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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短暂的和平
    第二十六章
    短暂的和平
    在瞧见王秋水的一瞬间,一直潜藏在人群中的我发动了,毫不犹豫地从斜侧杀出,朝他靠近。
    这便是我的整个计划,既然不能潜逃出去,那么就明火执仗地杀出重围。这儿是敌人的老巢,不知道有多少不可知的结果,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累赘。所以最好的办法并不是硬着头皮上,而是找到一个比较重要的人质。这人质的选择,也是很有讲究的。
    这帮赤塔叛军很明显不拿自己人的性命当回事,除非是这儿的几个大头目,不然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可能还会被反咬一口。这里面最重要的莫过于两个人,一个是领头的伊万诺夫,还有一个就是负责整个实验场的安德烈。
    这两个是此处的灵魂人物,然而我对他们的实力一无所知,那么剩下的最好选择,就是这个作为幕后金主出现的王秋水了。
    这家伙到底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尽管这帮赤塔叛军能够像野狼一般奔跑,像僵尸一般刀枪不入,但是他们终究还是人,还需要补给。如果没了资金的支持,别说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实验场,就算是在这茫茫雪原中活下来,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至于王秋水到底有多厉害,我倒没有太多的担心。这家伙最早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是在南方市街头,一个用脑子多过于用拳头的人。尽管他跟了弥勒多年,但我并不相信他能逃脱得了我的手掌。他不过是一个毫无提防的懵懂猎物,而我则是苦忍爪牙久矣的顶尖猎人。
    刷!
    一瞬间,我便冲到了门边,王秋水极为机警,抬手朝我这里放了一枪。我毫不介意地横剑来挡,火药巨大的助力推动着弹头撞上了饮血寒光剑。我的手掌一麻,不过却没有受到影响,长剑如行云流水,在挡住子弹的一刹那,剑尖如游蛇一般前探,将他手里的枪削去了半截。
    这速度快得王秋水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在扣动扳机的同时便朝着门内滚去,口中还大声叫道:“救我!”
    既然入了我的瓮,哪里能够让这家伙轻易逃脱。听到空地前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我以长剑为引,箭步前冲。我感觉身后有人招呼过来,挥手便是一剑,将那攻击挡开,接着俯身一探,将王秋水抓了起来。不顾他的反抗,一把掐住了这家伙的脖子,接着气沉丹田,一声大吼道:“都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当时的场面一片混乱,涌进来的赤塔叛军正在大肆驱赶着逃狱的囚犯们,而且许多人根本就听不懂汉语,故而只是一愣,手上却并没有停下来。真正能够听懂汉语的,只有赤塔叛军的那几个头目。当他们瞧见了我以及被我控制住的王秋水时,高声疾呼,将暴起的手下给喝令住了。
    当时的场面如同一锅沸火被泼了几瓢凉水,安静了下来。
    我控制住王秋水的身子,放目四望,发现场中暴动的囚犯已经躺下了一半。突如其来的自由让这些人变得无比疯狂,他们忽略了恐惧,妄图冲出门外,结果被无情地镇压了。反而是老熊带着的这伙人,因为事先就有所谋算,一直藏在人群中,反而没有受到太多伤害。
    我心中叹息,此事并非难以预料的事情,不过为了抓住王秋水,我也不得不作出选择。
    场面静下来之后,最先出声的是昨夜与我交过手的银狼维塔利:“怎么是你?”
    他自然震惊无比,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跨越偌大的兴凯湖追踪而来,并弄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眯眼看向我,对他问了几句。维塔利快速地解释了一下,几人终于晓得了我的来历,不由得眼睛圆瞪。一个满腮灰白胡须的老头恶狠狠地冲维塔利大声骂了起来。
    我猜测得到那个金丝眼镜男应该是实验场负责人安德烈,白胡子老头则是伊万诺夫——赤塔叛军的头目。
    这帮人在用俄语交流,我听不懂,一边挥手示意老熊等人来我这边集结,一边与怀里的俘虏交流起来:“秋水先生,好久不见,怎么感觉你瘦了一些?”
    王秋水不由得苦笑道:“陈局长,是好久不见了,不过您这样的招呼方式,让我有点吃不消啊?”
    我耸了耸肩膀,说道:“若是在别处,我倒不介意跟秋水先生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不过在著名的赤塔叛军老巢中,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咱见面的时机不对,不如这样吧,你跟他们交流一下,让他们放了我,我也把你放了,这样大家好聚好散,你说咋样?”
    王秋水依旧苦笑连连:“陈局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儿也不是我的地盘,我哪里做得了主?”
    我也不为难他,朝着前面激烈争吵的几个赤塔叛军头目喊话道:“都听得懂普通话吧?行,瞧你们这副模样,应该晓得我是谁了。咱们也不啰嗦了,这样好了,你们的金主在我手上,他若是死了,以后赤塔叛军休想从弥勒手里得到一毛钱。所以呢,你们给我让出一条路,我就放了他,你们说行不行吧!”
    对方几人吵成一团,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而与我接洽的依旧是那位白胡子伊万诺夫。这位赤塔叛军的领导者眯着三角眼,并不与我聊条件,而是直接问道:“黑手先生,我们的走蛟脑核,可在你手里?”
    那颗未成形的内丹在我的八宝囊中,不过这事儿我肯定不会让对方知晓,而是故作清白地拍了拍胸口,说道:“你们看我全身上下,哪里能够装得下那玩意儿?偷你们东西的是陆一那小子,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别赖我啊!”
    伊万诺夫又问道:“既然如此,那黑手先生为何找上门来?”
    我没好气地指着维塔利说道:“这话说得真好笑,你们这位白狼先生杀到我门口来作威作福,就不许我有来有往吗?”
    伊万诺夫试探道:“兴凯湖边防军营那座小庙,可不是能够容得下黑手先生这尊大佛的地方。”
    我倒也不骗他,告诉他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并非是为了赤塔叛军,而是因为两起失踪案。伊万诺夫似乎有些意外,回头与安德烈嘀咕两句,仿佛猜到了什么一般,然后回头,问我想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了秋水先生。
    我指着老熊他们几人,平静地说道:“他们几个是我的同胞和朋友,我要带走。至于王秋水,等我出去了,自然就放了。”
    伊万诺夫果断拒绝道:“他们不行,若是走脱了他们,我这儿就完了。”
    我平静地笑道:“放走他们和放走了我,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他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不过还是断然否决道:“不行,要是你出尔反尔,不放人,那我不是吃亏?你们中国人,最不讲信用了!”
    我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伊万诺夫对我说道:“这些人我留着,出营两公里,咱们中点交换,你看如何?”
    我瞄了一眼左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首先我们这儿有两个人质,孔八神虽说不济,但也算一个搭头。我押着王秋水,老熊押着孔八神,而对方则将丁戈和钩子当成人质。至于两个俄国佬和两个朝鲜人,则帮我带着五个女性囚犯。
    人员安排妥当后,我另外提出需要在离营地五公里的地方交易,他们还需要给我们提供两辆四轮马车。另外对方跟过去的人不得超过二十人。对于我的要求,对方显得很宽容,争执一番后,点头答应了。
    双方谈妥,然后在僵持的气氛中缓步转移,只是苦了那一帮一起暴动的囚犯。他们被残酷地镇压了,像赶牲口般被撵回了监牢里。对于这个情况,我无能为力。
    出了山腹,天已经蒙蒙亮,早有人套上了马车,接着驶出了这片营地。马车后面跟着二十名赤塔叛军,为首的自然是伊万诺夫,除此以外,大个子列宁也在其中,安德烈和维塔利留守。
    然而我晓得,在我看不到的暗处,一定还有赤塔叛军的大部队,在附近的林海雪原中游弋。他们一旦确定王秋水安全,就会立刻出击。
    情况更为凶险。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