿意和哪个团队历练一下都可以跟我说。”
    谢执翻到最后,只见有钢笔手写的两个项目,笔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王教授的手笔。
    谢执忍不住动容——一院之长,亲手为他写这样的团队简介,是真的很看中他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
    谢执假装在看两个项目,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
    谢执心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他不想参加任何人的团队,他想自己来组建一个团队。
    兑现在威尼斯的承诺,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开始?
    “王教授,您说……”谢执下意识道。
    “嗯?”王教授抬起头,温和地看着谢执。
    “没有。”谢执把自己想问的话吞回去,对王教授笑了笑,“我会好好研究的。”
    “行。”王教授笑道,“你慢慢看一下吧,不着急,还有时间考虑。”
    谢执抱着王教授给他的文件走到走廊上,走进资料室后,认真地将那份文件翻了翻,发现上面的确没有限制大一学生报名。
    理论上来说,谢执真的可以参加。
    但是……
    谢执叹了口气,看向图书室的窗外,临窗而望,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个比赛的确是高手如林,很多大三大四的学生经历了很多电影拍摄再回来参赛也很难入围,不要说是他了。
    谢执把资料收起来,暂时不想这件事情,去借了资料。
    接下来的日子算是之前的重复——读剧本,上课,写剧本,看书,充实中显得有点无趣。
    就在这样一日一日的充实生活中,京城落了几场雨,街边的树叶落了满地,短袖穿不住了,换上长袖,然后是薄毛衣。
    谢执刚刚换上薄毛衣去上英语课的第二天,白翰墨就发了条信息过来,谢执看了一眼信息,从文具袋中翻出一只自动铅笔,在书的角上写了几行字,推到严肆旁边,撞了撞他的胳膊。
    严肆也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谢执撞他,他侧过头去看。
    书角一行小字:【白老师让我们周末去香山看红叶,去吗?】
    严肆从谢执面前把自动铅笔拿过来,写:【周几?】
    谢执又接过他的自动铅笔,在角落划拉:【周六。】
    两位哥仗着自己英文成绩都不错,上英语课明明都是明目张胆地玩手机,此刻,手机就摆在两位哥的桌面上,却没有谁赏脸去用它一下,只能说小情侣的世界,确实不懂。
    严肆犹豫了一会儿,只能写:【周六我有点事情,要去见大哥。】
    谢执了然,点了点头,把书本翻一页,将他们写了字那页珍重地保护起来,不再说这件事情——自从上次见过严自珍后,严肆一直比较忙。
    谢执知道这个原因!
    他也算是写过不少豪门恩怨同人文的,稍微一判断就知道,绝对是什么到了年龄,不能再由着性子玩下去,还是得多少承担一些家族责任的剧本。
    严肆不知道谢执想岔了,又在书角落给他写了一句:【香山人多,我请保镖和你们一起,多让他们拍点照片回来。】
    香山的红叶这周刚刚红完,慕名而去的游客或者北京土著都不少,所以严肆才会请保镖跟着,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事情。
    谢执一大早就起来,开一辆房车出去接白翰墨。
    房车开不进白翰墨的小区,白翰墨便在路边等他们,谢执车到的时候,白翰墨提着个竹篮子,含笑对车上的人挥了挥手。
    “又搭你们的东风。”白翰墨上车时,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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