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暮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她伸手,等着白洛瑶的靠近。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洛瑶突然拽住她的手,把人抓过来,向后差点儿摔了下去。
厉尘爵眼疾手快的辅助两个人。
白洛暮被一股大力拉开,厉尘爵嫌恶的将她推到梅红英的身边,看着白洛阳,“怎么样?手臂疼不疼?”
白洛阳的手臂上还有伤,刚才拽了一下,的确疼的很,似乎还裂开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摇头,“我没事。”
旁边传来啜泣声,梅红英抱着白洛暮,恨铁不成钢的骂着,“你想做什么,你要一走了之,然后剩下妈妈一个人吗?白洛暮,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白洛暮垂下眼睑,眼泪无声的掉落下来。
她能有今天,全部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
只是连这样...
她都还没死,还继续的活着。
她的目光落到正在悄声离开的白洛阳身上,嘴巴开了又合,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白洛瑶和厉尘爵还是回了家,并没有去公司。
前者是担心孩子,后者是担心老婆。
“洛瑶,晚上你带着孩子们,去另一边。”
白洛瑶微微挑眉,“另一边?”
“去另一栋别墅,这儿交给我。”
厉尘爵斟酌的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直接回绝道,“你真以为爱丽斯要是想对我们下手,是搬家就能够规避的?你太天真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村次的信息,我让我的人脉收集了不少,基本上已经了解了,她会在爱丽斯的身边,可不仅仅是因为忠心,他的能力也是无人能及的。
他得了爱丽斯的命令过来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两次动手都失败了。”
“两次动手?”
厉尘爵疑惑,怎么变成了两次动手?
白洛瑶想起来只有孩子们在家的时候,她压根没有谈及此事,“不重要,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地收手,与其东躲西藏,为什么不直面面对?
我们难道要害怕她不成?现在我想要解决的,是让撞了妈的肇事司机,将幕后主使人说出来,我们才有机会将爱丽斯绳之以法,一切都是要讲证据的,并不是说说就可以。”
她现在很拎得清楚形势,白洛暮可以成为他们的突破口,但眼下却到了一个白洛暮需要自己领悟的时候。
她受了刺激之后,居然想要跳楼,其中肯定是少不了迟瑞父母的推波助澜,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但凡聪明一点,就会知道欧阳礼可不是什么良人,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刚才我给了她一些东西,要是真的有心思,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东西?”
厉尘爵眼神疑惑,却换来了白洛瑶的神秘一笑。
白家别墅。
白洛暮捏着拳头,被扶着进了屋内。
“暮暮,你乖,妈马上去给你做些好吃的,做你最喜欢吃的饺子。”
梅红英眼睛都哭肿就够了,好在人没事。
白礼邢叹了口气,“好好休息休息,千万别想不开,爸和妈可是你的后盾。”
白洛暮没有动作,但却也明白自己太冲动了。
等房间的门关上,她慢慢松开手,只见手心里,捏着一个纸团。
是白洛瑶把她拉下来之后,藏在她手里的。
她打开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渐渐凛然......
海边的地下室里。
一股腥咸的气味在鼻尖弥漫开来,耳边还是甩着鞭子的“啪啪”声。
迟瑞不知道在这儿呆了多久了,他被打晕过去之后醒过来,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在这儿仿佛已经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哟,醒了。”
调笑声在前方响起,他虚弱的抬起头,嘴唇干涸的不像话,一层白色的皮沾染在嘴唇边上,看起来沧桑的很,像是在短短时间内,就老了很多一样。
“你...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放我走,我已经活不了多少时间了,就算是死在了你的手上,也不过增加你手上的鲜血...”
活不了多久?
把玩着匕首的欧阳礼眯起眼,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你再说一遍,什么?”
迟瑞眼底的阴狠一闪而逝,嗓子干哑的不像话,甚至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他努力的压着嗓子,“你没听清?你过来...我告诉你。”
反正人在自己手上,难不成还能翻出朵花儿来?
欧阳礼的警惕有瞬间的放松,靠近了些,悠然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两个人还是有些距离,迟瑞勾了勾唇,“你再近些,我现在...说不出话。”
欧阳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靠近,耳朵靠拢。
在迟瑞张开嘴就要要下去的那一刻,突然!
苍白有力的手指紧紧的掐住他的下颚。
欧阳礼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捏着他的腮帮子,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以为你傻,世界上的所有人就和你一样的傻了吗?”
迟瑞双目凹陷,一双眼睛死瞪着,像死鱼一般可怕,想要咬他,却咬不到。
冰冷的匕首在他的脸颊上拍着,刺骨的寒意浸染了没存皮肤。
迟瑞的嘴合不上,口水自然妖流出来,欧阳礼嫌恶的松开手,“可还真是恶心的很。”
“迟瑞,你和我也没有特别大的仇恨,但是谁让你得罪了白洛暮呢,她对我来说,还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
“呜呜...”
迟瑞两腮酸麻得很,偏偏还不能控制自己。
“放心,你也不是一个人,瞧瞧,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吗?”
他捏着他的脸,强制性的扭头盯着旁边。
厉城的出气已经比进气多了。
迟瑞猛然甩开他的脸,身影笼罩在黑暗之中。
“我很想尽快解决了你们,但是干妈非要说再等等,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我留着你们两个人。
至于厉焕胜...”
提到他,他的眼神更加阴翳。
为什么干妈不让自己动厉焕胜?
明明凶手很明显了,就在她们之间,但却不让自己动手。
他抬起头,闭上眼睛,便听见高跟鞋踏过水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