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以前认为姜焕是想潜规则自己，对他印象不好。可当时刚出道，小新人一个，没后台没背景又付不起违约金，只能躲着避着。
    后来被韩正楚坑害一把，谢飞顶着随时身败名裂的风险连轴转，终于扛不住压力崩溃了，喝得烂醉如泥被姜焕捡尸。
    那时候谢飞真的很绝望，感觉自己倒霉透顶。
    从小认识的好兄弟趁他高烧昏睡的时候拍他裸照，喝个酒还能碰到意图潜规则自己的大老板。
    谢飞破罐子破摔，谁嫖谁还不一定呢。
    但姜焕只是不太熟练的照顾了他一晚，还说了些笨拙生疏的哄人话，谢飞难受起来哭得天昏地暗。
    这件事成了两人都默契不言说的秘密，也是这一次，让谢飞对姜焕印象改观，但他没办法越过那个心理障碍去跟姜焕在一起。
    或者说以前的他很怕韩正楚会转而拿照片去勒索姜焕，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谢飞想到这些，眼神一黯，也不想尬撩了，低头装模作样的吃饭，还发出了邀请。
    “病号餐，姜总有兴趣共用吗？”
    “嗯。”
    生了病本来就食欲不振，这食物还做得寡淡无味，谢飞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姜焕倒是吃的认真，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他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每一个步骤所需的时间都经过精密的计算。
    谢飞有一次偷偷拿秒表算过，姜焕每次伸筷子的间隔几乎无差别，他还笑姜焕是个小老头。
    但姜焕没生气，反而说他以后会注意。
    这种小习惯，注意什么注意。
    只是姜焕真不应该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这么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一天天的往医院跑，算什么事儿啊。
    “姜焕，你们家没有给你安排相亲吗？谁家小姐……或者你条件这么好，谁家小少爷也行啊，有吗？”
    谢飞觉得自己可能心脏也要病了，字字戳心窝子般的疼。
    两人相处愈发随意，姜焕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欢，但他这种人，也说不出喜欢这种肉麻的词。
    谢飞刚好也想避及不谈，一边忍不住沉溺其中，一边又提醒自己不配。
    裸照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现在刀落了，姜焕似乎也并不在意他有个这样的经历，谢飞却愈发灼心的难受。
    世上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
    怪就怪他被曾经好友捅过一刀，再难相信别的感情的真实度。
    姜焕平静的与他对视，“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很中意你。”
    那的确是没有，就是眼神露骨了些，公司资源全往谢飞身上倾斜，护他事业坦荡而已。
    见谢飞沉默，姜焕便放下了筷子。
    他的优雅深入到了骨子里，一举一动都有着独特的吸引力，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让人很轻易就想到古城堡里矜贵的贵族。
    贵族说：“你如果是在为我的婚事担心，不如考虑一下嫁给我？”
    谢飞应该是要反驳的，像以前一样，半开玩笑的掩饰真实情绪，笑骂一句：谁特么担心你？
    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