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连夜被送走后,一路上她并没有惋惜,反而是眼里透着光,似乎有什么正在等着她。
回到a市,已经将近半夜,她打算先回住的地方,明日再去交差。
当她拿钥匙打开家门,进去以后,如往常一样将灯打开,将拖鞋将地板上一放,准备弯腰换鞋,却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带着帽子,背对着她,猜不出男女。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蓝蓝抬起头,慢慢地靠近他,问道。
“你回来了。”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蓝蓝熟悉,于是立马停了下来,回头关掉了灯。
“老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蓝蓝叫了句,没料想老板竟然亲自到家里来了。
被蓝蓝叫做老板的女人就坐在那里,始终背对着蓝蓝,因为她的脸从来不会被人知道。
她慢慢地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蛋藏于黑暗中。
她是江芮。
“给你送些东西,方便你明早离开。”江芮慢慢地站了起来,说道。
“明早?怎么这么快?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整理好。”蓝蓝没想到这么赶,声音大了几分。
“早?虽然你的演技确实可以瞒天过海,但是像闫厉这种睿智的男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端倪,到时候你插上翅膀都难逃。”江芮一直很平静地说着。
“我……我知道了。”蓝蓝无奈,只好低下头。
江芮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很多的东西,丢给她,说:
“这里面有出国的护照,机票,卡,联系方式,到了那边联系上面的人,你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份稳定的工作。”
蓝蓝只是看了一眼,说:“我相信老板,只要老板说到做到,蓝蓝就会在这个世界上蒸发,关于蓝蓝的一切记忆就会通通消散。老板是个聪明人。”
从古至今,皆有“杀人灭口”一说,多少背后狠毒的人都会对自己的棋子下毒手,她可不想如此,想必她的话老板听懂了。
江芮心里冷笑了一声,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过她江芮向来不会这么绝情,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只要不威胁到她就好。
“得看你安不安分。”江芮淡淡地说道。
说完以后,她就要走了。
蓝蓝想了想,问道:“老板,我有几个地方不明白。”
江芮停了下来,侧头说:“知道的越多,你的处境越危险。”
蓝蓝依旧不死心,她其实可以看出老板喜欢闫厉,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苏洛妮和闫厉在一起,可是有些做法确实让她难以理解,继续问道:
“为什么要让我说那些话,这样只会让闫厉和苏洛妮和好。”
“刚刚说你聪明,倒是抬举你了。”江芮不屑地说,“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暂时的,这些欢乐不过是作为衬托,让苏洛妮再次感受到欺骗和背叛的痛苦才会更加明显。”
蓝蓝听完这一番话,只觉得脊背一凉,这个女人才是心机最重的一个。
突然有些同情苏洛妮和闫厉,遇到这种变态。不过想想,与她何干,现在她只知道下半辈子都会不用愁了。
江芮唇角笑了一下,拉开门便走了出去,一想到闫家和江家已经决定了联姻,只是还有一些人不知道,她就觉得心情很是舒爽。
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一边说着:
“苏洛妮,你要好好珍惜你们在一起的这几天,回来以后,他可就不再是你的了。”
而两个当事人却在酒店里,相拥而眠,并未察觉这一切。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苏洛妮翻了几下身,只觉得身边好似有一只庞然大物挡住了自己,于是用力地一踢。
正在美梦的某个人突然感觉有人袭击,刚好被踢到床边的时候控制了自己,没有掉下床去。
他睁开眼睛,看着苏洛妮正睡得香甜,真是好笑又好气,只好再次躺好,闭上眼睛。
苏洛妮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下子又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了闫厉的胸膛,接着又是打又是踢的。
闫厉觉着实在憋屈,只好坐了起来,想叫醒她吧,又舍不得,只好揭开被子下了床。
出了卧房,来到大厅,拿了一瓶红酒,一个高脚杯,倒了半杯。
以前喝酒,要么是生意上的应酬,要么是因为苏洛妮而借酒消愁,如今这杯,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应当说是因为庆祝。
他小酌一口,任由红酒的清冽滑过喉咙,再看向卧房的方向,想着苏洛妮那不规矩的睡姿,俨然笑出了声音。
他只喝了一口,便没有继续喝下去,而是仰靠着沙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洛妮翻了几下,感觉身边没人,便醒来了,一看身边真的没人,吓得她出了一身汗,难道昨晚的都是假的?
她赤着脚下了床,环顾四周,是闫厉的总统套房,才落下心来,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不是做梦。”
她寻闫厉不见,就出了门,发现他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思绪不知道去哪神游了。
她走到水晶灯下,看了一眼桌上的红酒瓶子里还剩下四分之三,再看看酒杯里也还有一大半,眼睛眨了一下,看来没有喝多少。
闫厉发现她来了以后,就坐在那里看着她,即使是刚醒的她,站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她就像一个刚贵而不失可爱的公主。
“一直都生活在这种奢华的环境下,不明白吊挂的水晶灯存在的意义,现在才知道,是为了让我将你看得更清楚。”闫厉不由自主地开口,脸上都是笑容。
苏洛妮笑了出生,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坐进了他的怀里,环着他的脖子,说:
“这有个人啊,最近说话像抹了蜜似的,格外的甜。”
闫厉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不说话。
“一个人喝红酒呢?”苏洛妮轻轻地晃动着脚,眼睛看着闫厉的眼睛,又看向了桌上的红酒。
闫厉点了点头。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苏洛妮说着便伸手去拿过了那杯红酒,一口喝下去,“我喝才有意思。”
“什么道理?”闫厉不明白,怎么自己喝酒没意思,这小妮子喝就有意思了。
“因为我喝醉了,有你,你喝醉了,我可抱不动,这就不好玩了。”苏洛妮仰头,咯咯地笑着,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什么道理。
闫厉看着她笑得这么开心,只是宠溺地一笑,说:“有意思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