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季青青苦笑道，她好像找不到一个人说真心话。反而是秦茉知道了她的事，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找她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人真是神奇的生物。
    “我觉得挺累的。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回到何家就像是回到了监牢，有时候我想想我和陆然的事情被曝光也是挺好的。那么我的身上就不会被一层又一层完美的伪装给束缚了，我不会是个好女儿，也不是个好妻子，更不是什么帝都第一名媛。我做好了我所有的身份，却做不好我自己。”
    她的那个自己，早就在嫁给何耀辉的时候就丢了。
    她如今的头上有许多称呼，却没有一个是季青青。
    “洛小姐，你明白那种无奈么？或许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事，我们两个本来就不可能是朋友。要是没有被你看到那些事，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
    “你可以说，反正我们是受益者，我有时间。”
    她的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
    秦茉喜欢听别人的故事。
    她觉得季青青活得很可悲。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一开始她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可能季青青也没有想过吧，有些决定一旦做了之后就永远都回不了头了，所以她就只能继续走下去。
    很累，也很无助。
    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秦茉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她不想分给季青青。
    只能在这里陪人聊聊天，消磨时间。
    毕竟稳住了季青青，对楚家也有好处。
    “我和何耀辉之间，就是简单的联姻。我很羡慕你，楚先生年轻优秀，在某些方面可以和我父亲抗衡。最主要的是，他的眼里有你。我能看得到他的目光都落在你的身上，你也一定爱他吧。”
    季青青得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奢望不到的东西。
    可是她却失去了很多人都触手可及的东西，那就是爱情。
    简简单单的。
    这就是代价吧，人总是在选择中失去。
    选择题本身就是一种失去。
    “我……我和楚亦钦，或许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她有表现出很喜欢楚亦钦么？
    秦茉以为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她和楚亦钦走到这一步，也是顺着自己的心意。
    她知道自己从未放下过那个男人，可是却又一次次推开他，她怕重蹈覆辙。可是，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随心所欲么？她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活着。
    “陆然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人，上学的时候我就很羡慕他的生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不瞒你说，那种痞气的男人，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喜好，我的生活和感情都是被安排好的。”
    “你没有尝试过和季先生沟通过么？你是他的女儿，只要你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你吧。”
    季青青摇了摇头，“我只想成为父亲的骄傲。父亲越是在外面炫耀我有多好，我就想要做到多好。他的炫耀是一种压力，让我成为他想要的那种女儿，我被那些虚荣和夸赞蒙蔽了双眼，我想要成为他的骄傲。”